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
“你還要跟著本殿下多久?”就在一處僻靜的宮道里,商譽停在一處點著幾盞燈籠的湖邊,頭也不回的道。
后面安靜了一會兒,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從暗處走出,不是楚湘橋是誰。
“湘橋見過三殿下。”楚湘橋走到商譽身邊對他行了個禮。
“我當(dāng)時誰,原來是成毅侯府的二小姐,怎么二小姐跟著本殿到這偏僻之地,可是有什么話要與本殿說?”商譽不知道從何處拿了一盒魚食,漫不經(jīng)心的撒進湖里。
魚食入水的那一刻,引來了不少魚兒爭相搶奪。
“湘橋確實有話要跟殿下說?!背鏄蛑毖裕皠偛诺钕屡c白月公子說的事湘橋都聽見了,那溫白月膽子頗大,居然敢拒絕殿下的好意。”
“所以呢?”
“湘橋有法子幫助殿下得償所愿。”楚湘橋也不含糊。
“你?”商譽將楚湘橋上下打量一番,“本殿都不一定能辦成功的事,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庶女,楚湘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些?!?p> 被商譽如此點評,楚湘橋也不怒,只是淡淡一笑,“殿下這話說岔了,湘橋既然敢來殿下面前說這話,自然也有把握能幫殿下心想事成。”
商譽轉(zhuǎn)頭繼續(xù)喂魚,“既然你有這個自信不妨先說說,你如此幫著本殿,想從本殿這里得到些什么?!?p> 楚湘橋也不客氣,對著商譽行了一禮,“如果湘橋助殿下心想事成,那事后還請殿下請奏陛下,為湘橋給溫白月賜婚?!?p> “為你給溫白月賜婚?”商譽有些意外,“看不出來楚二小姐還傾心于溫白月?!?p> 楚湘橋?qū)⒍叺乃榘l(fā)捋到耳后,“殿下說笑了,什么傾心不傾心的,不過是我想要的榮華富貴,地位權(quán)勢他能夠給我罷了?!?p> “你倒是毫不遮掩。”
“這世上哪兒有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湘橋不是傻子,從來不信這些,湘橋只相信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p> 商譽忽然對眼前這個低眉順眼卻毫不掩藏自己野心的女子起了興趣,他將魚食隨手放在假山上,伸手抬起楚湘橋的下巴,仔細觀賞。
“你的容貌一點都不比楚九歌差,性子也對本殿的胃口,何必要執(zhí)著溫白月,若是你愿意,本殿可以同樣迎娶你做側(cè)妃?!?p> “多謝殿下厚愛?!背鏄蛭竦木芙^,“殿下府中美女如云,湘橋有自知之明?!?p> 商譽府上雖然還沒有正妃,但是側(cè)妃侍妾通房一個不少,勾心斗角的堪比深宮,如果沒有當(dāng)權(quán)者的絕對支持那以后的日子要過成什么模樣可想而知,楚湘橋可沒有要跳進火坑的打算。
商譽也只是隨口提這么一句,見楚湘橋拒絕也不在意,“那你說說看,你準備怎么做?!?p> 楚湘橋湊近商譽,壓低聲音,兩人嘀嘀咕咕幾句,商譽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的微笑。
楚湘橋離開之后,又有人來到商譽的身邊,拿過他放下的魚食重新開始喂魚。
“你怎么看?”那人問道。
商譽笑笑,“有人相助,本殿挺高興的?!?p> “她那法子......我多少也能猜到些,這事成了還好,若是沒成,殿下你也該知道會承擔(dān)怎樣的風(fēng)險。”
“高風(fēng)險,高收入。本殿心中有數(shù)?!?p> “既然殿下已經(jīng)打定主意,在下就不多說了,殿下一切小心?!?p> 楚九歌和溫白月參加完瓊林夜宴后就回了墨臨園,本以為這事兒沒了后續(xù),卻不想第二天一早,墨臨園門前就熱鬧了起來。
溫白月看著自家府門前那一片大紅的箱子,又看看神采飛揚的某個少年郎,額頭的青筋是跳了又跳。
“六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溫白月壓著性子咬牙切齒的問。
“下聘啊,白月公子看不出來嗎?”商文心情頗好。
“......給誰下聘?!?p> “本殿向九歌下聘啊?!?p> “咔嚓?!睖匕自轮腹?jié)上戴著的青玉指環(huán)應(yīng)聲而斷。
“你再說一遍?!?p> 商文對上沉下臉來的溫白月毫不懼怕不說,還挑釁般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這些聘禮,“本殿昨天特意讓人準備的,保證一應(yīng)俱全。白月公子覺得如何?”
溫白月:“......”
“我覺得不如何!來人,送客!”
溫白月一揮衣袖,身后的花傷就出來送客了。
許是這個結(jié)果早就在花傷的預(yù)料之中,所以被人送客商文也沒有做過多的糾纏,當(dāng)即就毫不拖泥帶水的又帶著人,抬著那些聘禮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溫白月看著商文那模樣,怎么會不知道是誰在背后生事。
“多管閑事!”溫白月嘀咕一句,轉(zhuǎn)身回了墨臨園。
六殿下抬著聘禮大搖大擺的上門求娶楚九歌的消息幾乎是在商文出現(xiàn)在墨臨園的那一刻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商譽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砸壞了書房里的一塊上好的硯臺。
“發(fā)生什么事了?”楚九歌出來的時候墨臨園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安靜。
“沒什么。”溫白月隨口應(yīng)付一句。
“哦?!背鸥杪柫寺柤?,又麻溜的去愉快玩耍去了。
“讓人給商炔君送一封信,別多管閑事,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數(shù)。”溫白月等楚九歌走了之后對身旁人吩咐道。
“是,公子。”
商文是商炔君的人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這兩人是爭奪皇位的對頭,但只有極個別人知道,商文其實是朝陽帝為商炔君日后登基準備的得力助手。
今日這事,溫白月只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在幕后操持。
商炔君以為溫白月不知道自己對楚九歌的心意,特意讓商文前來刺激。
“太子皇兄,我回來了!”商文愉快的聲音在太子殿下的院子里回響。
商炔君放下書卷,“事情怎么樣了?”
商文故作委屈,“他把我轟走了,連門兒都沒讓我進。”
“罷了,今日不成就繼續(xù),這木頭若是沒人刺激刺激,怕是哪天心上人被別人搶走了都不知道?!鄙倘簿龂@道。
商文趴在書案上,睜著大眼睛看著商炔君眨呀眨,“太子皇兄,那溫白月與咱們素來沒有來往,咱們摻和他們的事做什么。”
商炔君伸手揉了揉商文的腦袋,“日后你就知道了?!?p> “哦,好吧?!鄙涛牟辉倮^續(xù)追問了,“那接下來我該做什么?”
“先回去,今日這事怕是三弟還有的跟你鬧呢?!?p> “我才不怕他,他要是敢來,我一定讓他躺著回去?!闭f著商文還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你呀,別真的將他逼急了,若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就來找我,可知道?”
“是,太子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