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妹妹嗎
成毅侯哪里不知道這人的言外之意,但是為了侯府的名聲,他只能對著兩位陪著笑臉。
商炔君和溫白月見楚九歌沒有要繼續(xù)追究的意思,兩人倒也沒有過多的為難成毅侯等人。
“小九,你去把東西收拾收拾,想必成毅侯現(xiàn)在也沒空照顧你,就別在這里給他添麻煩了?!睖匕自略掍h忽然一轉(zhuǎn)。
楚九歌看了眼正在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嚶嚶哭泣,一邊在偷看她們的周氏,嘴角幾不可見的上揚(yáng)了些。
“那父親,祖母,九歌就先告退了?!背鸥铔]多說什么,對著兩人屈膝行了一禮。
老太君對著楚九歌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先去吧,我找成毅侯還有些事,就不陪你們了。”商炔君忽然開口。
“好,那麻煩殿下稍候?!?p> 商炔君微笑著目送溫白月和楚九歌離開,等到兩人的背影徹底看不見之后,他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轉(zhuǎn)頭難得的沉下臉看著成毅侯。
商炔君走到上位坐下,“侯爺可知道本宮今日來是為了什么嗎?”
成毅侯一臉懵。
“還請殿下賜教?!背梢愫罟Ь吹牡?。
商炔君:“本宮今日前來,一是跟白月一起宣布父皇讓小九搬出去住的旨意,二來是想私下里跟侯爺通個(gè)氣,關(guān)于小九的婚事......”
成毅侯猛然抬頭,眼里閃過一抹希冀。
這段時(shí)間有關(guān)太子殿下和楚九歌的謠言早就滿天飛了,在成毅侯和老太君甚至是成毅侯府的所有人看來這就是太子殿下準(zhǔn)備迎楚九歌為側(cè)妃的信號。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安靜的等著商炔君接下來的話。
誰知商炔君卻沒有如她們預(yù)料的那樣順勢提出要娶楚九歌。
“有關(guān)于小九的婚事,父皇說了在沒有他的旨意之前,成毅侯府不得擅自做主。”商炔君在成毅侯府眾人懵逼的表情中繼續(xù)開口,“換句話說,小九的婚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便做不得主了,侯爺可聽明白了?”
“殿下!”成毅侯大驚。
“怎么,成毅侯還想抗旨不成?”商炔君眉頭微挑。
老太君趕緊給成毅侯遞了個(gè)眼神。
有了老太君的阻止,回過神來的成毅侯看著商炔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令人后怕。
“下臣不敢。”成毅侯趕緊往回拉。
“不敢最好,這抗旨不遵的罪本宮想成毅侯也擔(dān)不起?!?p> 商炔君看著蠢蠢欲動(dòng)的楚湘橋,又緩緩地補(bǔ)上一句,“對了,父皇的這道旨意是密旨,本宮不希望這件事從這屋子傳出去,若是有什么風(fēng)聲傳到本宮這里了,本宮不管是不是從你們那里泄露的,今日在場的人一個(gè)都跑不掉,懂嗎?”
成毅侯有些猶豫,“也......包括九歌?”
“包括小九?!鄙倘簿?。
“是,下臣明白了?!?p> 說完這些后,商炔君越看這屋子里的這群人越覺得沒意思,干脆用手撐著腦袋閉眼假寐起來。
眾人見狀也不敢開口打擾,只能默默地龜縮在一旁裝透明人。
整個(gè)現(xiàn)場的氣氛安靜的詭異。
好不容易才等到楚九歌和溫白月回來。
這兩人一進(jìn)大廳,商炔君就睜開了眼睛,那熟悉的溫和笑容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一瞬間整個(gè)世界就像是重新春暖大地一般。
成毅侯府的一眾人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期盼楚九歌和溫白月的到來。
看著這群人眼里的光,楚九歌有些疑惑,“這里......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她才剛剛離開這么一小會會,怎么感覺跟不上她們的節(jié)奏了啊!
“沒事啊,大約是成毅侯累了吧?!鄙倘簿犞劬φf瞎話。
“哦?!蔽倚帕?,才怪。
“既然小九已經(jīng)收拾好了,本宮就先告辭了?!鄙倘簿鹕?。
成毅侯和老太君一直把商炔君等人送出了侯府才重新回府。
“爹爹,剛剛太子殿下的話是什么意思???”楚湘橋小心的試探。
成毅侯回頭瞪了楚湘橋一眼,“不管剛剛殿下的話是什么意思,這都不是你能過問的?!?p> 楚湘橋和楚九歌的恩怨成毅侯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只要危及不到成毅侯府,成毅侯通常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次不一樣,若是楚湘橋?qū)⑦@件事做筏子絕對會給成毅侯府引來滅頂之災(zāi)。
楚湘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成毅侯,怔愣了半天,最后在成毅侯陰冷的目光下死命點(diǎn)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說出去。
見此,成毅侯方才冷哼一聲,“今日之事,除了九歌全部禁足一個(gè)月,這一個(gè)月誰要是再給我惹出什么事,就別怪本侯不講情面?!?p> 說完成毅侯便拂袖而去,沒有再搭理這群女人。
“母親。”方氏看著老太君有些不甘心。
老太君扶著身旁嬤嬤的手,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到走到門口才忽然出聲,“這一個(gè)月想必你也沒時(shí)間照顧璟兒,就把璟兒送到鶴壽堂來吧?!?p> “母親!”方氏剛想拒絕,老太君卻壓根兒沒給她這個(gè)機(jī)會,徑直離開。
知道這事沒有回旋的余地,方氏只能恨恨的看著周氏,恨不得撲上去把眼前這個(gè)女人撕碎。
打死她都沒想到,這個(gè)女人會有這么難搞。
或者說......
方氏將目光放在楚湘橋的身上。
或者該說,都是這丫頭在背后出謀劃策。
這兩個(gè)絕對不能留了。
方氏在心里暗暗決定。
“府中還有事,我就不多陪你們了?!鄙倘簿罍匕自虏淮娮约海跍匕自麻_口趕人之前,自己很有顏色的提出了離開。
哪怕今日商炔君幫了不少忙,溫白月卻依然對他如往常那般不冷不熱。
商炔君倒也不介意,跟楚九歌打了個(gè)招呼之后就下了馬車離開了。
直到商炔君離開,馬車?yán)锏姆諊艥u漸好了起來。
“今日這旨意是怎么回事?”楚九歌戳了戳身旁的人。
她才不相信陛下會無緣無故的下這么一道古怪的圣旨。
溫白月雖然不怎么想提起這件事,卻還是開口,“我去找他了?!?p> 楚九歌看著溫白月微微皺著的眉頭,在心里嘆了口氣,“抱歉,是我連累你了?!?p> 溫白月對朝陽帝有多厭惡楚九歌一清二楚,但他卻強(qiáng)忍著這股子厭惡去見他,甚至算是服軟低頭。
楚九歌只要一想起這些,心里就有些難受。
溫白月笑笑,“說什么傻話呢,我是你哥哥,做哥哥的自然要為妹妹遮風(fēng)擋雨。”
不知為什么,楚九歌聽了這話卻沒有預(yù)料之中的高興。
這段時(shí)間她一直都在以抱上權(quán)臣大人大腿為終極目標(biāo),但是現(xiàn)在真的被他當(dāng)做親生妹妹疼愛保護(hù),她心中卻反而有些空落落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身體里快速蔓延。
“就只是......妹妹嗎......”
楚九歌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什么?”溫白月不解。
“沒什么。”楚九歌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