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政局風(fēng)云
“你想削掉世家的勢力?”流蘇湊近凮曦低聲詢問。
凮曦瞟了戚玉堂一眼,見他沒有注意,才對流蘇微微點頭。
“吳國只有一個楚家,現(xiàn)在想必已被你拿捏在手中,倒是齊國有些難辦了。”流蘇低聲分析著,片刻后忽然露出一抹微笑:“看來這至關(guān)重要的是隔絕掉戚家與龐家的聯(lián)系?!?p> 凮曦聽了眸子一亮,贊嘆道:“真不愧是吳國的太子爺,這主意來的可真快?!?p> “草民愿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流蘇微微瞇起眼睛,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這說話間總算是到了城門口,凮曦讓無邪出示來他的腰牌,守城官立刻點頭哈腰,鞍前馬后。
戚玉堂見了對凮曦一行的身份越發(fā)好奇,他靠近凮曦:“在下逾禮了,不知夫人可否告知芳名?!?p> “我姓風(fēng),單名一個云字?!眲O曦自然是不肯告知真名,原本就是秘密出行,怎可輕易示人。
“風(fēng)云,好名字!風(fēng)夫人想必是官宦吧,那位大人手里拿的是朝官的腰牌。”戚玉堂試探地問道。
凮曦頷首一笑:“公子所言不錯,好眼力?!?p> “哪里哪里,只是未想在下一次偶遇竟能遇到夫人這樣的人,倒是在下的福氣。”戚玉堂言語間似乎有些了然,這風(fēng)云二字的化名卻直指眼前女子的身份,身邊跟著朝中一品官員,那么這懷疑就變成來篤定。
只是見凮曦不愿說,戚玉堂也就不再談,轉(zhuǎn)而問道:“斗膽問一句,夫人覺得當(dāng)今陛下為何推行男女平等政策,畢竟原本的越國以女子為尊?!?p> 聽了這話,凮曦微微勾起唇角,自己從提出這個政策以來還未曾有人問過這個問題:“我倒是不曾想過,不知公子怎么想的?”
戚玉堂雙手背在身后,踱步而談:“天下三分?jǐn)?shù)年,三國采用不同的尊卑政策,現(xiàn)如今天下合而為一,為了穩(wěn)定各方,自然選擇來中庸之道?!?p> “那么公子覺得哪個好?”凮曦揚起唇角:“是女尊、男尊、還是實力為先?!?p> “這自然是實力為先的男女平等最好,說到底男子也好女子也罷,實在不能簡簡單單就已到出生的那一刻,決定了他后半輩子的尊卑。就如同世家子天生便比平民高貴,憑借的難道是上輩子投的好胎?這未免太荒唐了,明明蠢笨如豬,卻還能比勤勞的平民過的好。無論什么時候,世間都充滿這么多不公平。”戚玉堂越說越激動,雙手緊握,手背青筋凸起。
凮曦搖搖頭,這段話實在是贊同不了,因為出身也是競爭的一部分,那是個人機緣的一部分,不可能否定這一條,不過戚玉堂這么說,手里又拿著戚家的白龍劍,這白龍劍凮曦也是知道的,是自己三歲那年,戚家的第二十六代當(dāng)家為他的第一個嫡孫鍛造的。
若是說這戚玉堂若是身世不好,那絕對不是,哪有什么比的上世家的嫡子,又不是云家。
“看來夫人是不認(rèn)同在下的觀點啊。”戚玉堂看到凮曦滿臉的不贊同,不由得有些遺憾。
凮曦凝眸看著戚玉堂,片刻后,笑道:“你這樣的想法的確很有趣,可是天下人不這么看,帝王更不會這么看,不然你以為帝王靠什么維持著她的權(quán)利?”
戚玉堂一怔,也是,帝王能夠世代繼位靠的不正是他們的血統(tǒng)天生比其他人高貴的這一思想,而凮家當(dāng)初能夠自立為王,靠的也正是她們擁有火鳳皇族的血統(tǒng),雖然旁支,但地位尊崇是毋庸置疑的。
“你覺得你這樣的想法很對?”這有著百年歷史的戚家還真出了這么一個怪胎反骨,不過也正因如此才又利用的價值。凮曦笑瞇瞇的看著戚玉堂,能遇上他也是自己運氣好。
“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有哪里不對?難道夫人覺得在下的想法太離經(jīng)叛道了些,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嗎?”戚玉堂的臉上是少年的輕狂,看這個模樣的他,總想到數(shù)年前的自己,到底是沒有經(jīng)過歷練的年輕人,說話是有些太理想主義。
“不,我覺得你這樣就很好了?!眲O曦微笑著看著他,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孩子。
戚玉堂劍眉微挑:“我這句話對那么多人說過,像夫人這么說的,倒是頭一個。看來是遇到知己了?!蹦樕喜挥袆澾^一抹輕松。
“為什么要跟別人一樣?”凮曦側(cè)過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蕓蕓眾生,世人千千萬,一種米養(yǎng)出百種人,沒必要同別人一樣不是嗎?”
“夫人說得有理。”戚玉堂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夫人,我們就在這家客棧留宿吧!”無邪上前示意,凮曦抬起頭,似乎是韓永昌的店,這韓永昌借著自己的勢頭一年之間,已經(jīng)躥的這么高了么,柳眉微微蹙起,對于自己愛臣勢力的擴張有些擔(dān)憂。
“這韓永昌韓大人隱隱有功高蓋主的勢頭??!”戚玉堂倒是相當(dāng)大膽地直言道。
聽了戚玉堂的話,凮曦在心里一嘆,這個戚玉堂到底還是太嫩了,韓永昌現(xiàn)在在大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士子,哪能隨便商榷,到底是被家里寵壞了。不過連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士子都看得出來韓永昌勢力的膨脹,想來朝中官員更是如此,看來自己要趕緊行動了,不然縱使自己再相信韓永昌也信不過他身邊人的那些鼓動。
畢竟自己建都在吳國,朝中有三成的官員啟用的是吳國的人士,而他們自然是不甘心屈居于一個女人之下,那么作為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男子,又精明能干,這樣的人很容易就被當(dāng)做目標(biāo)。
韓永昌啊韓永昌,你能否熬過這次權(quán)利的誘!惑便是朕給你的一個考驗。
等這一行人到達出云時已經(jīng)是盛夏,凮曦挽起袖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看得司鶴、無邪和流蘇心驚肉跳的,肚里的孩子已經(jīng)三四個月了,凮曦平日里也算挺注意的,但畢竟是頭胎,三個人還是很擔(dān)心。
和戚玉堂別過后,凮曦并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匆匆趕往云家。
“我要見云家家主?!绷顭o邪出示腰牌后,對門衛(wèi)命令道。
門衛(wèi)卻面面相覷,而后拱手道:“回大人,不瞞您說,我們家主不能見?!?p> “為何?”凮曦瞇起眼眸,這無邪的腰牌明明是朝廷一品大員,沒道理門衛(wèi)不給引薦的。
“因為最近,我們云家準(zhǔn)備選出新一任的家主?!遍T衛(wèi)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說完又嘆了口氣:“我們家主明明是個大好人,卻偏偏遭此劫難,而皇上此刻又因為身體抱恙無法來主持公道,真是不走運?!?p> 看來是把凈愁給禁足了,自己離開小半年,就出了這么大的事,看來之前自己吩咐壓制韓永昌的事情,凈愁也做不到了。
“師傅,你看我們怎么辦?”無邪詢問道。
凮曦垂下眸,能怎么辦,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那就偷偷溜進去好了。
于是晚上,趁著天色昏暗,凮曦和無邪運起輕功溜進了云家內(nèi)院。
書房內(nèi)的燈還亮著,推開門,凮曦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出去,我不想吃飯?!庇?zhèn)鱽韮舫畹暮浅狻?p> “看來我還真是厲害,都讓你得了如此嚴(yán)重的相思病,讓你想我想的都茶飯不思了。”凮曦翹起唇角調(diào)侃道。
“陛下!”凈愁瞪大了眼睛慌忙迎上去給凮曦行禮,然后抬起頭驚喜的問道:“您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凮曦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再不回來,你恐怕會被別人逐出家族了。你還是當(dāng)初我認(rèn)識的那個云凈愁嘛!說吧,出什么事了?!?p> “陛下,此事……”凈愁站直身體,對于事情卻是吞吞吐吐的。
凮曦一臉狐疑的瞇起眼睛:“云凈愁,朕命你老老實實地給朕交代清楚。”
“這其實是因為蔓兒。”凈愁嘆了口氣,當(dāng)初只是為了護著凮蔓才娶了他,現(xiàn)如今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蔓兒?他又給你惹了什么麻煩?”凮曦擰起眉頭,她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就是麻煩不斷,現(xiàn)在嫁了人還能鬧出這么大大事。
“蔓兒當(dāng)初嫁給我,其實也并不是兩情相悅,而是時事所趨?!眱舫畹囊痪湓捑妥寗O曦瞪大了眼,好家伙,當(dāng)初這兩人都沒給自己說實話,害得自己真以為是兩情相悅,卻沒想其中是另有隱情。
凮曦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為什么不早點兒給我說?”
凈愁垂下眸:“我和蔓兒也是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的表情,明明你之前還為我們那么開心?!?p> 凮曦閉上眼:“那蔓兒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愛上了別人,我原本準(zhǔn)備與他和離,再讓他娶那個女子,卻沒想到,他和那個女子在一起的事被族里知道了。”凈愁將前因后果講出后,暗自嘆了口氣。
“他可真能給我們?nèi)鞘隆!眲O曦沒好氣地說著,然后猛的拍了下桌子:“他人呢!”
慕春秋
此段不計入字?jǐn)?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