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睜開了眼睛,就見到了一張兩角微微上翹的艷麗的紅唇和一雙淺灰色的眼睛。神秘性感的藍灰色虹膜里倒映出他驚艷的表情。伯爵夫人這時已經(jīng)把面紗翻到了禮帽上面,露出她嬌媚的臉龐。
維克多狼狽的從椅子上爬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問道:“噢,夫人。您落下了什么東西?”
“不,我是專門回來找殿下的?!彼淖旖且琅f帶著淡淡的笑意,微啟的上唇,露出了上門牙的一半,就因為這樣更顯得好看了。
“找我?您有什么事嗎?”維克多雖有些驚訝,但也不會自作多情的把這當成了一次艷遇。
“應(yīng)該是我問殿下才對,難道您打算在這里睡到下午再去參加晚宴?”伯爵夫人輕聲細語的說道。
“不,當然不是?!本S克多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但他還是連忙否認道“我只是在考慮去哪里?!?p> “哦?”伯爵夫人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顯然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話“正常情況下,殿下都應(yīng)該坐到馬車上去考慮目的地的呀,而不是像現(xiàn)在躺在冰冷的教堂長椅上?!?p> 維克多無奈的苦笑道:“糟糕的是,馬車在早上被撞壞了?,F(xiàn)在也不知我的仆人有沒有修好它。”
“也就是說殿下現(xiàn)在既不知道要去哪,也無法回家了?”她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像是揭穿了別人謊話后的沾沾自喜。
“確實是這樣的?!本S克多已經(jīng)無法再否認了。
“您今天的運氣還真不好。正好我要去參加一個小型的沙龍,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不如和我一同前去吧?!辈舴蛉讼蛩l(fā)出了邀請。
“這樣貿(mào)然的前去不好吧?”維克多已經(jīng)有些心動起來,自己從為參加過什么沙龍,正好借機去參觀參觀。
“沒關(guān)系的,我想能夠邀請到殿下前去的話,主人肯定不會責怪我的自作主張的?!?p> 就這樣維克多坐上了伯爵夫人的馬車。
馬車上伯爵夫人好笑的看著坐在對面有些局促的維克多問道“殿下身上的衣服有些奇特呀,不知是誰做的?”
她指的是罩在外面的風衣式樣的皮革大衣,現(xiàn)在的大衣不管男女都是斗篷式的。
“噢,這件是請加利亞諾先生做的?!?p> “加利亞諾,我從沒見過他設(shè)計過這樣的衣服呀?!?p> 維克多有些羞澀的小聲說道“這是我設(shè)計的。”
“天父呀,您還會設(shè)計衣服?”伯爵夫人驚呼起來。
維克多對她的大驚小怪感到奇怪,而夫人下面的話回答了他的疑問。
“您知道嗎?現(xiàn)在羅納德倫所有的沙龍都在玩您發(fā)明的那種紙牌和各種玩法。連女王陛下也經(jīng)常找人到王宮中陪她打牌。”
“安德魯!”維克多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你這樣不遺余力的宣傳我不是正好和女王的意愿相反嗎,你奶奶可是要塑造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公儲形象阿?!?p> 沙龍是在伊伯利特公爵的城中官邸中舉辦的,到場的人不多,都是軍政界屆舉足輕重的人物,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幾位女眷圍坐在不遠處邊打著牌邊聊著自己的話題。
而伯爵夫人并不是女眷,她是被邀請去的。這不得不使維克多猜測起她的身份來。
當管家把他們倆領(lǐng)進官邸的客廳時,維克多一度認為自己應(yīng)該和女眷們呆在一起,因為他是個男眷。
在場的眾人當然不會把一個大公儲打發(fā)去和女眷們打牌聊天,他們給他在伯爵夫人的旁邊加了一個座位。
客廳里的壁爐正熊熊的燃著,使得屋里異常的暖和,走進客廳兩人便把大衣和禮帽脫下交給了一旁的仆人。維克多的目光不自覺的瞄到伯爵夫人的身上,淡金色的頭發(fā)被盤在了頭頂上,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和閃著寶石光芒的耳環(huán)。紫紅色的長袖晚禮服襯托出她嬌小豐滿的身軀和高聳的胸部,從較深的帶著層層疊疊大花邊的領(lǐng)口可以隱約見到神秘誘人的乳溝。一條耀眼的鉆石項鏈垂在晶瑩的胸脯上。被支架撐起得衣裙給了維克多無限的遐想。在跳動著的火焰的映襯下他仿佛看到了一朵嬌艷的沾著露水的玫瑰。
屋里的男人們都有一些失神,直到他們的夫人們發(fā)出不滿的冷哼聲。
伊伯利特公爵忙走到維克多的身旁鞠躬行禮道“歡迎大公儲殿下光臨敝舍。”他穿著繡著花的宮廷禮服,緊身的長褲,短靴皮鞋,黑色的禮服上掛著多枚鍍金的勛章,扁平的臉上有著愉快地笑容。
他的話把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維克多的身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褐色的頭發(fā),普通的相貌。一身怪異的衣服襯出挺拔的身材,這也給了哪些夫人們提供了最佳的閑聊話題。
維克多趕緊回禮道:“這次冒昧前來,打攪公爵殿下了?!?p> “哪里,這是南希爾茨伯爵夫人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p> “公爵,您的意思是我以前沒做過正確的事?”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一件最正確。”聽到公爵的解釋,大家都笑了起來。
在互相介紹過后,眾人在圍著壁爐的一圈椅子上坐下,臉色有些蒼白的法官梅希爾伯爵首先說道“波特蘭家的小子娶了塞賓斯老頭的小女兒后,一下子就把家族的勢力伸到了羅納德倫來了,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呀?!?p> “是啊?!?p> ……
談話是圍繞著政治經(jīng)濟展開的。讓維克多不能忍受的是他們的話語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大量的范德里奇語的詞句,讓他聽得一頭霧水。他只好裝出一副傾聽和思考的神情,有時也會跟著大家一起微笑點起頭來。
“你們知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范德里奇逼著我們還清債務(wù)嗎?”負責外交的格文子爵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