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平心中一緊,他和婉兒對視一眼,都意識到可能已經(jīng)被陳魁注意到了。他們迅速收拾情緒,裝作傭人的身份,走向陳魁一桌。
“來了,來了,兵爺稍等,馬上就來。”軒平應(yīng)聲答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謙卑,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婉兒也跟在軒平身后,她的步伐輕盈,面帶微笑,盡量表現(xiàn)得像一個普通的跑堂伙計,捎帶著從兜里摸了兩抹鍋灰涂在了臉上。
陳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確認(rèn)他們的身份:“你們兩個新來的?以前怎么沒見過?!?p> 軒平點頭哈腰:“是的,兵爺,我們是新來的,還請兵爺多多關(guān)照?!?p> 婉兒也附和道:“兵爺們辛苦了,我們一定好好服務(wù)?!?p> 陳魁哼了一聲:“跑堂的怎么找個女娃,灰頭土臉的。下次收拾好了再出來?!北銢]有再說什么,只是示意他們快點倒酒。
軒平和婉兒小心翼翼地給兵痞們倒酒,同時盡量不引起陳魁的懷疑。
在倒酒的過程中,軒平注意到陳魁的腰間鼓鼓的,似乎藏有東西。
倒完酒后,軒平和婉兒退回了一旁,他們知道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
“你們可知半個月前,柳爺那邊吃了悶虧?”陳魁端起酒碗,向周圍的小弟說到。
“陳老大,小的們都聽說了。據(jù)說是半個月前,柳爺在醉月樓看上了一個斟酒娘,想要找個地方快活的時候,被兩個外來人給攪了?!弊郎弦粋€兵痞說道。
“我還聽說,是一男一女,女的長得賊好看,像仙女一樣?!绷硪粋€兵痞應(yīng)答道。
軒平和婉兒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驚,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名字這么快就在城中傳開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意識到形勢比他們預(yù)想的更為復(fù)雜。
“陳老大,那兩個外來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币粋€兵痞憤憤不平地說。
陳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哼,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逍遙法外?柳爺是什么人,豈能容他們?nèi)绱朔潘痢!?p> “那柳爺打算怎么辦?”另一個小弟好奇地問。
陳魁抿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柳爺已經(jīng)放出話去,要讓那兩個人知道在朝戈城,誰才是老大。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軒平和婉兒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他們知道陳魁的話中透露出一股子威脅,這不僅是對那兩個外來人的警告,也是對整個醉月樓的示威。
婉兒輕輕拉了拉軒平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軒平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們需要更加謹(jǐn)慎,同時也要準(zhǔn)備好面對可能到來的風(fēng)暴。
此時老徐趕緊過來打圓場:“陳老大,這件事當(dāng)然是我們醉月樓做的不好,應(yīng)該給人直接送府上,沒想到出了這個岔子。是我老徐,做的不周到。下次柳爺來了,我一定賠不是,給他物色個更好的?!?p> “那個斟酒娘,我也派人去找了,結(jié)果人早跑了,給我留下這個爛攤子,你看我可咋辦呀。陳老大,要不您行行好,柳爺那幫我通融通融?”說罷老徐拿出一錠白銀,塞給了陳魁。
老徐的額頭上已經(jīng)隱隱滲出了汗珠,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平息陳魁的怒火,否則醉月樓今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陳魁斜眼看了看老徐手中的銀子,冷哼一聲:“老徐,你這是在干什么?這點銀子就想讓我通融?柳爺?shù)拿孀涌杀冗@值錢多了?!?p> 老徐連忙陪笑道:“陳老大,這當(dāng)然不是那個意思,這只是我的一點小意思。柳爺那邊,我自然還會另有表示?!?p> 陳魁掂了掂手中的銀子,似乎在考慮老徐的話。他知道老徐是個精明的商人,不會輕易得罪,但柳爺?shù)呐瓪庖膊皇悄敲慈菀灼较⒌摹?p> “行了,老徐,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這次我就幫你說幾句好話,但柳爺那邊你自己得去搞定?!标惪f著,將銀子收入了懷中。
老徐如釋重負(fù),連聲道謝:“多謝陳老大,您的大恩大德我老徐記在心里?!?p> 旁邊的兵痞們看著這一幕,都暗自竊笑,他們知道老徐這次算是破財消災(zāi)。
說罷陳魁的目光再次看向軒平和婉兒二人,軒平和婉兒感覺到陳魁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讓他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他們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但內(nèi)心的緊張感卻難以掩飾。
陳魁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的目光在軒平和婉兒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破綻。兩人心中一緊,難道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被看穿了?
就在這時,陳魁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倆起開,老徐,我看你店里那副字畫不錯,是哪家先生的?要不借我瞅兩天?”
老徐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應(yīng)道:“哦,那副字畫啊,那是小店的一點裝飾,陳老大喜歡就拿去,說什么借不借的?!?p> 陳魁微微一笑,似乎對老徐的回答感到滿意。他站起身,向那副字畫走去,軒平和婉兒趁機退到了一旁,心中的緊張感稍微緩解。
然而,陳魁在經(jīng)過軒平和婉兒時,突然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么主意?!?p> 軒平和婉兒心中一驚,他們意識到陳魁可能已經(jīng)對他們起了疑心。他們必須更加小心,不能讓陳魁抓住把柄。
老徐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陳老大,您看這字畫,我讓人給您取下來?!?p> 陳魁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彼叩綁?,輕松地取下了字畫,卷起來夾在腋下。
“老徐,今天多謝了,我們走?!标惪龓е儞P長而去,留下老徐和軒平和婉兒在醉月樓內(nèi)。
老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對軒平和婉兒說:“瞧見沒?這就是陳魁,不好惹?!?p> 婉兒和軒平同時也長嘆一口氣,緩解自己壓抑的內(nèi)心。
“婉兒,你說那陳魁是不是已經(jīng)認(rèn)出我們了?”軒平問道。
“最后的提醒就是在警告我們,但是為什么呢,難道他跟柳風(fēng)行不對付?”婉兒十分疑惑。
此時老徐走了過來,“雖然陳魁是個兵痞,囂張跋扈,但是平時最瞧不起的就是強搶民女的行為,所以陳魁私底下其實挺瞧不起柳風(fēng)行這個行為的,估計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要放你們一馬?!?p> “沒想到這個陳魁,自己作惡多端,還算有點良知?!避幤矫碱^緊鎖:“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陳魁的提醒可能是出于其他目的。”
婉兒點頭表示同意:“是的,我們不能因為陳魁的一時仁慈就忽略了他的危險性。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p> 老徐輕輕拍了拍軒平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是對的。在朝戈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目的。陳魁雖然今天沒有對你們怎么樣,但難保他日后不會變卦?!?p> 軒平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老徐的話中有著深深的憂慮和警告:“我們會小心的,老徐。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p> 婉兒也認(rèn)真地說:“是的,老徐。我們會謹(jǐn)慎行事,不讓陳魁有機可乘。”
老徐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贊許:“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我相信你們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
“阿芳的事情,還是多虧你們兩個,要不是你們,那個孩子也要遭罪了。”老徐眼神中多了一些贊許,“朝戈城什么時候才能太平啊。哎?!?p> 軒平跟著嘆了口氣,婉兒則在一旁沉思,她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然在思索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了好了,兩位跑堂的,你們是不是要開始干點活補償房錢了呢?”老徐笑瞇瞇的看著兩人,打破了他們的沉默。
“好的好的,老徐,我們這就開始?!避幤竭B忙點頭回應(yīng),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松,試圖緩解剛才緊張的氣氛。
一陣忙碌之后,夜幕降臨,醉月樓內(nèi)的喧囂逐漸平息。軒平和婉兒相對而坐,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沉思的表情,回想著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密信,人質(zhì)。這到底是陳魁給我們的陷阱還是真的有這事?”軒平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婉兒沉吟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應(yīng)該真有此事,按照今天老徐說的,陳魁應(yīng)該還不至于聯(lián)手柳風(fēng)行來找我們的麻煩?!?p> “如果真的有這封密信,是不是就應(yīng)該今天白天所見,在他的腰間?”軒平繼續(xù)追問,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婉兒搖了搖頭:“就我看來,腰間那么鼓鼓的不像是隨身帶著的樣子。更像是銀兩,你還記得陳魁好賭嗎?我猜今天他應(yīng)該在賭坊?!?p> 軒平點頭認(rèn)同婉兒的分析,眼中閃爍著決斷的光芒:“有道理,那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婉兒微微一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要么我們就去偷。如果你和陳魁單打獨斗,你的勝算有多少?”
軒平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今天看樣子,他腰馬合一,步伐四平八穩(wěn),他應(yīng)該有筑基中期的實力?!?p> 婉兒輕輕敲了敲桌面,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靜:“筑基中期...我們不能硬碰硬。要從他的弱點下手,他是好賭,好色。好色的話,我可以去色誘,此乃下下策,況且今天已經(jīng)打過照面,應(yīng)該不可取,那就只能從好賭下手?!?p> 婉兒沉思片刻,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們可以設(shè)法引誘他到賭坊,然后利用他的貪婪和自信,讓他在賭桌上輸?shù)裟欠饷苄??!?p> 軒平皺了皺眉:“但賭坊是他的地盤,我們怎么能確保計劃成功?”
婉兒輕輕一笑,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自信:“只需要讓他相信他能贏。我們可以設(shè)下陷阱,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輸?shù)裟欠饷苄??!?p> 軒平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狡黠:“明白了?!?p> 隨即婉兒站起身,她從包裹中取出一套精致的黑色男裝。這套服飾不僅顏色深邃,更透露出一絲難以掩蓋的貴氣。
這套男裝采用上等的綢緞面料,黑色的底色上,以金絲細(xì)線繡著精美的暗紋,這些紋飾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顯得既低調(diào)又奢華。領(lǐng)口和袖口處鑲有細(xì)致的銀邊,銀絲滾邊在黑色的映襯下更顯得高貴典雅。
外衣的設(shè)計簡潔大方,剪裁合體,線條流暢,透露出一種簡約優(yōu)雅。腰間配有一條黑色的腰帶,上面鑲嵌著一顆顆細(xì)小的寶石,既不過分張揚,又足以彰顯身份。
婉兒將男裝輕輕展開,這套衣服仿佛為她量身定做,即使是男裝,也難掩她天生的高貴氣質(zhì)。
“軒平你看這套衣服怎么樣?”婉兒興奮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軒平端詳了一番,微微一笑:“的確不錯,這衣服很配你?!?p> “怎么?你要女扮男裝?”軒平接著問道,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廢話,你會賭牌嗎?我不來你上???”婉兒怒罵道,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笑。
軒平撓了撓頭,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不會,還得你來?!?p> 她轉(zhuǎn)頭對軒平說:“穿上這套衣服,我們潛入賭坊時,不會引起太多注意?!?p> 軒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這套衣服很適合你,穿上它,你看起來就像一個出身顯赫的貴族。”
“到時候你需要換一套衣服,我需要假裝你是我的護衛(wèi),我是富家少爺,來豪賭,最后跟陳魁上到一個牌桌上?!蓖駜赫f道,她的計劃已經(jīng)逐漸成型。
軒平輕輕笑了笑,他的態(tài)度輕松,但眼中也透露出一絲認(rèn)真:“護衛(wèi)我還需要假裝嗎?我現(xiàn)在不就是嗎?”
婉兒輕輕搖了搖頭,她的表情嚴(yán)肅:“你啊你,沒個正形。跟你說正經(jīng)的,到時候別捅簍子?!彼哪抗鈭远?,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還需要你帶個面具,別讓別人看出來你是誰。”婉兒繼續(xù)說道,她知道在這個計劃中,隱蔽性是關(guān)鍵。
軒平點了點頭,他知道婉兒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明白了?!?p> 婉兒滿意地看了軒平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從包裹中取出一張精致的面具,面具上雕刻著復(fù)雜的圖案,只漏出一半的眼睛,既神秘又高貴。
“面具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這張面具應(yīng)該適合你,它會掩蓋你的真實面貌?!蓖駜赫f著,將面具遞給了軒平。
軒平接過面具,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做工精良,戴上它,我就是你的獨眼護衛(wèi)!”
婉兒噗嗤一笑,她對軒平的信任和能力有著堅定的信心。
“不過,我們好像沒錢?!?p> “誰說沒錢,我有的是錢,是你沒錢?!?p> “有錢你不早說,讓我打這么多天白工?!?p> “那不是你瞎給別人送錢,你自己送沒的嗎?”
“婉兒你!.....”
“睡地上!”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