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院子里巨大的轟鳴聲,振的我的木頭窩都在顫抖。
原來大胡子那臺插電的怪獸又開始工作了,巨大的油黃色的木頭在刨床的轟鳴聲中變成一塊塊的木頭片。它每次在鋸大木頭的時候都會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地面仿佛都在震動,電燈也會在它的影響下忽明忽暗。
膽大如貓飛俠的我也不敢近這鐵疙瘩半步,哪怕是在它停止的時候。它那飛轉(zhuǎn)成半圓型光影的刀片能夠把那么堅硬的各種木頭開腸破肚,當(dāng)然狗子更是害怕那東西,每次刀片旋轉(zhuǎn)的時候它都會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到大門外,或者躲到竹竿的背后,發(fā)出哼哼的恐懼聲。
我很納悶,這個很少叫喚的怪物怎么又叫起來了?越來越少回家的大胡子在院子里面來來回回的忙碌著。
沒過幾天,刨床做的最后一個大件家具擺在了葡萄架下。
是一個亮黃色樟木棺材!
這個大家叫著“棺材”的一頭大一頭小的長方形木頭盒子,總讓我想起慈祥的李老太,這應(yīng)該就是走了的人的家吧,不知道這個長長的上好了閃亮的銅漆的盒子是為誰準(zhǔn)備的,總之它被放在了廚房門后的角落里,用磚頭架了起來,像一個比水牛還大的龐然大物靜靜的躺在那里,上面蓋著麻袋和各種舊衣服,只能透過它的兩頭和下半身看出它的用途。
棺材頂是我常睡覺的地方,一個是因為廚房暖和,還因為經(jīng)常感覺李老太就在里面,哪怕早已聞不到一丁點她的味道了。
“媽,這棺材給誰用的,怎么還不拉走?”有一天做飯的時候竹竿好奇的問起。
“小孩別問那么多,這個我們自己家老人以后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