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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異鄉(xiāng)人

第九章,盲女

重生的異鄉(xiāng)人 鐘離是我的 1240 2022-02-26 10:04:52

  因?yàn)槲业男袨?,璟珩發(fā)了極大的火,屋子里的瓷器都被他砸了個干凈。

  當(dāng)大夫宣布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我竟沒有多么的難過??床灰娨埠?,看不見就免了觸景生情的可能。

  而后我又犯賤的想著,他能念在我勤勤懇懇做了那么久替身的份上,等我換了藥再離開嗎?

  若是如此他也算是對我情深意重了。

  可惜我還沒開始換藥,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曉得,他在忙著籌備與公主的婚禮。

  他們好事將近了。再看看我,如今下人們都極不愿服侍我,一個被金主厭棄的勾欄女子,頂著雙這空洞洞的眼眶,我能理解他們的恐懼。

  所以我干脆讓他們各過各的,沒什么事也沒必要在我跟前伺候了。

  我開始自己生火,自己煮飯,在被燙傷、切到手無數(shù)次后,勉強(qiáng)能煮些簡單的吃食了。

  一個人的日子其實(shí)很孤獨(dú),從前還有個日夜期盼的人,如今只能自己找念想了。

  值得慶幸的是因?yàn)槲已勖?,做事極慢,磨蹭間也就消磨了每日大多數(shù)無聊的時間。

  可是事情總歸是會越做越順手的,日子也就開始越過越無聊了。

  就在我感嘆日子無聊至極,每天閑到只能給院里的菜苗澆澆水、施施肥時,我撿到了一個人。

  我花了存著的的最后一塊奶糖,讓那個喜歡朝我門外丟沙包的小屁孩幫著請了大夫。

  那糖還是秦璟珩給我的,那時他捧了一把糖給我,說是進(jìn)宮時順出來的,只淺嘗一口就是滿口奶香。我喜歡極了,藏在柜子里要留著慢慢品嘗。也就是這么好吃的奶糖,才能請得動這個小霸王了。

  那小屁孩還算靠譜,真給我請來了一位名望不錯的大夫。

  大夫提那人看完后,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術(shù)語。接著給開了幾副藥,交代了些注意事項(xiàng)后就說他過幾天再來。

  他的傷不輕這件事我是在給診金時才知曉的,畢竟我存了大半年的銀子,一下就給出去了一半。

  我有些心疼,畢竟是準(zhǔn)備養(yǎng)老的錢。

  但同時我也是開心的,我實(shí)在是太寂寞了,他來了之后我終于可以擺脫這份寂寞了!

  每日清晨就開始給他熬藥,一日三餐的喂煮爛的肉末粥,給他擦臉,給他手臂和腿上的傷口換藥膏。至于胸口那一塊,大夫說等過幾他來了,會親自換。

  當(dāng)然,我偶爾會跟他聊聊天,這么個昏迷不醒的人可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時間過的快,在我感嘆他再這般只進(jìn)不出,會不會被撐破肚皮時,他醒了。

  他醒了,我既慶幸,又有些失落,這會又只剩我一個人了。

  那日我兩站在撿到他的那塊地方,他跟我說他要走了。我笑著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他又說會報答我,我說沒必要,我不缺什么。

  我聽見他翻身利落的上了圍墻,臨走前他問我,要一起走嗎?

  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我面前有柔柔的微風(fēng)拂過,他似乎對我伸出了手。

  腦海中的畫面讓我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沖他搖了搖頭,他便沒有猶豫的走了。

  日子又恢復(fù)了平靜,我又回到那段無聊至極的日子。

  腦袋一旦放空,就容易想起讓人傷心的人和事。秦璟珩的臉又無孔不入的鉆進(jìn)了我的腦袋,我既盼著他能出現(xiàn)以解相思,又害怕他會出現(xiàn)讓我前功盡棄。

  有時候我甚至?xí)?,若是那日跟著那人走了,是不是我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漸漸忘了秦璟珩?

  很快便到了公主大婚之日,皇帝嫁女,嫁的還是最受寵的永寧公主,那排場自然極大?;始遗闪瞬簧偃嗽诮诸^巷尾撒銅錢,連我住的郊區(qū)也受到了恩惠。

  屋外是喧天的嗩吶聲,摻雜著百姓興奮的大喊。我聞著聲出來,又險些被彎腰撿錢的人絆倒。

  撿錢的人實(shí)在太多,場面極其混亂,推搡之間我就像無根的浮萍,被人潮推著越走越遠(yuǎn)。

  心頭有些慌亂,只能縮著身子貼著墻站,心里想著等人群都散了再摸著墻回去。手中不忘將出門時撿到的一枚銅錢串起,戴在了手腕。

  我的人生太苦了,我也想沾沾喜氣。

  沒一會兒,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還未來得及問情況,就聽到有人喊著下雨咯。

  那暴雨來勢洶洶,砸的人生疼。身旁的人都在急著躲雨,我看不見路,不敢跑,只能沿著墻摸索著回去的路。

  不知哪個殺千刀的竟把我的帷帽扯掉了,我下意識捂住眼睛,耳邊傳來一聲驚恐的“鬼啊”,人群騷動的更加厲害了。

  我知道自己模樣可怖,慌忙蹲下,在地上摸索掉落的帷帽。

  可這帷帽就跟在戲耍我一般,就是不讓我找著,我急得不行。

  周圍人的恐懼逐漸變成了憤怒,臉上傳來一陣疼痛,不知道誰開始朝我丟塊石子。

  石子越丟越多,我一咬牙,索性不找帷帽了,站起來朝著記憶中回家的方向狂奔。

  或許都嫌我臟害怕我,路上竟沒撞到一個人。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得不知多久,跑得不知多遠(yuǎn),直到周圍不再有怒吼,直到感到力竭,才敢蹲下來歇一會。

  只是歇著歇著,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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