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尼亞?一定是她!這個碧池!到現(xiàn)在也不放過我!”
迪斯扶著旁邊的柱子,吃力的站了起來。
“父親…哪個薩尼亞?”瓦塔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面色依舊疑惑害怕。
“哪個?就是我燒死的那個!害死你弟弟的那個!還有騙你給我喝藥的那個!”
迪斯牙冠緊咬,自己這個兒子太不爭氣了!不繼承自己的打鐵技巧,和自己的一身肌肉。
反倒是繼承了他媽媽的讀書和軟弱?!
“啊…啊!”瓦塔聽聞此言,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褲子都有些濕潤。
好可怕…竟然是那個巫女!果然是陰險(xiǎn)狡詐。
“那……那怎么辦?!”
瓦塔顫顫巍巍的說道,眼神飄忽不定。
他其實(shí)還是有點(diǎn)想要拿箱子里的錢,只是看自己父親,好像依舊可以一巴掌打死自己,所以有些退縮。
“怕什么…晚上拿起衣服,蒙上他的頭?。俊?p> 低語聲再次回蕩在他的心中。瓦塔咽了口口水,看向了床邊的舊衣堆。
“瓦塔!你又在想他娘什么!你跟你媽一個德行!都是讀書讀傻的那種白癡!”
迪斯咳嗽了幾聲,再次氣沖沖的罵道。
“我…”
瓦塔后退了兩步,小聲點(diǎn)說道:“我…我在想怎么對抗薩尼亞那個惡魔。”
“哼!鐵氈都比你腦子好用!我的屁股都能想出來!你這個廢物!
每天給你的銅幣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廢物!廢物!”
迪斯有些氣急。說著,手上還不停的打著瓦塔。
“我…我不是廢物!只有你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人才是廢物!”
瓦塔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勇氣,雙手用力推了一把迪斯。
直接把身患重病的迪斯推了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好?。『冒?!小子打起老子來了!反了你了!反了你了??!”
迪斯強(qiáng)撐著身子,抄起旁邊的笤帚,用力打向瓦塔。
“你這個野蠻人!打死我母親還不夠!你還要打我!”
瓦塔腦子里又想起之前,迪斯喝酒后打死自己母親的事。
心中怒火更盛!
雖然說自此之后,迪斯不再喝酒,但他的母親確實(shí)失去了生命!
“這個該死的男人還要打你呢!他沒有力氣!趁現(xiàn)在!了結(jié)他!”
腦中的魔音不斷回響,瓦塔眼珠也開始發(fā)紅。
“該死的男人?。 ?p> 瓦塔一只手把笤帚撥開,一只手就往迪斯脖頸砸去。
碰!
這一擊,用盡了瓦塔全身的力氣。
也抽空了瓦塔的力氣。
“臭…小……”
迪斯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本就使不上力氣的身體,直接癱倒在地。
沒有了動靜。
“別裝!你強(qiáng)壯的很!”
瓦塔咽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的用手指探向了迪斯的鼻孔。
沒有了氣機(jī)。
“我…我這是干了什么?!”
瓦塔裝若瘋狂,踉蹌的坐倒在了地上,眼神中滿是茫然。
“我…我…”
“現(xiàn)在,錢都是你的了。你可以贏回來你所有的東西。不是嗎?”
“你也失去了桎梏,可以成長了。去吧!去吧!錢財(cái)!美女!還有樂趣!”
此刻,魔音灌耳!
本就脆弱的心智,再此蠱惑下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對!我要贏回來!”
瓦塔雙目充血的翻出鑰匙,飛快的跑向閣樓。
因?yàn)榕艿倪^于快,也摔了好幾個跟頭。
打開錢箱,里面滿是銀幣。一時間,銀幣把瓦塔的靈魂都充滿了。
一陣陰風(fēng)襲來,鐵匠鋪內(nèi)的燭火猛然熄滅。
只是在熄滅之前,有一根蠟燭倒在了地上的干草里。
從這一刻起,小鎮(zhèn)上怪事連連,疫病不斷。
頭頂?shù)年幵仆鹑缭{咒一般,籠罩了這個小鎮(zhèn)。
時間再此推移。從鐵匠鋪著火那天算起,已經(jīng)有三個月之久了。
瓦塔也從那天起,不知走到了哪里。
而那條叫做“古司”的狼狗,也在鐵匠鋪著火當(dāng)晚,被勒死在了教堂門口。
一時間,人心惶惶。
“是古司巫女!古司巫女!她的詛咒要應(yīng)驗(yàn)啦!”
一個衣服破爛,身材消瘦的男人坐在教堂門口。
手中抱著一個銅箱,臉上被火燙的疤痕根本看不清這是誰。
“比亞,別看他!那個人是個瘋子!”
一名婦女拉住自己的孩子,連忙走遠(yuǎn)。
“咳咳…咳咳!”
那名流浪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小男孩,啐了一口吐沫。
“不聽瓦塔言,吃虧在眼前!”
嘔——
說完,流浪漢嘔在教堂門口開始大肆嘔吐。
只是嘔吐出的痕跡形成了幾個奇怪的字母:Sania。
夜晚到來,枝頭的烏鴉靜靜的看著教堂門口的流浪漢。
直到一擁而上,再次散去后,只剩一攤骨骼。
平爐村。
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噴涌而出。
“碧池!我紗了你!”村長那肥胖臃腫的身軀,從床頭拿出一把錐子。
這是那個古司·薩尼亞的錐子。
是他報(bào)得殺妻之仇的戰(zhàn)利品。
噗!!
鮮血肆意。
麗露卡一言不發(fā),只是拼了命一般推開門,跑了出去。
喵?。?!
一聲宛如嬰兒啼哭的貓叫,在也夜色下回蕩。
夜晚再次恢復(fù)了平靜。
“我……這是在哪?”
麗露卡從麥地里的稻草堆醒來,迷茫的看向了周邊的環(huán)境。
“我不是去買魚去了嗎?”
“喵~”
一直通體漆黑的貓咪從稻草堆沖出,叼走了麗露卡的魚。
“小貓!別走!沒了這條魚他會打死我的!小貓!”
麗露卡的腿有些抽筋,一步一步的邁向小黑貓。
只是她跑多塊,那只貓就比她快一點(diǎn)點(diǎn),直到麗露卡精疲力盡。
“喵~”
夜色中,一貓一人相互追趕。
平爐村。
嘎——嘎嘎——
烏鴉在村長家的枝頭落下,靜靜的看著,正拿烈酒往自己快樂源泉地方倒的村長。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快樂源泉,應(yīng)該被稱為痛苦源泉。
嘎—嘎—嘎
“破烏鴉!倒霉?。〉姑梗?!也不知道那個碧池發(fā)什么瘋!再回來,我要?dú)⒘怂?!?p> 肥胖的身子不斷蠕動,嘴上還不聽念叨著一些罵罵咧咧的話。
嗚——
碰!??!
支起來的窗戶被一陣怪風(fēng)吹倒,嚇了那個村長一激靈。
“什么天氣?。 ?p> “比克絲特…比克絲特…”
身后,一段微弱的叫喊,讓村長雞皮疙瘩亂顫。
因?yàn)槟鞘撬谝蝗纹拮拥穆曇簟?p> “誰…別…別嚇我!我什么都不怕!”
村長拿起手邊的蠟燭胡亂揮舞著,仿佛想要驅(qū)趕著什么東西。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難道不認(rèn)識我了嗎?!”
“?。√郯?!滾啊!惡婦!”
村長扭頭照亮身后,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再看向前方。
一個被燒的漆黑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蠟燭掉落,快樂源泉本就有烈酒,這下燃得更盛了。
屋內(nèi),一個人影被熊熊烈火包圍。
他宛如無頭蒼蠅亂撞,撞到了窗簾上,然后又撞到另外一個屋子。
最后也撞到了那個癡傻兒子的床上。
嘎…嘎……
烏鴉靜靜的盯著屋內(nèi)的火焰,歪了歪頭。
火焰之中,一個身影靜靜地站立。
這一晚,無論是小鎮(zhèn)還是平爐村,都不再平靜。
那些圍觀過焚燒巫女儀式的人,夢中宛如被烈焰灼燒。
一個焦黑的身影一直在夢里浮現(xiàn)。
一時間,小鎮(zhèn)與村莊間沖突不斷。
一邊在怪小鎮(zhèn)非要處決古司,一邊又怪平爐村非要逼著古司嫁人。
兩邊大大小小的沖突,在一年間發(fā)生了數(shù)十起。
兩邊各有損傷,誰也不服誰。
只是每次出了事的,都是當(dāng)時,在那里圍觀過處決儀式的村民。
這也讓那些愛看熱鬧的那些人,往后收斂了一些。
以免以后出了事牽扯到自己。
但凡當(dāng)時圍觀的、添柴的、唾罵的,都一一受到了損傷。
有些已經(jīng)缺胳膊少腿,甚至有的身染疫病,投身光明之神的懷抱了。
“光明之神…請求您施展神跡!讓這個小鎮(zhèn)重歸安寧吧!”
教堂內(nèi),神父在光明之神的神像前做著禱告。
只是突然,那關(guān)閉的大門突然被一股颶風(fēng)吹開!
就連燭火都被吹滅!
“是誰!我受光明之神庇佑!死后回歸光明之神懷抱!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神父從講臺上拿起光明之冊,義正言辭的說著。
“神父…”
“誰!”
昏暗的教堂內(nèi),一陣幽幽的聲音從后臺內(nèi)穿出。
神父將光明之冊擋在胸前,一步向前推進(jìn)。
“神父…過來……”
幽幽的聲音不斷引誘著神父。
仿佛這句話有著什么魔力。
“誰!出來!”
神父聲音已經(jīng)有了些顫抖,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
“是我啊…是你當(dāng)時提意見要燒掉的人啊!是我!”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神父面前。
嚇得神父癱倒在地,不斷詠送著光明之冊的內(nèi)容。
“我神…我神庇護(hù)我等羔羊…我神…”
“你的神,真能庇護(hù)你嗎!”
黑暗之中,一攤灰燼從地面縫隙內(nèi)涌出。
那團(tuán)灰燼不斷散發(fā)著微弱的火光,卻又帶來不了一點(diǎn)光明!
灰燼隨風(fēng)聚合,一個身穿修女服的女人從灰燼中踏出。
女人身體部分已經(jīng)被灼燒的疤痕四起,但還是遮蓋不住那美麗的容貌與優(yōu)雅的身材。
只是那雙眼睛,完全被黑色的霧氣籠罩。
“你當(dāng)時,暗中提出把我當(dāng)做巫女焚燒的主意時,有沒有想過有今天!”
謝圖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了神父面前。
只是每次走動,都會掉落灰燼。
“古司·薩尼亞!”
“對!我從地獄回來了!找你們來了!”
謝圖的雙手輕輕撫摸在神父的額頭。
只是,被接觸的地方,已然燃燒起來!
并且是有內(nèi)而外徹底燃燒。
“這幾年過得怎么樣,你這個冒牌神父?!”
“你的光明之神呢?”
“呵……被火焰吞噬靈魂吧!”
愚鈍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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