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有讀心術(shù)46
“小姐,陛下還在屋外淋雨。”
春秋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躺在榻上露出的脖頸的紅痕和眼底的烏青,下意識(shí)將語氣放輕了些。
嬌小的身體藏在被褥里,脆弱的呼吸細(xì)小,幾乎察覺不到。
春秋抬眸,見背過身的小姐沒有反應(yīng),只以為她是睡著了,上前替自家小姐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
雷電交加,狂風(fēng)驟雨落下。
尊貴的帝王呆滯而僵硬地站在雨中,全身被雨水一遍又一遍打濕,狼狽脆弱,心口刺痛一直未曾停歇。
細(xì)小的開門聲,全身僵硬的帝王眼底微亮,下意識(shí)抬眸,卻在看清來人之后眸色暗淡。
“陛下,娘娘已經(jīng)睡著了?!?p> 春秋站在屋檐下不知所措,在外面守著的暗衛(wèi)也不敢上前。
帝王緩慢眨了眨眼,掛在眉梢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滑落,高貴的頭顱狼狽垂下,指骨修長的手蒼白用力。
他的商商,怎么還不心軟,明明,她最是心軟的啊……
僵硬泛紅的眼眶一酸,帝王目光緊緊盯著緊閉的禪房門,望眼欲穿。
一連幾日陰雨綿綿,帝王每到時(shí)候就會(huì)來院子里站著,也不避雨,只奢望他的小姑娘能心軟見他一面。
朝堂之上,帝王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狠厲無情,滿是戾氣的眉眼籠罩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朝堂外,帝王卻是冷眼看著一種一種酷刑落在大皇子身上,宛如地獄爬上來的鬼魅,陰冷幽暗。
“小姐,您上榻歇一歇吧?!?p> 商晚每次在沈晏清來的時(shí)候,都避而不見拒之門外,可禪房內(nèi),卻如同暴君一般自虐地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窗口,空洞脆弱的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帝王在外面站了多久,商晚就在里面陪著站了多久。
春秋只能擔(dān)心地看著自家小姐愈發(fā)蒼白難看的臉色。
“統(tǒng)砸,我這身體大概還能撐多久?”
這么不要命的造作,早就透支了最后幾分生氣。
零九蹭了蹭自家宿主搭在窗口的指尖,嚴(yán)肅認(rèn)真:
“只剩下不到三天了?!?p> 明明若是一開始就坦白中毒之事,或許是還有救的。
可大佬瞞著拖了那么久,哪怕是什么靈丹妙藥也無力回天了。
這個(gè)位面的“大人”若是知道真相,只怕會(huì),崩潰吧……
商晚濃密的長睫輕顫,眼底一片平靜。
禪房外,賀凌跪倒在地——
“主上,大皇子愿意招供,但他強(qiáng)調(diào)只和您一人坦白?!?p> 一連幾日的酷刑伺候,哪怕是塊鐵,也被折磨得分崩離析了。
僵硬呆滯的眸子緩慢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宛如垂暮老人,多了幾分死氣沉沉。
被嚯開的心口塞滿了痛苦麻木,卻難得透出希望。
沈晏清抬眸,眼底布滿猩紅血絲,指尖微蜷,在空中碰了碰緊閉的房門,蒼白的唇角壓下,聲線沙?。?p> “回宮……”
他只想看看,到底那個(gè)大皇子和他的商商說了什么,逼得她那么一個(gè)心軟喜愛的嬌嬌人兒這么狠心……
指尖在空中用力攥緊,緊皺的眉頭只剩下暴戾沉悶。
商商,等等夫君……
望眼欲穿的目光收回,帝王壓下心頭翻涌的強(qiáng)烈不安,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屋內(nèi),商晚撐在窗邊的手用力到泛白,喉嚨涌上腥甜,身體內(nèi)部翻江倒海的刺痛傳出——
“噗……”
吐出的鮮血噴灑在窗上,艷麗得宛如探上枝頭的紅梅。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