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天苗成功忽悠了孫雯,
你問它重來了多少次?
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反正它已經(jīng)做到把孫雯先忽悠得精神崩潰,再因對寒義與聯(lián)邦的仇恨而振作起來這種事了,咱就不要對它太過苛求了。
現(xiàn)在的孫雯,已經(jīng)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寒義弄死,把聯(lián)邦傾覆了。
“那么,我該怎么復仇?”
孫雯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現(xiàn)場陷入死寂,
“你怎么不說話?”
“疑惑,不是只要讓受體明白真相就可以了嗎?為什么受體要問這種問題?受體難道想不出復仇方案嗎?”
孫雯對天苗這話先是疑惑,可她轉念間就想通了天苗的想法,
“你不會是想轉移責任吧?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罵我沒用,以此讓我忽略你的無能了是吧?”
“嫌棄,受體血口噴人,分明就是受體沒用,卻要嫁禍到我身上,真是下作?!?p> 孫雯無語地扶住自己的額頭,
“面對如此沒用的天道之苗,我無話可說了?!?p> 就在孫雯感嘆自己怎么攤上這么個腦癱玩意之際,一道靈光從天苗處閃過,
“突兀,受體,你知道模擬人格嗎?”
孫雯仔細思考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知道模擬人格這種東西,
“就是那種非常厲害的演技嗎?”
“無奈,我怎么攤上個如此無用又無知的受體。
模擬人格是基于演技創(chuàng)造,并由足夠豐富的想象力與計算力推測出真實模型,再將其代入自身思維之產物?!?p> 天苗說的時候,語氣中透露著一種自然的優(yōu)越感,一副鄙視弱智的樣子。
孫雯倒也不在意天苗的態(tài)度,她現(xiàn)在只想對寒義和聯(lián)邦發(fā)起最為殘酷的復仇,于是,她便問道:
“你既然和我講起了模擬人格,那就說明模擬人格能對我的復仇起到幫助是吧?”
“自豪,沒錯,受體,我可以幫你裝載某人的模擬人格,智能很高的那種
但受體請注意,在裝載的過程中,會有巨量記憶涌進你的腦海,那是一股足以將受體的精神意志沖塌的精神洪流,所以受體有很大的可能會受到此記憶的影響,難以維持如今的精神意志?!?p> 孫雯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呵,只要能叫那些使我染上毒癮,再毀掉了我的家庭的人去死,區(qū)區(qū)意識不算什么?”
說罷,孫雯就閉上了眼,這果決則讓寄生在她體內的天苗都生出一些敬意,
?。ㄌ烀缯Z:雖說聯(lián)邦將身體臭穢之衰削弱到甲苯噻唑成癮的程度,可無論再怎么削弱,那也是神仙都扛不住的天人五衰之一,
但孫雯卻偏在這種“使肉身自噬,神經(jīng)衰竭,無異于活著腐爛”的身體臭穢之衰的折磨下,都維持了自己的意識。以此可見,她被余弦選中植入逆運者體內,也并不全是機緣巧合。
而如今,她再次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不凡,她竟在擁有強大的忍受力的同時,還有強大的決斷力,
呵呵呵,看來我留在這具肉身的選擇并沒有錯,便讓我看看,你這只被作為我之培養(yǎng)皿的女人究竟能到達怎樣的高度。)
思緒過后,天苗頓時運轉起自身那種能不斷刪改他人精神的偉力,將自己記錄的“逆運者”記憶,嫁接入孫雯的腦海,
那股記憶如山呼海嘯般沖擊著孫雯的自我意識,屬于逆運者的所有情感,思考,認知,一次次動搖起孫雯的精神,
在那段無論長度還是厚度都碾壓孫雯幾十萬倍的記憶里,孫雯對“自我”的認知逐漸稀薄,她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孫雯還是“逆運者”,漸漸的,這種“分不清“,轉變成了確信,她開始認為自己是另一個存活了四百萬年的無力生物,
她記起自己遠在惡天未生之際,便行走于整個多元宇宙,那時的她自詡為旅者,她為所有矇昧的文明帶來知識,她為充滿戰(zhàn)亂的世界帶來進步,她為邪惡嗜殺的生物帶來救贖,她為荒蕪死寂的地界帶來希望,
她確信著這個世界,總有一天能在自行演進與強者糾錯之下,愈發(fā)強盛與完善,
她年復一年地前行,將整個多元宇宙帶往前所未有的先進與強大。
她行于世界,世人便傳誦她的名,便傳誦起。。。。。
“誦你媽的頭??!”
孫雯在記憶空間咆哮道,那稀薄不已的自我認知在最后,卻把所有不屬于她二十年人生的全部拒絕,
“我就是我,我就是孫雯!我就是一個被當作犧牲品與代替品,卻要將一切帶給我不幸的人抹殺的復仇者!!”
吶喊著,宣誓著,女人艱難地撕碎所有不屬于“孫雯”的自我認知,再將那“逆運者”的情感記憶全部忽視,
“我管你是什么旅者還是逆運者,最后不都淪落成無差別搞大屠殺的怪物了嗎???既然死了就趕緊安息好不好?跟你那個想把我當成你替代品的姘頭,一起奔赴黃泉吶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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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孫雯成功取得了逆運者的模擬人格,
這一切其實只在孫雯的精神世界中發(fā)生,在現(xiàn)實,時間其實才過去瞬間,
這瞬間,則足夠寒義察覺到異常,并趕到孫雯處,
“怎的了,你這怎的突然有天道之力的波動?莫非天苗發(fā)動了?”
寒義急迫地詢問卻沒勾起孫雯的絲毫回應,她只是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么,
“孫雯?莫非是被天苗影響了精神,媽的,這種情況為何天機閣完全沒告訴我?”
可此時,孫雯卻突然說話了,
“他們又豈會告訴你呢?說不定你跟我一樣被利用了呢?”
孫雯的發(fā)言讓寒義背脊一涼,他對惡意敏銳的感知促使著他開始遠離起對面那個,本像是自家后輩一樣的女人。
“你在講什么?失心瘋了不成?”
孫雯依然自說自話,
“寒義,我喜歡過你,但說真的,現(xiàn)在我無比恨你。”
強烈的不安自寒義心頭生起,此時的寒義覺得面前的女子竟出現(xiàn)了一種令他感到熟悉與恐懼的感覺,
他想逃離此處,可心中對后輩的關心與對自己實力的信心讓他止住逃跑的想法,
“你怎么了,為何如此莫名其妙?”
“沒什么,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真相,一些我想逃避,卻不得不面對的現(xiàn)實?!?p> 孫雯說著,手中便有一把菜刀大小的血色鑰匙浮現(xiàn),而在這把鑰匙出現(xiàn)的瞬間,寒義便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全部控制,
“化為盔甲,與一個自己信任且有豐富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人合體,萬象化血體本來就有這種形態(tài)對吧?”
寒義則出神地盯著那把鑰匙,口中喃喃道:
“旅者,旅者……沒可能,沒這種可能。”
孫雯依然不在意寒義的態(tài)度,自顧自說著話:
“不過那種形態(tài)下的萬象化血體擁有著自己的意識,但我,卻可以把你的意識全部抹除,變成一件肆意操控的鎧甲?!?p> 說罷,孫雯就來到無法動彈的寒義身邊,緩緩地將鑰匙……
“我怎么會允許,被控制著思想做親手葬送自己恩人這種事!”
在鑰匙即將接觸之時,孫雯的另一只手止住了鑰匙的前進,
?。ㄌ烀缯Z:最深處的意識,跑出來了?不對!是最深處的意識居然粘貼上表層意識了?
不可能!我作為天道雛形,本就是以心靈之道的所有本源形成,我唯一也最強的技能怎么可能被區(qū)區(qū)受體所破解!
莫非?孫雯是能力者?)
就在孫雯重新掌握身體,而天苗則察覺到孫雯本質之際,鑰匙突然被用力地扎入寒義的身體,
“你,回來了?”
在所有人都莫名之際,寒義則用一種相當悲傷的眼神看向孫雯,或者說,孫雯體內的逆運者,
“嗯,我回來了,我說過了,在世界歸零前,我總會回來的”
重回肉身的逆運者,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