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叛逆少年謝蘊清
“叮,檢測到男配伏鱗對你的惡意值——40,一百封頂,請宿主注意人身安全。”
“???”這合理嗎?
謝蘊清覺得自己很冤,明明她剛才好心說送這人去醫(yī)館。
生氣,對喜歡的女孩不敢撒氣就把惡意值懟老子頭上是吧?
謝蘊清一個跨步,來到蘇念瑤身邊。
“既然這位公子說他可以獨自去醫(yī)館,不如我請?zhí)K姑娘到明和吃飯去?”
謝蘊清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口大白牙挑釁地朝著伏鱗顯露,虎牙尖銳,仿佛張牙舞爪的小獸沖人揮舞著示威。
伏鱗覺得背后的傷口越發(fā)疼了起來,他用希冀地目光望向蘇念瑤。
蘇念瑤動搖了一下,可又想吃明和樓的美食。
謝蘊清突然說:“開玩笑的,我看這位公子若是單獨去醫(yī)館,恐怕要傷心地在角落里痛哭,還是蘇姑娘陪著一塊吧?!?p> “伏鱗惡意值,50。宿主你在干什么呀啊啊啊,這人可是江湖排行第一的殺手,千機閣的榜一,你干么子要去招惹他?”
系統(tǒng)的聲音有些尖銳,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樣。
謝蘊清掏了掏耳朵,“聒噪。你就說謝三和他比誰更厲害?”
“謝三?!彼酥x三曾經(jīng)也是千機閣出來的,只是現(xiàn)在是體制內(nèi)人員改頭換面了。
“那不就結(jié)了?!?p> 謝蘊清繼續(xù)挑釁:“蘇姑娘,我今年剛滿十五歲,我記得好像比我大兩個月,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系統(tǒng):你不作死,渾身難受。
蘇念瑤驚喜地應(yīng)聲:“好啊,那我喚你阿蘊可好?”
“都聽姐姐的?!?p> 乖乖巧巧的少年郎誰不想rua呢,尤其是蘇念瑤這種顏控,她點頭如搗蒜,眼里的歡喜都快溢出來了。
伏鱗吐出一口血。
雖說他原來受的都是外傷,但現(xiàn)在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內(nèi)傷了。
“蘇姐姐,我這就先走了,下次見面,我請你吃城西的板栗?!?p> ——————
一間普通的民宅里,玉竹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他’會來么……
玉竹自從被送去醫(yī)館后,再沒有見到那個救她的少年。
她日日期待著恩人會來看她,可過了許多天,卻是一個美艷的女子趾高氣揚地來接她。
后來玉竹在這間一進的宅子里住下,這家有一對老夫妻打理屋子的衛(wèi)生并且照顧她的飲食。
老夫妻話少,這塊地兒也遠離鬧市,玉竹避免了被人議論長相。
玉竹原本容貌姣好,那次被潑了一整杯的開水后左臉上就留下了一塊傷疤。
她每日梳妝時總是把頭發(fā)放下,企圖用頭發(fā)來遮住丑陋的疤痕。
“張嬸,‘他’真的會過來嗎?”
“主子向來說一不二?!?p> 得知確定答案的她,這才安心。
其實她在一開始問過那個長相妖艷的女子,為什么恩公救了她卻把她晾在一邊。
她想要報恩,卻不知道恩公是什么身份也不敢多問,只能拐彎抹角地向那個女子打聽恩公的喜好。
玉竹心里沒底,這女子長得這么好看,會不會是恩公的妻妾?
她想,如果不能以身相許,她愿意在恩公身邊端茶遞水……
她剛產(chǎn)生這個念頭,忽然被告知恩公今日正午會來探望自己,玉竹整個人喜不自勝。
女為悅己者容。
玉竹大清早就起來梳洗打扮,用了很重的脂粉蓋住那塊傷疤,并特意剪了碎發(fā)遮住,直到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不再那么嚇人才滿意。
不能嚇到恩公,她下意識忽略了自己狼狽地被謝蘊清背到醫(yī)館時,謝蘊清也完全沒有被她嚇到。
謝蘊清到的時候,玉竹剛端出親手做的小點心,她放在石桌上等著恩公。
由于等的時間太久,她撐著下巴發(fā)起了呆,連謝蘊清到了她面前都沒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在想什么?”謝蘊清好奇地問。
看來她恢復(fù)的不錯,臉上的燙傷,弄影還在配藥,不過弄影一口咬定謝蘊清在外面拈花惹草欺騙小姑娘,不太情愿配藥。
謝蘊清任她抱怨,弄影就是嘴硬心軟,其實一開始就為這位毀容的姑娘制定了藥膳,是以玉竹身體才能這么快恢復(fù)元氣。
畢竟團隊里擁有一個盡職盡責(zé)的奶媽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個奶媽還經(jīng)常樂意干超出工作范圍的活,這簡直是摳門老板的福音啊,因此大多數(shù)時候謝蘊清會容忍弄影的小脾氣。
玉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恩人已經(jīng)在面前,她趕忙站起身,對謝蘊清說:“恩公……呃,公子,我去給你倒水。”
她快步往廚房走去,把準(zhǔn)備好的茶具用熱水燙一遍,隨后帶著茶葉和熱水到了石桌上。
玉竹剛斟好茶水,就聽見恩公說:“你想不想學(xué)武?”
謝蘊清當(dāng)時也是為了擴充人手才花錢救下了這個小丫頭,她不是做慈善的,不留沒用的人,這次過來的目的是問清楚這姑娘未來的打算。
“學(xué)武就能留在你身邊嗎?那我愿意!”玉竹說。
謝蘊清其實還沒做好準(zhǔn)備要讓一個嬌弱的女孩去經(jīng)歷殘酷的訓(xùn)練。
謝蘊清現(xiàn)在很缺人手是事實,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這丫頭要是不愿意,或者堅持不下去的話,她可以給對方一筆銀子讓她離開。
玉竹見恩公半晌不言語,她猛地跪在地上磕頭道:“玉竹一條賤命,承蒙恩公的救治與照顧,若玉竹能幫上恩公的忙,自當(dāng)萬死不辭!”
謝蘊清扶起她,手指頭摩挲了一下玉竹磕紅的傷口,玉竹感到額角刺痛,“嘶”了一聲卻沒有躲閃。
“疼嗎?如果你真的選擇了我給你的這條路,會更疼,此后你將不能過平常女子的生活。玉竹,你有選擇人生的權(quán)力,你可以拒絕?!?p> 玉竹目光澀然,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你有選擇人生的權(quán)力。
她生來為奴為婢,是貴人眼里的低賤玩意。
那些平民百姓羨慕她可以在富貴鄉(xiāng)里分的一點金銀財寶,可他們不知道,相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伺候那些貴人,她更想當(dāng)一個普通的漁家女。
至少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現(xiàn)在有人對她說,你可以選擇……她卻忽然猶豫了。
如果選擇了自由,她將再也見不到那個寒風(fēng)里背著她的少年,那時她十多年歲月里唯一的溫暖。
云隙有橋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