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盤婆其實剛剛猜到無形劍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想法,現(xiàn)在聽到許飛娘如此詳盡的解釋,心中不禁盤算到,這無形劍雖然沒有苦行頭陀一脈的親傳心法,減卻好些奇妙,但也能夠讓一般的人用后一樣能夠達到隱形匿跡的效果。只是飛劍雖好,也要能夠消受得起才好,綠袍此劍乃是奪自笑和尚之手,到時候莫要被苦行頭陀尋就上門,豈不是得不償失。
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綠袍又自笑道:“金姝,這無形劍雖好,但是日后恐還有些事端,不過想那苦行頭陀還不至于以大欺小,估算著就是一些峨嵋小輩麻煩些。不過此事卻也不打緊,若是有人問劍從何處來,直報老祖我的名號好了,如若不信動起手來,只要你吃了虧,老祖我日后定會為你追討回來?!?p> 其實綠袍送出此劍,無非就是想拉鳩盤婆下水。要知道鳩盤婆素來標榜中立,又擅先天神數(shù),能夠趨吉避兇,最是知機,若不解此機會將其托拉下水,日后恐怕不免有些麻煩。
不過這樣的心理,自然也是瞞不過在座各位的,生怕鳩盤婆又反口將劍送還,故此早在增劍之后,就關注著鳩盤婆的神色,后來見到她神色不妙,故此才說出上面那么一番故作慷慨的話來。
要知道鳩盤婆乃一教之主,素來自傲,怎可能讓自己的弟子去報別人的名號避禍,所以上面一番話,還有些激將的意思在里面。
鳩盤婆一聽綠袍老祖所言,就知道這趟渾水,自己定是逃解不開了,只是心中有些奇怪的是聽聞綠袍老祖兇狠殘暴,但從未聽說過其有如此心計,大是不解。。
尚和陽等人也不知想些什么,一時間大家突然止住不開口了,許飛娘見氣氛不禁有些冷場,趕忙出來打哈哈:“大家都在想什么呢,來喝酒,我再敬主人毒龍尊者一杯?!痹S飛娘心中自有一番計較,綠袍老祖此次打傷凌渾,日后正道定不會與他干休,自然也就與自己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而且也與自己先前有些交情。見到他拉攏鳩盤婆,對自己也甚是有助,自然是樂成此事。
許飛娘剛敬完酒,就聽尚和陽突然開口問道:“綠袍,聽聞雪魂珠已經(jīng)出世,是否?!?p> 綠袍喝著酒,神情甚是悠閑的答道:“嗯,不錯?!?p> “在何處?!鄙泻完柤泵柕?。
綠袍放下酒杯,看著尚和陽輕笑道:“莫急,莫急,就在老祖我處?!?p> 尚和陽聞言,臉色陡的一變,便不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及至酒過三巡,大家也都有了些歸意,紛紛起身告辭,不過綠袍老祖和許飛娘二人,卻并未曾與眾人一同離去。
毒龍尊者送完客,剛進到府內,就聽綠袍的聲音幽幽的傳來:“毒龍,你此番如何謝我啊。”
毒龍尊者聞言哈哈笑道:“你這綠袍,又在故弄啥子玄虛,看中了我這里什么,只要我毒龍拿得出手的,盡管說?!?p> “那老祖我可就真說咯,你莫要等會小氣啊?!本G袍面帶捉諧的說道。
毒龍尊者,擺擺手笑道:“我這小地方,還能有什么舍不得的,說吧?!?p> 綠袍咧咧嘴:“那就不客氣了,老祖我想借那本天書一觀。”
毒龍尊者,臉色猛地一變,張了張口,卻沒說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許飛娘。
綠袍一見毒龍好似不愿的神情,嘎嘎怪笑道:“毒龍,你莫要忘了那天書是怎么得來的。須知老祖我只是借來在此一觀而已,應還是不應,老祖可沒有這么好的耐心?!闭f著,擺出一幅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動手的架勢。
許飛娘早已聽毒龍說過天書之事,連忙打圓場,對著綠袍笑道:“不就是一本天書,毒龍尊者怎么可能這么不分輕重呢。你說是吧,毒龍?”末了一句,自然是奔毒龍尊者而去。
毒龍尊者見到許飛娘的眼神,忙賠笑道:“呵呵,仙姑說得有理,還是我腦子一時糊涂了,我這就去把那天書取來?!闭f著,就轉身離去。
過了片刻,毒龍捧著一個玉匣過來,“這便是天書,不知綠袍你準備在哪觀閱。”
綠袍也不客氣,取過玉匣,開口說道:“既然毒龍你如此信得過老祖我,自然也不能讓你難辦,就借你一處靜室一用可好。”
毒龍尊者聞言,只是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這就帶你去我靜室吧?!?p> 許飛娘見到毒龍尊者從靜室返來,神色甚是難看,忙放下手中酒杯,迎身上去,輕笑道:“不知尊者在氣什么呢?”
毒龍尊者見許飛娘如此明知故問,不禁抱怨道:“你這不是故意氣我嗎?還不就是綠袍那廝,實在是太過猖狂了?!庇嗯恢梗芭尽钡囊宦?,將面前桌案拍個粉碎。
許飛娘湊近身子,媚笑道:“就為這事啊,只是借去一觀而已,沒有什么大礙?!?p> 毒龍尊者怒道:“這還沒什么大礙,飛娘你腦子不是糊涂了吧。依我的意思,剛剛干脆就跟他翻臉,又能乃我何?!?p> 許飛娘又自輕笑一陣:“不知尊者有幾分把握能夠勝得了綠袍老祖呢!”
毒龍尊者沉思一陣,開口說道:“說實話,以前或者還有幾分把握,但是見到他居然能夠將凌渾打傷,恐怕是一份也沒有了。但是不是還有嗎,只要你我聯(lián)手,綠袍又有何懼?!闭f著就將許飛娘順勢攬入懷中,“對了,你剛剛為何不愿與我聯(lián)手,你莫不是對綠袍那廝又有什么意思了吧?!?p> 許飛娘輕輕捏了捏毒龍的鼻子,笑罵道:“哪有你這么吃醋的,要知道,綠袍現(xiàn)在功行大進,你我聯(lián)手,勝負還在未知之數(shù)。即使僥幸能勝,也定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而且最多只能將其重傷而已,想要殺死,恐怕是沒有可能。如此一來,他日后定要報復,何必呢。要知道我們真正的敵人乃是峨嵋派。此番綠袍將凌渾打傷,與凌渾交好的一干人等,包括峨嵋,都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如此一來,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了嘛,何必作出那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