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城頭上的敵人被越殺越少,很快從500人被迅速殲滅到了200余人。但這200來名敵軍兀自兇頑,背開背的結(jié)成了一個方陣,還在那苦苦支撐不肯放棄。
這些敵人刀牌手在外,以盾牌為掩護(hù)圍成一圈,擋住對方射來的箭枝。而被盾牌圍在內(nèi)圈的人,卻在不斷的向外施放著冷箭。轉(zhuǎn)眼間,倒有十來個守軍死在了這樣的防御體系下。
司馬南軒帶著僧兵一連沖了幾次,但次次都被打回,有次好容易接近了敵軍,但旋即被防御圈內(nèi)的敵人用長矛給硬頂了回去。司馬南軒一不留神,險先被刺個正著,仗著身手敏捷,這才躲了過去。
眼看城下敵人攻城正急,王競堯忽然在張長永耳朵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后制止了守軍攻擊敵人殘兵的舉動,自己獨自走到了殘兵不遠(yuǎn)處,那200個殘兵不知道什么用意,個個全神貫注地盯著王競堯,看他要做些什么。
王競堯右手拎著鐵血寶刀,提高嗓門說道:“跑,你們肯定已經(jīng)跑不掉了,降,現(xiàn)在還是時候!大家同為漢人,炎黃一脈,何苦為韃子賣命?就算你們能攻下常州又如何,回到家里還不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投降吧,我不殺你們!”
殘兵互相看了一眼,雖然覺得這個敵將的話有道理,但沒有人動彈。蒙古人刑法甚嚴(yán),為了確保這些漢兵漢將不至于臨時倒戈,其中大部分人的家眷都留在蒙古人處充當(dāng)人質(zhì),凡反水者,家眷皆殺無赦。
見沒有人響應(yīng)自己的話,王競堯冷笑了下:“既然不愿意投降,那就下輩子繼續(xù)為你們的韃子祖宗效命吧!”
他轉(zhuǎn)身向后走去,身后飛來幾枝冷箭,立時一左一右上來兩名士兵,用手中的盾牌幫他擋住。王競堯看也不看,舉起手里的寶刀,向下重重一揮。
張長永帶著幾十個士兵沖上,個個手里舉著火把,張著火箭,看到都頭手勢,毫不猶豫的將火把和火箭向?qū)γ鏆埍尤?。順時,火勢在殘兵中蔓延開,殘兵急著滅火,原本井然有序的隊型散亂開來。
見到如此的大好機(jī)會,司馬南軒正要重新沖上去,卻被王競堯阻攔住,他輕輕地嘆息了聲:“不必了?!?p> 一隊弓箭手上來,將羽箭如同下雨一般向敵軍中射去,那些個殘兵紛紛在慘呼聲中中箭倒地。那些殘兵孤注一擲,不顧生死的向?qū)γ鏇_來,但此時箭如雨下,哪里能夠近身?僥幸有幾個好容易沖到面前,很快被王競堯和護(hù)國寺的僧兵連手絞殺。
“不打了,投降!投降!”殘余敵軍終于心理崩潰地大聲叫道,隨后還剩下的150多個敵人紛紛扔下了武器。
張長永看了眼王競堯,還沒有等他開口,就聽見都頭冷冰冰地說道:“該降的時候不降,本來還以為有些骨氣。本都頭言出必行,時間已過,我不再接受投降,殺!”
一聲“殺”字讓張長永心中一寒,急忙回過神來,下手不再容情。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敵軍再想重新拿起武器,哪里還來得及?一枝枝羽箭沒入他們的身體,這些個敵人連吭也未吭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見著城樓上的敵人越來越少,王競堯身邊傳來一聲嬌斥:“你這人怎么這么殘忍,他們都已經(jīng)投降了,你干嘛還要趕盡殺絕?”
不用看,聽到這惡狠狠的聲音,王競堯就知道說這話的人一定是那個拿雙刀、穿紅衣的姑娘,他頭也沒有回地說道:“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可是他們已經(jīng)投降了,我要你立即住手!”那姑娘急得再次重復(fù)了一遍,嗓門抬得又高又尖,好像恨不得將王競堯一口吃掉一般。
王競堯冷哼了一聲:“他們殺死我中原百姓來時,也沒有見他們手下容情過。我漢族千千萬萬百姓倒在屠刀下的時候,幾曾見有人為他們求情?有再言求情者,與叛賊同等待遇!”
“可是他們也是漢人啊……”那姑娘見王競堯絕情至此,幾乎要哭了出來。
“姑娘,不要再和這種冷血動物求情了?!蹦切┍粩貧⒌牟畈欢嗟臄橙死?,一個受了重傷的士兵面前站了起來,渾身是血地說道:“我感念你的恩情,我化為厲魂也絕不放過這人!”
“哈哈,老子名叫王競堯,你的厲魂大可以來找我報仇,我殺得你永世不得超生!”王競堯大笑了幾聲,凄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名士兵:“在中原北方,我4500萬漢族百姓被你們這些韃子和韃子的走狗整整屠殺了3000余萬人,又不見你們說自己冷血!真正要被冤魂纏繞的,是你們!下地府的時候,記得,有3000萬慘死的冤魂正在等著你?。常埃埃叭f,整整3000萬!”
凄厲的語氣讓那個敵人士兵渾身打了個哆嗦,他向四周看了看,仿佛無數(shù)死在他刀下的魂魄正在向他撲來,他大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3000萬?”那個姑娘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地說道:“你說有3000萬?”
“姑娘,被蒙古韃子屠殺而死的漢族百姓又何止3000萬。”司馬南軒長長地嘆了口氣:“佛家雖說以慈悲為懷,但大人今日舉動,小僧贊同不已。‘以殺止殺,以暴制暴’,只怕也是最好的辦法?!?p> “大師,和這種溫室里長大的花朵有什么可以多說的?!蓖醺倛蛳笫菓械迷俸湍枪媚镎f話,對司馬南軒說道:“何不讓我們并肩殺敵,看韃子和那些走狗也見一見我們中原好漢的風(fēng)采?”
“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彼抉R南軒和那姑娘同時默念了一遍這新鮮的句子,司馬南軒笑道:“小僧豈敢妄稱大師,大人不如叫我司馬,可行?”
已經(jīng)基本適應(yīng)了這個時代的王競堯也笑道:“我叫大師司馬,大師不如叫我王競堯,你我不如兄弟相互稱之,今日不殺光這些狗頭,我二人絕不罷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