第514章：死亡
百姓暴動了。
這么多人染上病癥，就算剛開始的時候能瞞住，隨著染病的人越來越多，想瞞也瞞不住了。
瞞不住，人心惶惶，自然不會再坐以待斃。
于是出現(xiàn)了幾十個人把方院正他們的臨時醫(yī)治院包圍起來，一個個激憤地叫囔著把里面的病人燒死，說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就會害死更多的人。
薛子清不在，魯長意不在，其他官員恨不得縮在龜殼里看不見，這場混亂一觸即發(fā)，隨時就要造成更大的災難。
“要么把他們燒死，要么我們放火把這里燒了，你們自己選擇。”一名粗獷的大漢叫道。
“對，燒死他們，只有燒死他們，才不會把傳染病傳給其他人。這根本就是瘟疫，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后咱們所有人都不能幸免。燒死他們！必須燒死他們！”
方院正帶著幾個人擋在門前，冷 著臉說道：“這些都是人命，你們說燒死他們，那就是在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們誰愿意用自己的命來償？”
“這位大人，你是大夫，身為大夫，你不是第一次見瘟疫了吧？前幾年遇見瘟疫都是怎么處理的？那不是都是把犯病的人集合起來燒死的嗎？”
“就是?，F(xiàn)在裝什么圣人？”
“你們這些大夫的手里哪個沒有沾血？”
“十年前的那場瘟疫，方圓幾里的村莊沒有一個活口。那些全是病人？有多少是沒有染上病的，最后還不是把他們一起燒死了？”
方院正臉色冰冷，心里的一口氣堵在那里出不去。要不是指甲掐著手心，疼痛讓他的情緒冷靜下來，只怕已經(jīng)被他們氣得暈厥過去。
蘇老從里面走出來。
他的樣子實在不像個大夫，看眾人的眼神透著冷漠。只隨便瞟了一眼，眾人便安靜了許多，討論的聲音都小了些。
“十年前的瘟疫我見過。”蘇老說道：“是，幾千個人沒有一個活口，不過負責這件事情的大人被充軍發(fā)配，連累一家老小被賣身為奴。你們是想充軍發(fā)配，還是想賣身為奴？”
眾人沉默下來。
“這里的每個人都是我們的病人，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我們就不會放棄他們。如果你們誰想傷害他們，可以啊，先把你們一家老小的名冊登記好，充軍發(fā)配也好，賣身為奴也好，咱們找起來也方便些。我的人已經(jīng)報了官，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來了。你們要是想嘗嘗大牢里的飯，可以繼續(xù)在這里搗亂。如果不想，馬上滾蛋?！?p> “我們也不想殺人，但是這是傳染病??！”
“傳染給你了嗎？”
“這……要是傳染到了呢？誰想死啊？”
“你不想死，他們就想死嗎？我們就想死嗎？閻王要來收人，也要先問問我們這些大夫同不同意。不需要你出一分力，好歹也別擋我們的道。再不走，我直接往外面扔他們的衣服了，到時候你們要是真的被傳染，我們就按你們說的，直接一把火燒了，也不用給你們治了。反正你們這么大義凜然，想必自己要是染了病，也不想茍活于世?！?p> “各位，我們特意安排了這么一個地方做醫(yī)治的地點，就是遠離人群。本來呢，大家相安無事的?？墒悄銈円翘匾膺^來湊熱鬧，要是不小心傳染上了，那是你們自己倒霉?！?p> “走了走了，咱們快點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p> 鬧事的百姓本來就動搖了，再聽說官兵了，撒腿就跑，現(xiàn)場一片混亂，還有人摔在地上被踩了好幾腳。
楊文霄帶著官兵在門口停下來。
“各位大人，你們沒事吧？”
“楊大人，你來得正好。”方院正說道：“多謝。”
“下官是帶人去抓死刑犯的，聽說這里有人暴亂， 就帶人來看看?！睏钗南稣f道。
“大人抓死刑犯的時候可得小心，如果那些死刑犯是被毒 教的人弄去做藥人，那他們的身上是帶著毒氣的。我們這里還沒有頭緒，你可千萬不要再出事了?！?p> “本官聽說了。多謝方大人的提醒?！?p> “等一下，大人。”方院正說道：“我這里剛做了幾顆解百毒的藥。說起來這藥材還是五王妃提供的。也不知道五王妃從哪里找來的這些極品藥材，幫了我們大忙。大人，你要去辦案子，而且這案子還這么危險，先帶上一顆防范一下?！?p> “好?！睏钗南瞿弥幫杩戳丝?，說道：“五王妃總能做些令人想不到的事情?！?p> “大人何出此言？”方院正不明所以。
“沒什么?！睏钗南龉傲斯笆郑骸案孓o?！?p> 楊文霄走后，方院正拿著一張方子走向蘇老：“蘇老，這個方子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么?！?p> “缺了最重要的一個藥材?！碧K老說道：“毒人的制作非常刁鉆，每個毒人的研制都是經(jīng)過九九八十一天的。因此，這些毒人的身體里有幾百種毒素。別的人就算只是被傳染了，身體里的毒素也不是一兩種藥草就能解開的。除非能找到一種可以清除天底下所有毒物的藥，那一味藥便能解所有的疑難雜癥，或許這些人還有救?！?p> “這種藥怎么可能存在？”傅太醫(yī)說道：“按蘇老這樣說，他們豈不是只有等死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神奇的藥？如果真有，怕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咱們?nèi)ツ睦镎疫@樣的神藥？”
“就算我們愿意找，那也要時間啊！皇上只給我們十天的時間，到現(xiàn)在只剩下六天了?！?p> “五王妃送的藥都在這里？”
“對。”
蘇老翻找著箱子，一味又一味地查看著。
“這些藥真是極品?！备堤t(yī)說道：“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一定要找五王妃問一下這些藥是從哪里采摘的。如果咱們都能用上這樣的好藥，不知道能救多少的病人?！?p> “真是呆子?！迸赃叺暮糜颜f道：“如果咱們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別說咱們，就是咱們的家人都要受到連累。你我都活不下去了，還有機會問藥？”
“這是什么？”蘇老突然說道。
眾人看過去。
只見蘇老拿著一個青色的果子聞著看著，又把果子遞給他們查看：“你們見過嗎？”
“莫不是什么水果？”
“是不是放錯了？”
“不對，這東西味重，不像是吃的?！?p> “總覺得這東西是契機。”蘇老說道：“切一片下來，再和方子里的其他藥材放在一起煎，煎好了給最嚴重的那個死刑犯喝下去?！?p> “行，反正他也要死了，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再說了，這些死刑犯都是犯了大案的，原本就是應該死的。要不是那些毒教的人把他們帶走，早就執(zhí)行了死刑?！?p> 按蘇老吩咐的，切下一片青果，再配上其他的藥材煎成一碗藥，再喂給那死刑犯喝了。
大家把他綁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他亂動，再專程安排了一個太醫(yī)觀察他的反應，再把他的一切反應記錄下來。
半夜時分，王府的門被砰砰的敲響，看門的下人聽這聲音覺得不放心，在里面問道：“誰呀？這么晚了，敲什么門？”
“我是太醫(yī)署的，麻煩老人家通傳一下，我要見王妃娘娘?！?p> “太醫(yī)署這么晚上門找王妃娘娘做什么？”仆人雖然埋怨，還是把門打開了?！澳阍谶@里等一下，我馬上去通傳。”
看門的仆人來到后院，找到負責看管院門的婆子。那婆子又去向綠棠請示，綠棠穿好衣服來到祁芊芊的房間，把蠟燭點燃，再輕輕地搖醒祁芊芊。
“王妃娘娘，娘娘……”
“綠棠……”祁芊芊迷糊地坐起來：“這么晚了，怎么了？”
“太醫(yī)署的人來了，說是想見您?！?p> “讓他進來吧！”祁芊芊說道：“幫我把紫色那件拿過來，那件厚實，不用穿太多?！?p> 上門的是個藥童。見到祁芊芊時，他不敢亂看，低著頭說道：“娘娘，這么晚還打擾您，實在是因為娘娘的藥起作用了，有幾個病人因為娘娘的藥好轉了。不過那藥不夠，蘇老和院正他們讓小的來問問娘娘還有沒有那種青色的果子。當然了，如果其他的藥材有多余的，當然是越多越好?！?p> “青色的果子很有用嗎？”祁芊芊問。
“有用，有用極了。那果子的藥性極強，是解百毒的好材料?！彼幫钡溃骸澳锬?，這么重要的東西還有嗎？”
“有是有，我去找一下?！逼钴奋氛f道：“綠棠，你給這小哥倒杯熱茶。這么冷的天，看他嘴唇都凍紫了?！?p> 祁芊芊裝著翻箱倒柜，其實在用意念摘果子。她看了一眼空間里的那棵樹，上面好像只有九個果子，也就是說，算上之前的那個也只有十個。
她猶豫了一下，摘了五個下來。
她再用之前買的冰盒把果子放進去。
“你告訴院正和蘇老他們，剩下的果子都在這里了，再沒有了。說起來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了這個果子?，F(xiàn)在那里也沒有了。因為那棵樹在果子摘完之后便枯萎了?！?p> 事先說‘清楚’，要不然隔三差五的找她要果子，她也沒辦法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