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是造孽啊
完了完了,剛剛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這玩意兒是自己畫的。
有刀嗎?直接切腹吧……
更可怕的是,蕭云生拿著畫的手越來越僵硬,楚夏根本不用看臉,都能感覺出一股凌厲的殺意,正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凜冽的少年呼吸一滯,黑眸緩緩抬起。
若是平常的畫作,倒也沒什么,可看著眼下如此不堪的場景,更何況入畫之人還是自己,無論是誰都會暴跳如雷吧。
沒想到啊,一個看起來單純通透的丫頭,竟會畫出這么骯臟的東西!
難道……小小年紀(jì),就存了如此不堪入目的心思?
更離譜的是,她還將此等下作的畫貼身藏著!莫不是……
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所企圖?!!
“楚夏姑娘,真是好雅興!”蕭云生眸光越來越冷。
被嚇破了半個膽的楚夏,悲憤交加,勉強(qiáng)擠出一絲苦笑:“誤會,都是誤會!”
到底要怎么破這個局啊摔!
罪證明晃晃的就擺在眼前,再怎么解釋都蒼白無力了吧。
蕭云生一定會認(rèn)為她是一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小變態(tài)。
明面上裝得人畜無害,還會拿錢出來封口。
背地里卻是個放蕩不堪,整天捧著畫筆流著哈喇子YY的流氓。
搞不好還會被誤認(rèn)為是饞他的身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偷偷畫了這樣的畫,藏在自己的房間里,夜里偷偷看。
完了!
天要亡我!
系統(tǒng)你真棒,玩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即便如此,邏輯鬼才楚夏絕對不能自亂陣腳,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用節(jié)操堆起來的多米諾骨牌,眼看就要碎一地。
最后,突破重重阻礙,她還是在窮途末路之際看到了一絲生機(jī)。
楚夏咬緊牙關(guān),挺直了脊背,道:“蕭大哥,既然你都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瞞著了,眼前的畫作便是我的生財之道!”
蕭云生轉(zhuǎn)身,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崩潰,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楚夏吞了口唾沫,臉頰緋紅心跳如麻。
事已至此,死不承認(rèn)是肯定行不通的。
不就是一幅畫嗎,簡單!
“蕭大哥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楚夏穩(wěn)了穩(wěn),重新掌握了節(jié)奏。
蕭云生雖然不解,但還是配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夜他第一次接了刺殺的任務(wù),目標(biāo)是東安城有名的富商,不知為何得罪了總督大人,因?yàn)槭捲粕切旅婵祝胰撕菰挷欢?,就安排到他的手上了?p> 誰知那富商早就收到了消息,隨身跟了幾個武功極高的打手,一直暗中保護(hù)。
更有出賣他的人麻雀在后,蕭云生本以為很容易,結(jié)果差點(diǎn)丟了小命。
危難之際,幸得楚夏的金瘡藥及時止血,才能這么快恢復(fù)。
想到這里,他心里還有些后怕,不過,刺殺和眼前的畫作有什么聯(lián)系?
楚夏不緊不慢,編故事這種事情那不是有嘴就行:“當(dāng)時我們見面的時候,是在東安城,我只跟蕭大哥說,我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其實(shí)我還有一個身份。”
“哦?”蕭云生猛地轉(zhuǎn)過臉來,目光灼灼。
不為人知的真實(shí)身份,似乎終于盤問到了重要的點(diǎn)上。
楚夏揉了揉膝蓋,話鋒一轉(zhuǎn):“蕭大哥有所不知,如今東安城的閨閣小姐們,私下都喜歡收集美男圖冊,而且……尺度越大,越受歡迎?!?p> 小流氓言之鑿鑿,蕭云生疑云滿布。
美男圖冊?
聽起來就很不正經(jīng)。
在蕭云生眼里,這些達(dá)官顯貴家的小姐們,都是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窈窕淑女,舉手投足都是世代延續(xù)下來的教養(yǎng),怎么會……
“咳咳!”楚夏清了清嗓子:“蕭大哥肯定不信吧,在眾小姐心中,東安城如今擔(dān)得起‘才貌雙全’四個字的公子哥,其實(shí)屈指可數(shù)?!?p> “蕭大哥你算一個,你的同窗師兄弟廖杰算一個,余下的還有柳家小少爺柳冠中,你應(yīng)該也有所耳聞,蕭大哥我說得沒錯吧?”
蕭云生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
東安城四大才子,除了相貌平平的周敬炎,其余三人的名諱,楚夏說得一字不差。
甚至還能說出每個人的家世和出處。
聽著確實(shí)不像假話。
“蕭大哥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心知肚明了!”楚夏乘勝追擊。
“因?yàn)槲覂簳r師從一位繪畫名家,自幼得了這門手藝,被我家小姐知道了以后,時常讓我根據(jù)小姐們的意思,將各位公子哥的‘英姿’畫下來,以供小姐們觀賞,所以就有了……”
“咳咳!”話音剛落,楚夏瞥眼望了望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陰晴不定的蕭云生。
只見他雙唇緊閉,眸光里淬著火,卻又一直隱忍著。
“所以,你那二十兩紋銀,就是畫這些臟……得來的報酬?”蕭云生攥著拳頭,遲疑了半響又問道:“姑娘說的生財之道,指的,也是這個?”
楚夏趕忙裝作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嘆道:“雖然,這也算是一門手藝,但貿(mào)然說出來……似乎又不太光彩?!?p> “何止不光彩!”蕭云生后槽牙磨出了聲,直接哽在了當(dāng)場。
楚夏心里一緊,眼看這只炸了毛的小奶貓渾身透著戾氣,得趕緊去順毛。
“蕭大哥,所以啊……這畫雖是我畫的,但其中緣由,你應(yīng)該也能理解吧,畢竟我就是一個聽從命令的畫手,小姐們讓我畫什么,我只能照做!”
聽明白了沒,我只是被資本主義剝削的工具人。
“你消消氣,反正就是幾張畫。”
又不是真的看了你的身子。
“你把畫給我,我肯定是逃命的時候沒來及扔,順手帶過來了,我這就把他撕了!”
趕緊給我,我要混尸滅跡。
炸毛的貓依舊一言不發(fā),就這么面對面站著。
楚夏后背濕了大片。
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小貓咪會發(fā)狂,然后跳起來拿爪子撓死她……
只敢呆呆地站著,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
終于,少年緊繃的神色松了幾分,他抬起頭來目光沉沉,垂眸看了眼楚夏的手。
咬牙問道:“除了我,你還畫了誰?”
“沒了沒了,我家小姐最仰慕蕭大哥你,除了你,她沒讓我畫過別人!”
楚.工具人.夏趕忙撇清責(zé)任,雖然她知道在圍脖里,除了他,自己還畫了不少女主,但男人,她是真的沒有再畫過別人。
畢竟,無論是小奶貓蕭云生,還是黑化后的瘋批蕭云生。
在讀者們心里,一直是碾壓般的獨(dú)寵。
她可憐兮兮地抬起眼眸,看著少年諱莫如深的眼神,不自覺地抿嘴瞇了瞇眼睛,以表無辜。
蕭云生收回眸光,淡淡道:“罷了,既然都是些不怎么光彩的過往,那就統(tǒng)統(tǒng)忘了,這門生意以后也不要再提?!?p> 說罷,他就抬起大長腿準(zhǔn)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又頓了頓,補(bǔ)充道:“聽云錦說,你極其善用弓弩,打獵的準(zhǔn)心很好,這兩天準(zhǔn)備準(zhǔn)備,隨我進(jìn)山一趟!”
說罷,小奶貓驕傲地甩了甩鬢邊的碎發(fā),華麗退場。
楚夏癱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瑟瑟發(fā)抖。
真是造孽啊。
(ノへ ̄、)
林家筱小
過年了,好煩!好多事……只能手機(jī)碼字的苦惱誰能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