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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梨錄

第七章

晚梨錄 阿七拿著筆 5895 2022-04-04 09:44:03

  沈晚的腿傷加重了,使用的藥材也變多了。這是衛(wèi)戰(zhàn)從軍政局回來,路過醫(yī)藥殿時,看到沈晚的主治大夫匆匆忙忙跑進了醫(yī)藥殿,滿頭大汗。

  他曾下令,必須治好沈晚的腿,有一點后遺癥,就拿他們治罪。如此慌里慌張,極有可能是沈晚的病出了問題。

  于是,衛(wèi)戰(zhàn)進了醫(yī)藥殿,抓來主治大夫問話。

  “娘娘腿骨還沒痊愈,是折騰不得的,眼下情緒大起大落,急火攻心,炎癥和高熱并發(fā),得先用藥壓下,再細細調(diào)理了?!?p>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老臣去時,娘娘總說心口疼,脈象也很亂。大王,娘娘需要靜養(yǎng),千萬不能勞神了?!?p>  “本王沒讓她做什么?!彼B巍川的后事都不跟她說了,就是想讓她休息,養(yǎng)好身子?!坝米詈玫乃?,缺什么跟本王說,務(wù)必治好她?!?p>  “是?!?p>  出了醫(yī)藥殿,衛(wèi)戰(zhàn)便去了羽梨殿。沈晚突發(fā)高燒,還總是扒自己的心口,迷迷糊糊間,衣服都抓皺了,心口紅了一片。

  她確實不舒服,但又醒不過來,衛(wèi)戰(zhàn)抓著她亂動的手,用法力安撫她,好久才讓她消停下來。

  那守衛(wèi)將沈柒來欺負沈晚的事情說完,衛(wèi)戰(zhàn)臉色就黑了。衛(wèi)戰(zhàn)的女人很少,以前就沈晚一個,養(yǎng)在后宮,從不惹事,就是帶她去打仗,她也沒說什么,出謀劃策領(lǐng)兵擊敵樣樣不輸男子。娶沈柒,他不指望她能做什么,只希望把鬼后的能力借他即可,但沒允許她在后宮里玩把戲。沈晚就算做了錯事,也輪不到沈柒來教訓(xùn)!

  沈晚以前很少生病,就是處在寒暑交替多變的環(huán)境里,她還能拔劍斬妖獸,宮里生活安逸,生病的情況幾乎沒有,可自從娶了沈柒進宮,她們兩個總是摩擦不斷,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要是鬧人命就不行了,他這是娶了個什么玩意兒?!

  沈晚這一病,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她像是忽然耗盡了精力,昏睡容易,蘇醒卻難。

  衛(wèi)戰(zhàn)陪著沈晚,從烈日當(dāng)空的下午到?jīng)鲲L(fēng)習(xí)習(xí)的夜晚,等到她蘇醒,喂粥喂藥,還給她輸送法力。他從未這樣細心地照顧她,導(dǎo)致她分外依戀,這一點點的溫情,就將過去所有的委屈和傷心消滅殆盡。

  只要他對她好一點點,多給一個眼神,多說一句話,她能開心好久,她能扛過所有痛。

  “王上,不要把我鎖起來······”她緊緊抱著他,往他懷里鉆,像拼命要鉆進他身體里去一樣。

  “好,”他寬大的手撫摸她的背脊,安慰道:“本王以后,再也不關(guān)你了。”

  “嗯······”她病糊涂了,換作平時,她是不敢對他撒嬌的。他想要能力超群,母儀天下的鬼后,她就要做到靈力強盛,冷靜端莊,根本不敢有小女兒家的表現(xiàn),更不能懵懂無知,整日黏著他,要他像尋常夫君一樣愛護她忠誠她。

  “不要離開我,我受不了······讓我做什么都行,別拋棄我······”

  “不會,本王不會離開你,也不會拋棄你?!?p>  “真的嗎?”她覺得她做了一場美夢,夢里的衛(wèi)戰(zhàn)很溫柔,會擁抱她,會安撫她,永遠都不離開她。

  “嗯,本王一直都在這里。”

  雖然是夢,但她覺得這太溫暖了,只希望再也不要醒來。

  衛(wèi)戰(zhàn)難得在羽梨殿過了夜,天亮就起,馬上去了軍政局。最近巍川兵力大動,很多事情需要他親自監(jiān)理,加上邊懷境那邊局勢詭譎,他要細細嚴控,不能懈怠。

  處理完政務(wù),衛(wèi)戰(zhàn)就去了凌華殿。

  “王上,妾身的手好痛?!鄙蚱馀e著被沈晚弄傷的手腕,上面有灼痕,因為敷了藥膏,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敖憬愕罾锏氖绦l(wèi)好生粗魯,妾身好歹是您的側(cè)妃,怎能對妾身那般無禮,那不是不敬重您嗎?”

  面對她這幅嬌滴滴的告狀模樣,衛(wèi)戰(zhàn)不知為何,頓生厭惡。他屏退左右,走到房里,沈柒跟在他后面,像平時一樣拉拉他的衣袖,他停下,轉(zhuǎn)身看著她,她就立刻露出甜美的笑。

  “啪——”的一聲,沈柒就紅了半邊臉,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衛(wèi)戰(zhàn)的臉色極其陰沉,他原本就是嚴肅冷淡,此刻更是駭人?!吧蚱?,本王讓你進宮,不是讓你來給本王添堵的,妻妾爭風(fēng)吃醋在所難免,本王可以容忍,但你在羽梨殿鬧出人命,打了本王的女人,是想上天了不成?”

  沈柒捂著臉,淚眼汪汪,“王上······”

  “你最好搞清楚你要做的事,別把心思用在莫須有的事情上?!毙l(wèi)戰(zhàn)沒忘記沈晚那腫了一天一夜的臉,還有加重的腿傷。若不是顧及她可能是鬼后,他會立刻廢掉她!

  “王上,姐姐也打妾身了呀,妾身總不能挨打不抵抗吧?”沈柒拭淚,委屈極了。

  “她為何打你你心里沒數(shù)嗎,當(dāng)本王瞎了還是聾了?做錯了事,該怎么罰本王說了算,你插什么手?!”

  “妾身不敢?!闭麄€北奉都是他的,搞小動作確實瞞不過他,沈柒以為,他流放了那批侍衛(wèi),想來是翻篇了,也不打算管她跟沈晚鬧,哪里知道沈晚一病,他就發(fā)了脾氣。

  “再有下次,饒不了你?!彼茏屗L(fēng)光地當(dāng)上榆側(cè)妃,也能讓她繼續(xù)當(dāng)婢妾!

  “是?!本退悴桓市?,但也不敢發(fā)作出來。

  衛(wèi)戰(zhàn)走了幾步,又停下,微側(cè)頭說:“還有,以后不許穿白色的衣裳。”

  沈柒怔住,臉色一僵,衛(wèi)戰(zhàn)沒理她,直接走了。

  她今日穿的就是白紗裙,雖然款式不一樣,但與沈晚的衣服差不多,遠遠看著,兩人極為相似。

  衛(wèi)戰(zhàn)不管沈柒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是覺得白色是沈晚喜歡的顏色,也很適合她,別人學(xué)著她穿那都是東施效顰,他不喜歡看到。

  出了凌華殿,總侍殿來報,沈晚已經(jīng)醒了,燒也退了,早膳吃得多,精神挺不錯。衛(wèi)戰(zhàn)一聽,心情轉(zhuǎn)好,回御麟殿看折子了。

  病著的這幾日,衛(wèi)戰(zhàn)雖然忙,但也會抽空來羽梨殿看一下沈晚,哪怕只是待一小會兒,為此,沈晚格外開心。

  心情好,病就養(yǎng)得快,再說沈晚從小身體素質(zhì)就很扎實,很快就能下床走動了。

  祝關(guān)山來報,邊懷主隕了,大兒子兵變,被四兒子海木安擊殺,二兒子和三兒子帶著自己的兵馬逃出邊懷境不知所蹤,五兒子被軟禁了,如今邊懷在海木安手里,但因為其他宗室看不起他的出身以及弒殺手足的做法,遲遲不肯擁立他,甚至懷疑邊懷主的死與海木安有關(guān),如今邊懷群龍無首,有散沙之勢。

  秦衡在巍川重傷后,就沒了消息,但他在邊懷那邊有人,不僅幫襯海木安,還調(diào)查北奉的人,一找到就立刻殺掉,沈晚失了不少人,消息斷斷續(xù)續(xù)。

  御麟殿。

  沈晚特有的言咒令消失在她手中,里面的內(nèi)容甚至來不及看,她皺眉,道:“南淮王的人果然厲害,連我的言咒都能截到?!?p>  沈晚的人將消息封在咒令中,化葉飛來,能在沈晚這里停留,最近她一片都沒收到,好不容易飛來一片,卻落掌消失,想來這一路已經(jīng)被破壞了。

  “秦衡吃過你的虧,他自然會讓人多注意邊懷過境的樹葉,有異常都會破壞掉。本王的人會跟進,但消息會慢些,眼下只能如此了?!?p>  “妾身以為,還是得去一趟,否則海木安塵埃落定,一切就晚了,到時兩邊發(fā)兵,我們腹背受敵?!辈荒茏尯D景采衔唬祲涯?,又驍勇善戰(zhàn),一肚子陰謀詭計,若是他跟秦衡聯(lián)手,北奉往后的日子都不好過,嚴重些,邊境眾將士怕是要連連苦戰(zhàn)。

  “你病剛好,不能去?!?p>  “不去誰去?王上自己嗎?且不說您要穩(wěn)全北奉的人,東面的衛(wèi)騎十四隊,西面的湯濱二部,還要警惕巍川的情況,分身乏術(shù),所以只能妾身去?!?p>  “不行?!彼幌矚g她脫離他的掌控。遠在邊懷境,她有個萬一,他趕不及。

  以前帶她出去,她都是在他身邊的。

  沈晚溫聲安撫,道:“沒事,我會小心的,再說你的人不也在那里嗎?他們會保護我的?!?p>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他皺眉不肯讓她去,她都當(dāng)是一種擔(dān)心,一種,喜歡?

  邊懷局勢千變?nèi)f化,他實在不放心,“不行,本王······本王派別人去?!?p>  “王上,沒有別人了,我的人只聽我們兩人的,言咒令除了我,也只有您能打開。放心,到了那邊,我會日日向您報備的。”

  沈晚又向他分析了局勢還有她進邊懷的路線,磨了好久,衛(wèi)戰(zhàn)才勉強同意她去。

  兩日后,沈晚帶一小隊人馬出宮,秘密到達北霖鎮(zhèn)。

  “主子,大王手令先到碧夏口,守關(guān)大將會護送我們出關(guān),到了邊懷境,我們先到卡卡木落腳,大王的人在那里。”墨歌給沈晚稟告。

  “好,讓大家休息,一路隱蔽,不要生事?!?p>  “是?!?p>  沈晚取來紙筆,寫下她在北霖一切安好,然后傳給衛(wèi)戰(zhàn)。

  在客棧里休息一晚后,沈晚一行人又開始北上,穿過幾座山林,到達邊沙,戈壁的風(fēng)光與王城大不相同,極為荒涼,風(fēng)沙也很大。

  到達碧夏口,雙方通信,加上守關(guān)大將容滬也認得沈晚,交接工作十分順利。進關(guān)后,沈晚見了容滬。

  “沈姑娘,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請閱?!痹谕忸^,為了隱藏身份,底下的都會稱沈晚為姑娘,這是從前跟衛(wèi)戰(zhàn)行軍時就有的。

  在天魔,大家都是看修為的,即便沈晚是女子,只要能力強,他們大老粗爺們也愿意聽令行事。

  “容將軍辛苦了?!?p>  “嘿,應(yīng)該的?!?p>  沈晚將寫給衛(wèi)戰(zhàn)的書信化言咒令送了出去,然后看了下邊懷境的地形圖,向容滬打聽一些事。

  “容將軍,邊懷主的二子和三子可有消息?”

  “沒有,只打聽到一個消息,他們往西去了。”

  “往西?”沈晚有些疑惑,“往西不就是鏞谷口了嗎?”

  邊懷境與北奉隔著連綿不絕的祝關(guān)山,大山以西除了碧夏口,就是大片沙漠,沙漠里,有一個比不幽山還恐怖的地方,妖邪之氣常年不退,遍地尸骨,往下伸,幽幽谷口宛如一個猙獰森然的人骨頭形,大風(fēng)一吹,撞擊峭壁,帶出一種詭異的尖叫聲和喘息聲,簡直就是地獄隘口。傳聞那里是古戰(zhàn)場,因為死了太多太多人鬼妖獸,那里集滿了怨靈,聽說谷底還住著魑魅魍魎,但凡經(jīng)過那里的活物,都會被奪去意識,然后不知覺地往下跳,再無生還可能。

  邊懷主的兩個兒子再怎么無路可退,怎么也不會往西逃啊。

  沈晚摸著地圖,思索著,“這不是尋死么······”

  “是啊,而且他們本事挺玄,進了沙漠就不知所蹤了?!?p>  鏞谷口距離碧夏關(guān)不遠,要是他們躲在附近,那么大的軍隊也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

  “也有風(fēng)沙影響,那里的鬼天氣,沒一會就找不到方向了,何況找人呢。”

  雖然容滬那樣說了,可沈晚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但鏞谷口是何地,那都不是尋常人能靠近的,別說進去探查,若是被那里的邪氣奪走意識,那是有去無回了。

  “盯著鏞谷口的方向,準(zhǔn)是沒錯的?!鄙蛲砣f事總會留一手。

  “是。”

  “有勞容將軍了?!?p>  “沈姑娘客氣?!?p>  “明日我便動身去邊懷境?!?p>  “屬下安排人護送姑娘?!?p>  “不必,我?guī)淼娜藗窝b成商隊進去便好,人多目標(biāo)大,不利行動和隱蔽?!?p>  “是。”

  夜晚。

  沈晚和墨歌在帳營里休息,墨歌守著沈晚,而沈晚則在床上盤腿而坐,運功嘗試破解身上的封印。

  忽然,外頭人來報:“沈姑娘,容將軍請您去一趟主帳。”

  墨歌回:“知道了?!?p>  過一會兒,沈晚收了靈力,起身說:“隨我去一趟?!?p>  “是?!?p>  轉(zhuǎn)彎到主帳營,沈晚立刻頓住了腳。

  帳前,立著一個男子,黑金相嵌的華服,長發(fā)飄然,面容俊美精致,他聞聲看向她,凌厲冷酷的眼神緩和了些,但仍不失他不可逼視的王者威嚴。

  邊境舒朗的月光下,他凜凜而立,宛如堅松韌柏,不可一世。

  試問天魔世誰能君臨天下萬世沉浮,沈晚會回答,唯我君主。

  “晚晚。”他朝她伸出了手。

  此一句,沈晚仿佛回到初入宮時,御麟殿里,他眼神溫柔,輕輕喚她,然后擁著她在書房里作畫。

  想到這里,沈晚心歡快地跳著,腳邁開,小跑向他。“王上?!?p>  是的,只要他愿意面向她,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讓她奮不顧身地奔過去。

  衛(wèi)戰(zhàn)握住她的手,將她摟進懷里,清清淡淡的梨花香,撫平了他這兩日的焦躁。

  “王上,您怎么來了?”

  “本王來看看你。”

  他始終不放心她,所以在她入邊懷境前,他要來看看她。

  “王上······”沈晚有些感動。

  “巍川南邊有變動,估計是秦衡又要整幺蛾子,在去之前,本王來看看你?!彼チ宋〈?,離她更遠了。

  難道南淮王又卷土重來了?沈柒那一箭,帶有咒術(shù),他還能這么快恢復(fù),并且打算報仇,不愧是鬼王。

  “那王上要千萬小心。”

  “你也是?!边厬丫尘謩葑兓喽?,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沈晚抱著他的腰,前路是什么,她一點都不擔(dān)憂了。

  “我說,你們這小兩口要膩歪到何時???”頂上傳來突兀的聲音,相擁的兩人迅速分開,衛(wèi)戰(zhàn)警惕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微微發(fā)涼,那人何時在的,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淀九十分沒有形象地蹲在帳營上方,右手支著臉頰,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衛(wèi)戰(zhàn)眼神一冽,還沒等他出手,淀九就自動跳下來了。

  他拿蕭敲了敲衛(wèi)戰(zhàn)的肩,說:“北奉王,你不必一副敵對的模樣,我只是去了趟沙漠,回來后四處逛,恰巧經(jīng)過這里,看見你們而已?!?p>  沈晚向他行禮,“九先生?!?p>  “向他行什么禮?”一見淀九,衛(wèi)戰(zhàn)脾氣就變差了。

  “哼,按年紀和資歷,別說是她,就是你北奉王,向我三拜九叩,我也是受得起的?!?p>  “放肆!”他衛(wèi)戰(zhàn)從小到大,就沒跪過人,只有別人跪他的份!“來人!”

  “行啦,我不管戰(zhàn)事,別讓你的人對著我?!钡砭攀蘸檬挘琢诵l(wèi)戰(zhàn)一眼,說:“我說你好歹是個鬼王,行事怎么還毛毛躁躁的?這丫頭是你的人,我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戒律千千萬萬,能對她有什么想法?真有的話早把她擄進山洞了,你找得到嗎?”

  沈晚安撫,“王上,九先生真的是天魔閣的守門人,多虧了他,我才在天魔閣里看見我的名字,王上您相信我吧?!?p>  “他有什么證據(jù)嗎?若是使計騙你,也無不可?!?p>  關(guān)于守門人,資料很少,衛(wèi)戰(zhàn)沒有親眼見到,不會信哪一方。沈晚總說有她的名字,鬼后就是她。他封王之后,馬上就去天魔閣了,明明只有一個沈字,怎么沈晚一去,就馬上有她名字了,一定是這個東西蒙騙了她。還有,上次他一見南淮的兵,馬上就遁逃了,沒做虧心事,那他跑什么?!

  只信自己,衛(wèi)戰(zhàn)這一點,特別執(zhí)拗。他去天魔閣問鬼后身份,沒有得到完整的名字,就跟秦衡一直沒找到梁素問一樣,雙方都沒討到什么好處,也許他們注定都要靠自己。

  上古的鬼王鬼后,怎么隕落,隕在何處,無人知曉,也許只是傳說,也許是杜撰,其中有無夸大其詞也未可知。先得鬼后便得盛世,他想,若是一直沒有鬼后,他就是耗盡一生,也要打敗秦衡,創(chuàng)造自己的王朝,統(tǒng)一天魔!

  淀九擺擺手,不讓沈晚多做解釋了,只是說:“算了算了,翻篇了。丫頭,你是要去邊懷?”

  沈晚本該如實回答,但顧及衛(wèi)戰(zhàn),便只是笑笑,說:“邊境美景別有一番風(fēng)味,沈晚沒見識,王上便帶我來瞧瞧?!?p>  對于沈晚的回答,衛(wèi)戰(zhàn)很滿意。軍事機密,怎可跟外人說道?她知道分寸的。

  淀九沒戳穿,只是眸子變深,頓了下,才說:“聽說東方有個極美的瀑布,我打算去瞧瞧,若是有靈氣,也可閉關(guān)幾年。丫頭,往后見面不易,保重?!?p>  最好永遠不見!衛(wèi)戰(zhàn)冷冷看著他,心想。

  “九先生一路平安?!?p>  淀九走了幾步,停了一下,他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有回頭,直接消失在月夜下。

  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保重。

  沈晚拉住衛(wèi)戰(zhàn)的手,微笑說:“王上,我們進去吧?!?p>  確定淀九真的離開了,衛(wèi)戰(zhàn)才放下心來,拉著她往她的帳營里去。

  “本王陪你,天一亮就去巍川,明早不能送你了?!?p>  “嗯,妾身會小心行事,王上自己也要注意身體?!?p>  進了帳營,沈晚還打算看會地圖,再熟悉下邊懷境,哪知衛(wèi)戰(zhàn)忽然就從后面抱住了她,頭擱在她肩頭,細長的眼眸中情愫暗涌。

  “晚晚。”他近日心情都不錯,被淀九這么一鬧,他想即刻擁有她,以確認她是屬于他的!

  “王上,明日還要去巍川······”沈晚話還沒說完,后面的人偏頭吻上了她的耳垂,那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她身子一軟,倒向他懷里,他手抱得更緊了,她臉漸漸發(fā)燙,迷糊間,她被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他傾身壓上來,她來不及輕呼,脖頸和鎖骨上的啃咬感讓她有些顫栗,很快就被帶動著淪陷了。

阿七拿著筆

阿七:淀九爺爺為啥不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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