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賣身為奴

　　“桃花，今天的衣服都洗了嗎？”

　　“洗了，吳媽?！碧一〝n了下鬢角的碎發(fā)，露出微笑，艷若桃花。

　　吳媽搖搖頭，這姑娘也太俊了，在自己家呆著實在是太惹眼了。

　　“吳媽，你這一臉愁色可是那個王公子又來鬧了？”桃花眉頭微微一簇，三個月前，自己在吳老漢捕魚的時候被撈起，照顧了幾日后，自己便醒了，可是關于之前的事情卻是辦法印象都沒有，多虧這家人好收留了自己。只是吳家也是家徒四壁，負債累累，王公子便是吳家的債主，而且覬覦吳家的孫女桂花許久了。一直欲強娶她，可是桂花中意村里阿牛，自然不依。自己到底是寄人籬下，況且恩人有難自己也不能不管啊。

　　桃花嘆了口氣：“吳媽，吳家對桃花的大恩，桃花也無以回報，昨兒聽說出云城城主家招家奴，桃花想若是能賣身到城主家里，價錢應該是可以還上這債金了?！?p>　　這村子離出云城約莫五里，平日里也都有人往來于城里和村子，消息自然傳得快。只是出云城的城主遠不止止是個城主這么簡單，吳國的三大世家的楚家現(xiàn)在的當家便是這出云城的城主，能賣身進城主家自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自然這價錢也不低，雖然買不到青樓里的價錢，可是十兩銀子以上也是有的，吳家欠王公子家也不過二兩銀子。

　　吳媽皺起了眉：“桃花，這可如何使得。”

　　桃花搖搖頭，微笑道：“如何使不得，原本我的命也是吳家救下的，現(xiàn)在不過是當個家奴，又不是賣身進勾欄，也算是我桃花報恩吧。況且我也在吳家打擾太久了，現(xiàn)在若是能去城主家做家奴也算是件好事，只是雖然這么說，還不知我能不能進去呢?！闭f到這里，桃花臉上倒是有幾分羞澀，雖然這樣信心滿滿的說，可畢竟會不會被收下還是個未知數(shù)。

　　吳媽看了看桃花，嘆了口氣：“這也是件好事吧，只是若是買了身就要變成奴籍了。”

　　桃花不在意的笑笑：“奴籍又何妨，我又不知我之前是什么身份，況且，只要日后攢夠銀子，贖了身不就好了。”

　　其實桃花說得輕松，吳國氏族等級非常嚴重，只要曾經(jīng)上過奴籍，就是一生的烙印。

　　吳媽見自己也無法反駁，況且自家又確實需要這筆錢，總好過讓桃花落入那個王公子手里，那個王公子那么好色，讓他知道自己家里有著這么個姑娘還不定會怎么樣呢，走了也是件好事。

　　桃花也沒有什么行李，身上這件衣服還是桂花的舊衣服，自己只這么一件，窮人家連衣服都是金貴著的。只身一人，空著手往出云城走去了。

　　進了城，桃花就打聽好了城主府的方向，自己在村里呆著的時候，吳大媽說自己這張臉會引來禍端，自己并不怎么在人前露面?，F(xiàn)在混雜在人群里，卻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看來應該是吳大媽言重了。

　　站在城主府門口，桃花看著門口兩個表情嚴肅的守衛(wèi)，微微蹙眉，猶豫了片刻走上前。

　　守衛(wèi)喝道：“什么人，敢擅闖城主府！”

　　桃花慌忙擺擺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我只是想問問，這城主府可是要招家奴？”

　　守衛(wèi)上下打量了桃花一眼，一愣，雖然這姑娘一身舊衣，可是這長相卻是十分俏麗，白皙的鵝蛋臉，小小的朱唇，一雙鳳眼顯得極為艷麗。見來人俊俏也沒有歹意，守衛(wèi)的語氣也和善起來：“是招來著，不過是在后門，你從旁邊那里的巷子繞去后門吧?！?p>　　“多謝守衛(wèi)大哥。”桃花鞠了一躬，感激的笑了笑。

　　守衛(wèi)晃了神，不由的紅了臉，這姑娘的笑也太好看了點兒，比每月游街的花魁娘子還要好看。

　　后門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小，門口站著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到底是要淪為奴籍，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來。

　　桃花也站在后面排著隊，輪到自己的時候，低頭說道：“小女桃花，吳家村人。”

　　聽到桃花的話，記名的人抬起頭：“聽口音姑娘不像是吳家村的啊。”

　　桃花苦笑了一下，似乎還查得挺嚴：“不瞞大哥，小女是吳家村的人從沙河上救下來的，只是小女不記得以前的事，而我恩人家里最近被逼債人逼得緊，小女是想用賣身的錢還恩人的債?！?p>　　記名的那人看著桃花的臉，嘆了口氣，這張臉的確是襯得上桃花這個名字了，而且聽了這個經(jīng)歷：“罷了，你以后就留在府上吧?！?p>　　“謝謝大哥?！碧一ㄒ宦犐跏切老病?p>　　對方蹙了蹙眉：“別叫大哥，叫徐管事吧?！?p>　　就這樣桃花留到了楚家，賣身的十五兩，自己好說歹說吳家只留下了五兩，于是自己也是有了十兩銀子的家底。

　　楚家對家奴選擇的審查其實也不是特別嚴，基本是家世清白，聰明伶俐就行，桃花是因為經(jīng)歷讓人有些同情，被徐管事留下的。

　　桃花被分配到了廚房，這也算是個好差事，各個房里的剩菜剩飯都歸了廚房。這些飯菜都是美味，每日都有美食自然是個好差事，雖然是剩下的，可是于窮人來講這也沒什么大礙。

　　桃花雖然不是特別會說話的人，可是人長得俊俏，性子也溫溫和和的，沒過多久廚房的人也都挺喜歡這個姑娘的。

　　這天半夜，桃花聽到廚房有了動靜，披了件衣服下了床，今天是她負責廚房的值夜，不知道是不是招了耗子，這樣明天是要跟廚師說一聲了。

　　走到廚房，看著光亮，桃花一愣，怎么？廚房這地方也能招賊嗎？罷了，大概是有些小丫頭或者護衛(wèi)餓的來這里找吃的了吧。

　　推開門，對方扭過頭，桃花掃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似乎跟自己這些普通人的不同，燭光下有著光澤，應該是綢料的，這可不是下等奴能有的衣服，府上認識的人里除了老廚師傅和徐管事外還沒見誰穿過，幾個房自己可是從未進去過，所以大概是房里的人吧。

　　燭光下，對方的眼睛顯得格外黑亮，桃花看著他手上拿著饅頭，猶豫了一下：“你是餓了吧。”

　　“你是哪個房里的？”看著桃花燭光下，分外艷麗的臉，微微挑起眉，難不成四哥最近又帶入府了一房小妾，這回的水準似乎不錯呢。

　　“廚房的?！碧一ɑ卮穑瑢Ψ阶鳛橐粋€男子，恐怕是自己見過的這些人中最好看的了，一直以來自己也沒怎么在意，聽別人說自己的長相是頂好看的，那么這個男子應該也屬于這一類吧，臉上帶著幾分爽朗的笑意，挺拔的鼻子顯得整張臉英氣十足。

　　“廚……廚房？”楚逸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后，不由小聲說：“該不會徐管事給自己找的老婆，偷偷藏在這里吧?！?p>　　桃花抿了抿唇：“少爺，需要桃花給你做些飯菜嗎？”這些日子在廚房，自己也算是學了不少菜式，做些飯菜總是沒問題。

　　“你叫桃花？”楚逸點點頭坐下來。

　　“是?！碧一ù┥蠂梗没鹫圩狱c著了柴火，拉起風箱。

　　楚逸看著桃花的背影一笑：“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少爺?shù)??！?p>　　“少爺?shù)囊路涂跉鉄o一不說明您是少爺，如果猜錯了請恕桃花無知。”看火勢旺了起來，桃花將剛剛打好的蛋花倒入鍋中。

　　過了不久，就將一碗面端到了楚逸面前。

　　“你說得不錯，我是楚家的老五，叫楚逸?！背菘粗煽诘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桃花坐在一旁，沒有繼續(xù)開口，拿起旁邊的繡繃，繡起了花，整日在城主府帶著也是無聊，做些繡活也能賺些外快。

　　楚逸匆匆吃完了面，看著桃花專注的樣子，微微一笑：“你看起來不錯，明日我跟徐管事說一聲讓你去我房里好了?！?p>　　桃花抬頭看著楚逸，合計了一下，各個少爺房里，月銀會再翻一倍，自然是件好事。

　　“謝謝五爺?！?p>　　“面味道也不錯?！背荼持譂M意的走出門。

　　桃花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打掃干凈完廚房，才出門回了自己房里。

　　第二天，桃花并沒有等來徐管事的通知，失望的嘆了口氣，又過著往日的生活。

　　“桃花，今兒個七夕，你可愿意同我一同去沙河游玩？”徐管事側著頭問。

　　桃花看了徐管事一眼，她自然明白他此舉何意，徐管事大概是想娶自己，可是桃花并沒有此意，她搖搖頭：“不了，今天要做云糕?！?p>　　云糕做著十分麻煩，偏偏七夕慣例就是吃這云糕，前幾日做得都被府上的姑娘們要去送了郎君，現(xiàn)在必須再做些出來備著。

　　徐管事垂下眼瞼：“你可是肖想幾位少爺？”

　　桃花慌忙低頭：“桃花不敢?！?p>　　“那你為何看不上我？”徐管事定定的看著桃花，他也是看桃花模樣好看，人也踏實才會想娶她，現(xiàn)在看桃花的意思怕是不愿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