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篇---第十一章自立危機(jī)
就在壽光大發(fā)展的時候，太史慈卻離開了，而他的離開也讓趙羽無奈之極。這年秋天，壽光的農(nóng)民喜獲豐收，典韋他們又殺跑了前來打劫得土匪，全城上下都是喜洋洋的，而趙羽在忙了幾個月后，終于清閑了一點。這時，郭嘉和太史慈一起要找趙羽好號談?wù)劇?p> 三人坐下后，望著郭嘉和太史慈嚴(yán)肅的面容，趙羽有些心跳加速，他本能地意識到有什么事情要在他身上發(fā)生。果然，郭嘉先望了太史慈一眼，然后才說：“子玉，今天我們兄弟該好好談?wù)劷窈蟮拇蛩懔??！?p> “今后，今后什么呀？”趙羽不明白他的意思。
郭嘉一掃懶洋洋的樣子，神情專注地望著趙羽說：“難道我們就這樣在這里干一輩子了？你真想當(dāng)這個縣令？子玉，你以前沒這樣的打算吧。”
他這一問，趙羽腦子里哄地一下，想起來了，他把管亥降服了，太史慈就沒去搬救兵，那趙云就沒能來北海，哎，他把這茬給忘了。得，這下見不到趙云了，他一時間有些發(fā)懵，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郭嘉和太史慈見他發(fā)愣，還以為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因此郭嘉繼續(xù)道：“子玉，如今天下大亂了，袁紹，、曹操發(fā)展的很快，公孫瓚也占著幽州，曹操占了兗州正和陶謙打的火熱，聽說江南也不平靜。子玉，你有何打算？”
趙羽楞楞地看著他們：“打算，什么打算？如今我也只有等我哥哥的消息嘍。他還應(yīng)該在公孫瓚那里吧。”
郭嘉皺眉了：“子玉，你就沒想過自立？”
趙羽根本沒反應(yīng)：“自立？什么自立？”
郭嘉笑了，苦笑：“子玉，如今我們可是說是一切具備了。壽光因為是小地方，所以也不引人注目，只要我們利用縣令和校尉的身份，暗地里招兵買馬不是難事。我們有管亥的精兵五千，再慢慢擴(kuò)大，最終弄上兩三萬人馬沒有問題，等時機(jī)成熟，我們就先拿下青州，再向北向南發(fā)展，應(yīng)該可以成就一番事業(yè)?！?p> 趙羽總算聽明白了：“莫非二哥想自立為主？好呀，我沒意見?！?p> 郭嘉搖頭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和子義商量過了，我們想奉你為主?！?p> 趙羽騰地跳了起來。沒等他說話，太史慈一笑：“子玉放心，大哥那里沒問題，管亥也對你死心塌地，我們?nèi)齻€的武藝加上二哥的計謀，有我們四個扶持你，你還怕什么？”
郭嘉連連點頭：“經(jīng)過北海之事，子玉的聲譽(yù)有很大的傳播。再加上現(xiàn)在的百姓視你為神之子，四面八方都有流民過來，可以說天時、人和都有了，我們有七成把握可以起兵。只要時機(jī)一到，我們樹起牌子，還有很多人才前來，到時候我們兵馬齊備，不愁大業(yè)不成。”
望著侃侃而談的兩個人，趙羽的腦袋嗡嗡的作。他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在他內(nèi)心深處，就沒當(dāng)自己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也不會去參與這個時代的事。其實只要他愿意，憑他記憶中的三國歷史，可以說已經(jīng)占盡了便宜，歷史發(fā)展的方向，人才的流動，其他諸侯的弱點等等，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也的確是有爭天下的本錢?？墒牵绻娴膮⑴c爭天下，歷史就會被改變，以后的發(fā)展又會怎么樣就不是他能預(yù)知的了。趙羽傻傻地想到了蝴蝶效應(yīng)的問題，一旦改變了歷史軌跡上的某點，整個歷史將會被改變，世界將會變成什么樣，誰也說不清楚。再則，趙羽想，我能憑借得不過是熟知歷史這一點，一旦改變了，他就無法掌控了，想想曹操、孫權(quán)、劉備手下眾人的厲害，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攬收過來，況且，他一個普通百姓起事．．．．．，那個下場可以想象，他可不想找死。
想到這里趙羽把頭搖成撥浪鼓了：“不，不，我不干，開什么玩笑。你們想嚇?biāo)牢已剑俊?p> 郭嘉哭笑不得了：“子玉，你說你平生希望的是天下安寧，百姓安樂，為什么不干？莫非你還忠于這個漢室政權(quán)不成？”
趙羽搖頭：“不，我才不會忠于什么朝廷，我只是沒有那個雄心壯志去爭霸天下?！惫蚊碱^一皺，趙羽不等他開口，繼續(xù)說道：“我只是個小人物，是個歷史的看客，不是歷史的締造者。我不會去參與歷史的改造中去。再說，爭霸天下，說的好聽，那不過是一人的榮耀，幾人的夢想。在亂世中，有這個想法的人已經(jīng)太多了，所以才天下大亂，百姓疾苦。我不要再加入進(jìn)去了。而且，在我看來，爭霸天下的過程就是一部殘殺史，我不會用他人的血鋪就自己的寶座。當(dāng)然，如果哥哥們要這樣做，我會在你們背后默默支持，但你們不要指望我參與進(jìn)去。還有，我說過在等哥哥，一旦我哥哥找到明主，我是要跟隨哥哥左右的，我這一生，就只跟隨哥哥，不會成為誰的臣子，為誰效力。這個縣令和校尉，我也只是暫時當(dāng)當(dāng)。我明白兩位哥哥的心意。你們還是再多想想吧?！?p> 聽了趙羽的一番話，郭嘉和太史慈真的啞巴了，他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趙羽沒一點野心和進(jìn)取心。想了想，太史慈道：“子玉，男子漢大丈夫，立于人世間，當(dāng)憑手中三尺劍建功利業(yè)方不白活，你怎么會？”
趙羽嘿嘿一笑，聳聳肩：“建功利業(yè)很簡單呀。若，我現(xiàn)在不是正在做事嘛，安頓好一方百姓也算建功，我做生意掙錢就是利業(yè)呀。我知道兩位哥哥不甘寂寞，你們放心，等子龍兄長的消息一到，我們就馬上起程，到時候，你們有發(fā)揮才干的好機(jī)會了，絕對能名揚(yáng)天下，建功立業(yè)?！?p> 太史慈道：“我們？那你呢？你自己就沒什么打算？”
“有呀！我的打算就是會盡天下英雄，遇上合適的，再找?guī)讉€哥哥。怎么樣？這可是件很難的事情哦?！?p> “你．．．．”郭嘉無話可說了。
太史慈也苦笑：“子玉，你真的是這么想的？”
“是呀。不過呢，如果你們真的要跟隨明主建功利業(yè)的話，我也會陪在你們身邊，出點小主意呀，避免你們有生命危險呀等等。反正我自己絕對不會做什么主公，聽著就難受。況且人家才十二歲呢?！壁w羽馬上裝出一幅天真爛漫的樣子，把郭嘉氣的轉(zhuǎn)身不理他了。
太史慈可不會被他迷惑，再一次問道：“子玉，你真的不愿意自立為主？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在別人眼里都是掙天下的手段，莫非是我看錯了你？”
趙羽大大地嘆口氣：“一將功成萬骨枯，我討厭殺戮，討厭打仗的血腥味道?？梢氲玫教煜?，就不能心慈手軟，殺別人，還預(yù)防被別人殺，那樣活著太累，我辦不到。這樣說吧，我今生不愿意看見殺戮，也不會去做殺戮之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殺人的。真的，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我沒有資格為了自己而剝奪他人的生命，所以我不會做霸主。至于三哥說什么手段，我反正沒想過那些，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良心讓我去做的，看著這些善良的人們無依無靠的孤苦樣子，我能幫而不幫，良心上說不過去！”
郭嘉也嘆口氣：“子玉，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有一顆善良的心?？墒巧碓趤y世之中，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唯一能夠自保又可以保護(hù)他人的就只有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這是你無法回避的問題?！?p> 趙羽笑了：“為什么不能回避？只要我有自保的能力，又不對其他人構(gòu)成威脅，也不去傷害別人，別人怎么會來傷害我？至于兄長們，當(dāng)然可以依附諸侯，加入到建功利業(yè)的事業(yè)中去。只不過，我想讓你們等個好機(jī)會罷了?！?p> 郭嘉這回是真的沉默了。
太史慈沉吟了半天，突然說：“既然這樣，我就要告辭了?！?p> 趙羽大驚：“哥哥要去哪里？”
太史慈道：“我早已經(jīng)接到揚(yáng)州太守劉鷂的書信。因為我欲奉子玉你為主，所以沒去。既然子玉不愿意自立為主，我就去劉鷂處好了?！?p> 趙羽沒想到太史慈要去劉鷂那里，再想想，太史慈正是因為去了劉鷂那里，才遇上孫策，才有涼亭之戰(zhàn)，才出名的呀，呵呵，這可是歷史。不過想到太史慈因為留在那邊沒回來，從而死在了合肥，趙羽就不想讓他去了。因此，他故意皺眉道：“不是弟欲留兄長，只是劉鷂不是成大事之人。他寫信來召喚兄長不過是慕名而已，不會重用你的。兄長恐要三思?！?p> 太史慈望著他道：“子玉見過此人？”
趙羽搖頭：“沒有，只是有一年在江南待過兩月，聽過而已。劉鷂乃皇親，最注重人的出身，兄長不是那里的人，又無靠山臂膀，我料他不會重用與你?！?p> 太史慈卻搖頭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此人真心喚我，我不可以聽之不顧。”
趙羽見無法說服他，心想，歷史上該發(fā)生的事我還是阻止不了的，既然你要去，那去好了，我來想辦法不讓你留在江東，那就沒生命危險了。因此他道：“既然哥哥執(zhí)意要去，我也不便再阻攔。不過哥哥可愿意聽我一句話？”
“你說?！?p> “如果劉鷂身家難保，哥哥萬不可為他拼命。如果他真的成不了事，哥哥可要跟我回來，你我兄弟不再分開，可好？”
太史慈大笑：“子玉，如果真有那天，我便聽你的。此生跟著你，又有何不可？”
趙羽一伸手：“那好，真到了關(guān)鍵時候，我一定會去接兄長回來。嘿，我定能救兄長性命。我們擊掌為誓?！毙南氲氖侵灰蛔屇愀藢O策，就可以救你性命了。
太史慈聽了不舒服：“子玉的意思是我要跟了劉鷂，竟會有性命之憂？如果真是這樣，子玉能來救我，我今生今世跟隨于你，決不背棄。”說完伸手在趙羽的手掌上擊了一下。
趙羽一聽，太史慈誤會了，他也不好改口，嘿嘿一笑：“哥哥的本事我清楚，我的本事你也明白。反正，到時候哥哥就知道弟之所說非虛了?！?p> 郭嘉皺眉頭了：“聽子玉這么說，子義你還是不要去了?！?p> 太史慈搖頭：“去了才知?！?p> 趙羽道：“三哥盡管去，但娘親就跟著我好了，這里怎么都要安全的多。況且路上也不方便。”
“這倒使得。”太史慈點頭。
太史慈就這么走了，趙羽雖然郁悶，但也不擔(dān)心他，倒是郭嘉有些擔(dān)心，經(jīng)常派人詢問江東那邊的戰(zhàn)事。時間轉(zhuǎn)眼過了半年，這半年里，趙羽依然忙著收容流民，治理壽光，做生意。而郭嘉也一直在勸說趙羽自立為主。
這天他又開始了勸說：“子玉，咱們現(xiàn)在有管亥這支軍隊，你，大哥，管亥都是上將人選。再加上你的兄長，我，難道我們創(chuàng)業(yè)的本錢還不夠？再則說……”
趙羽急忙打斷他：“二哥，我說了不會去爭霸天下了啦，我兄長也不會支持我的。我真的不喜歡過那種整天想著殺戮，想著謀略，想著怎么整人，又怎么防備別人整你的生活。一將功成萬骨枯，幾萬乃至幾十萬的骨頭墊在座位下，想想我都要惡心死了。求你了，二哥，不要逼我。再說人家那么小，當(dāng)什么主公，會笑死人的?！辈坏裙握f話，他接著說：“如果二哥想現(xiàn)在就去成就一番功業(yè)，我決不攔你。諾，天下群雄已現(xiàn)，你要輔助誰，盡可以前往?！?p> “子玉，如果這樣，你我兄弟之情就絕了?！惫卫淅涞卣f。
“那怎么會？”趙羽跳了起來。
“怎么不會？子玉說過總有一天你會追隨你兄長跟一個明主打天下。如果我與你兄長選擇的主公不同，到時候你我之間必會兵戎相見，豈不是你我的兄弟情義絕了?！?p> 趙羽心想，你是和趙子龍選的主公不一樣，可是這是兩回事，主要是讓你跟了曹操你會死的很早，我不愿意你死呀：“二哥，我怎會和你為敵？就是真有那么一天，公是公，私是私，兩軍對壘時你我都不會手下留情，可私下仍然是兄弟。這有什么？”
郭嘉搖搖頭問了一句：“真有那么一天，如果我敗在你手上，子玉會殺了我嗎？”
“為什么一定是我來殺你，不是二哥殺我？”趙羽嘿嘿一笑問道。
郭嘉淡淡地回答：“因為我沒有把握贏你?！?p> 趙羽故意張大嘴巴夸張道：“不會吧，二哥，你可是鬼才喲，我才不是你的對手呢?！?p> 郭嘉搖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p> “不會，一，因為你是我二哥，我寧愿死在你手上；二呢，我不殺人，絕對不殺人。嘿?！壁w羽哈哈一笑。
“滑頭。不過子玉要是落到我手中，我會殺了你的?！惫握馈?p> 趙羽大笑起來：“你不會的。因為，一，我是你兄弟，你下不了手；二，我不會上戰(zhàn)場，你沒機(jī)會，哈哈。”
郭嘉也笑了：“遇上你，真不知道是我的福氣，還是霉氣，唉．．．．”
說笑過了，趙羽才正色道：“二哥，我說的是真的。我知道你的理想，知道你的才學(xué)，我也不想埋沒哥哥的一身才華。我是一定會跟隨我兄長的。我也知道他現(xiàn)在在公孫瓚那里，可公孫瓚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人，所以我才在這里等待。二哥，你要愿意就再等等，不愿意就去找你心目中的明主吧?！彼@些天也想通了，即使兄長不在身邊，他知道歷史，可以在關(guān)鍵時候去救兄長的性命呀，何必一定要在一起。至于雙方對敵的事，他也想明白了，只要他不去參與作戰(zhàn)，就不會有戰(zhàn)場對決之事。
郭嘉聽了他的話，卻搖搖頭：“我不走了?！?p> 見趙羽略顯奇怪地看著他，郭嘉笑道：“我還是沒把握贏你，現(xiàn)在的你就這樣精靈古怪，以后長大了還不知道怎么厲害呢。我可以先跟著你看看，如果子龍兄長找的是明主，我跟著去豈不是省了出去尋找的力氣？就是不是，說不定也可以用我們兄弟的才華幫他成為明主?！?p> “哈哈，二哥，你還是應(yīng)該相信我兄長的眼光。你看我的眼光都那么厲害?！壁w羽放心了，得意地自賣自夸起來。
郭嘉見他又孩子氣大發(fā)，只好搖頭：“有些事情不是眼光好壞的問題?！?p> 趙羽嘿嘿地笑：“我明白，我明白。不過我相信兄長，也相信沒有我們兄弟辦不到的事情。”他心想，劉備當(dāng)然很不錯嘍，歷史上有名的仁君嘛。嘿，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帶你們找曹操了，曹操最有霸主風(fēng)范，就是殺人太殘忍了點。
日子在郭嘉的嘮叨中過的挺快，趙羽也學(xué)會了以不變應(yīng)萬變之策，把自己包進(jìn)了一個用義氣幌子做成的烏龜殼里，讓郭嘉無可奈何到了極點?；蛟S是郭嘉他們的話也提醒了趙羽，或許是典韋的強(qiáng)迫起了作用，或許是亂世中自保是個大問題，因此，趙羽在每天忙略的時間里楞是擠出一部分時間來和典韋管亥一起鍛煉自己的槍法。他雖然因此沒時間睡懶覺了，但槍法終于大成了，這也算趙羽在壽光的另一大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