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白老鼠

　　楚歌道：“換言之，我們可以去找頂級的木系魔法師？”

　　簡文石深深的笑了，片刻后，道：“小丫頭，你可知道，這片大陸，頂級的魔法師都在哪里嗎？”

　　“只要活著，就能找得到?！?p>　　“是啊，只要活著，都能找得到……他們是大陸最頂尖的存在，他們都還活著，他們，都成了這片大陸的脊梁……”

　　簡文石的聲音，忽然悲愴起來。彌漫著濃烈的悲痛和無奈，一瞬間讓風(fēng)都變了。

　　片刻后，他忽然大笑了起來。轉(zhuǎn)變得太快，讓人一時措手不及，只能愣愣的看著他笑得像個瘋子。

　　笑過之后，簡文石道：“小丫頭啊，你還是太天真。算了，你們?nèi)绻敢?，我倒是可以幫你們一幫，算是那壺酒的謝禮。我可很久沒喝過這種美酒了。”

　　楚歌抽了抽嘴角，這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吧？

　　“簡先生，請您不吝告知?！弊映豕Ь吹?。

　　“我最近弄了一種藥，專門治療筋脈問題的。你要是不怕，可以來試試?！?p>　　楚歌一聽，立刻道：“你是讓他去試藥么？”

　　“對?！?p>　　“剛才那話當(dāng)我沒說，酒錢照付，不打折！”

　　“誒——？！”

　　***

　　子初最后還是去當(dāng)了白老鼠。

　　楚歌本來不愿意，上輩子她親眼見過一些變態(tài)科學(xué)家拿人做實驗的慘狀，從心底痛恨這種事情。而且，她就不相信了，世界之大，找不到一個能夠治好他的人。再不然，直接將司空子夏和司空熒熒抓過來。

　　但子初卻堅持不已。

　　一直以來，子初對她唯命是從?？蛇@一回，哪怕楚歌險些被他惹火了，子初也不為所動。

　　這么一僵持，就是三天。

　　子初一日往常，細心周密的照顧著她。可他卻用了楚歌最為反感——自虐——的方法逼迫她同意。

　　“我非常期待知道你和司空家恩怨的那一日?！背柰讌f(xié)時，如此說。

　　之后的兩日，他們仿佛一如往常。但子初很清楚，他的堅持讓他們最近親近了不少的關(guān)系，疏離了很遠。

　　子初記得非常清楚，楚歌說過，她討厭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只有她喜歡的，和不在意的。

　　而他……是不是因為成為她不在意的存在了？

　　他不敢想下去。

　　楚歌仿佛沒事人一般，也好像察覺不到子初偶爾復(fù)雜的眼神。空閑時，就放火盈或者水罰出來。一是讓他們透透氣，雖然只能在不算大的房間內(nèi)。二是戲弄他們?nèi)?，哪怕很多次都被火盈揍趴在地上，或者被水罰潑一盆冷水。不知道，水罰這一招是不是跟銀焰學(xué)的？

　　永恒之塔的考驗，是在初試后的第五日，也就是今日。

　　亞特拉特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錯，但楚歌并未因此而寬心。與他一同到了高陽學(xué)院，目送他憑借著銘章進入學(xué)院內(nèi)后，楚歌就與子初從廣場不遠處的小道，前往簡文石的住處。

　　小道蜿蜒曲折，好在沒有岔路。走了大概十五分鐘左右，一棟木樓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

　　木樓簡譜，與不遠處大氣磅礴的高陽學(xué)院相比，寒酸到了極點。

　　推門而入，吱吱的聲音讓楚歌咋舌。入眼的，是一片凌亂。各種書籍、草藥、器皿堆疊在一起，還有不少神秘物體混雜其中?？諝庵袕浡鴿鉂獾乃幬逗推婀值某粑丁?p>　　樓上叮叮咚咚的聲音傳來，楚歌沉默的看著不遠處的樓梯，思考著該用什么方式才能過去？

　　她今天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穿跳珠冰蠶長裙。

　　子初上前，很快開出一條路來。長靴上站著不少污穢和一樣顏色，看來詭異無比。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樓，簡文石正弓著身子，不知道在一個箱子里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楚歌抽抽嘴角，這狗吃屎還一搖一扭的姿勢，真的是讓人很想說一句：臥槽！

　　簡文石像是被嚇到了，起身時險些摔倒，穩(wěn)了好一會兒才站住腳。他扒拉了下亂糟糟的頭發(fā)，道：“你們來了啊?！?p>　　“我忽然覺得來錯了地方……”

　　楚歌話還沒說完，簡文石就跑一邊拿了顆黑黢黢的藥丸遞給子初，一臉期待的道：“吃了它?！?p>　　子初猶豫了一瞬，還是吃了下去。

　　但……

　　“我忘記問你的職業(yè)了，這真是個不該想起來的問題。”

　　楚歌冷笑不已，簡文石尷尬又愧疚。子初則是痛不欲生。那顆藥丸，剛吃下去，渾身就像著了火。筋脈也在扭曲著。清晰可見裸露的肌膚下，青筋詭異的扭動著，看著就覺得疼，更別說親身體會了。

　　“額……原本我配的藥方缺一味藥，就調(diào)整了一下。藥效應(yīng)該差不多，沒道理會這樣啊……”簡文石一臉深思的看著痛得只能靠在桌邊，借著桌子支撐才勉強展出的子初。

　　若是外人看到，定然會將二人定義為冷血。若不然，為何一個就冷冷笑著無動于衷，仿佛這一切壓根兒和她沒關(guān)系？另一個則在糾結(jié)著不是此時重點的問題。

　　“給他止疼?！?p>　　“……啊？”

　　楚歌再重復(fù)了一次后，簡文石才后知后覺的醒悟，跑到墻壁一邊依然擺放凌亂的柜子上東翻西找后，才找出一個白色瓷瓶。

　　他將瓷瓶遞給子初道：“這是我研制的止痛藥，很管用?！痹诔钁岩傻难凵裣拢ＷC道：“它已經(jīng)開始普及了！”

　　楚歌深深的看了簡文石一眼，“希望它和你說的一樣有用?！?p>　　事實證明，簡文石不是在吹牛。吃下瓷瓶內(nèi)的藥后，身體內(nèi)難以忍受的劇痛和炙熱，得到了緩解。只不過，是杯水車薪。

　　冷汗沿著痛得幾乎扭曲的臉頰滑落，子初還在全力忍耐著，沒有半點痛吟發(fā)出。

　　楚歌根據(jù)他的方式，明確推斷出，這絕非他第一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