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三樓下來找前臺小姐退了房。酒店的各種監(jiān)控把我們拍得清清楚楚,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警察署的那幫混飯吃的家伙就會找上門來把我們圍一個水泄不通。
我低頭看了一眼表,時間剛剛好。我們從這里走出去不用十幾分鐘名字就會高高懸在通緝榜單上??赡軟]有那么慢,或許只要幾分鐘就夠了。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去了右轉(zhuǎn)那家披薩店。在我的帶領(lǐng)下,我們坐到了最靠窗戶的位置。僅僅是買了10元的披薩套餐,就足夠小姑娘一個人吃的了。
我還有口紅沒有擦掉,超級貴的,所以我不打算去吃。我還留著這精致的妝容到晚上。嗯,真好看。
小姑娘吃完了。眨巴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我大概是知道她想說什么。我轉(zhuǎn)頭看向左面的玻璃墻,有些水汽,但我還是能看見紅色的和藍色的燈光在一起閃爍,爆發(fā)著一陣警笛。
“嘿,聽好,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種,我把小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把你當做人質(zhì)。過程當中我可能有一點點危險,但你絕對是安全的?!蔽肄D(zhuǎn)頭看向小姑娘。
我的心情著實有一點糟糕,畢竟我還什么都沒吃,我這已經(jīng)喪失了吃的機會。然后巧的是桌上正好有一把餐刀,不是很鋒利,但如果要威脅到某人的性命也是足夠了。
“那……第二種呢?”彩蝶這么回答我。
我恨不得上去就給她一個擁抱,并且狠狠地親吻她的臉頰。只是她天真無邪的雙眼看著我,讓我暫時收起了心中的激動。
于是我平復(fù)了心中的激動,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第二種,就是我們現(xiàn)在拿著刀或者拿著槍出去暴露在警察的視線下面,一起去送死?!?p> 我的手心攥著一把汗,我真擔心她不會答應(yīng)我。那樣我就只能一個人出去了。
她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些疑惑。就好像在質(zhì)疑,為什么我要把成年人的內(nèi)容告訴一個未成年一樣。她遲疑了一會兒,始終還是開口了:“那么……我們會有增援嗎?”
我興奮的快要跳起來了!難以想象我這么多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來自血脈里的沖動,它本來就抑制不??!
我使勁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安靜下來。沒有!像我們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增援呢!但我不能,去告訴她真相啊。
所以……“會有增援的,在我們奄奄一息之前。”我說。
雖然我不覺得帶一個小女孩是一個好主意。一直以來我都竭盡全力的避免有拖累。但沒有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有時候你需要一種莫大的犧牲,才能完成最后的創(chuàng)舉。雖然有時候這種壯舉你通常是看不見的,但沒有關(guān)系。如果沒有動力,那就假設(shè)……就當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在警方的子彈穿過玻璃擊中我的腦殼之前,我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首先要做的并不是找一個掩體安安靜靜的躲在那里,向一個尋求庇護的小雞一樣。
這家披薩店的員工老板都是某人的家伙,我感到他們身上肯定攜帶有大量的管制刀具,甚至是槍械,雷管之類的易燃易爆物品。
我很能理解他們的用意,畢竟這也是為了防止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店員沒有什么還手余地,比如現(xiàn)在。也許是因為連電視上都放著我的肖像,在我拿起刀大聲辱罵店員之前,他們就早已撤回后臺了。只留下柜子里面滿滿一刀的現(xiàn)金,已經(jīng)一把窮到極限的老舊手槍。
——用著吧,總比燧發(fā)槍好用。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從柜臺返回座位的路上,我一直盤算著該怎樣逃跑,有計劃的撤離。
我的手放在了背后,手上拿著繩子,一個大的手帕,嗯,還有一個膠布。
“喂,小姑娘,我想做一個自動式的子彈發(fā)射裝置。你有沒有興趣過來看一下?”我伸手招呼她過來。
她很興沖沖的就跑了過來,嘴上還沾著油膩的雞腿。她現(xiàn)在就站在我的面前,背對著我。身高差不多才到我的腰腹部位吧。
也有可能是肚臍眼的上方,管他呢,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可以看清警車上每一位同僚的面龐了。我突然有了興趣,俯下身子在小女孩的耳邊說道:“看看前面的那些叔叔,他們?yōu)槭裁磁e著槍卻又不敢開槍呢?”
“因為…唔…”就在她張開嘴巴的下一刻,一個縮成球狀的手帕被溫和的塞進了她的嘴里。我把她的手用繩子反綁著,身體也綁著,最大程度的不會傷害到她。不過當然了,難受是肯定的。
“不要怪阿姨哦……雖然阿姨知道你的心里是扭曲的,但是阿姨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蔽腋皆谛∨⒍呎f道。
“阿姨……呵,姐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猜中這個?”她的臉上還是帶著一點笑容。
“嗯……阿姨…猜中了哦。”撲哧一聲就在這一刻,她反綁的雙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把刀,插進了我的大腿之中。
烏黑發(fā)紅的血迸發(fā)出來,就像一個噴泉在我的腿上扎了根。白白的腿上像蛛網(wǎng)一樣的血跡交錯蔓延。一把明晃晃的反著光的刀正插在上面。
不一會兒我的裙子上面就沾滿了血。隨后我跪倒在了地上,腿已經(jīng)沒有辦法支撐我的身體了,我用手撐著地面,抬頭,目光繞過小女孩的裙底,目不斜視的盯著她的眼睛。
她看著我,眼神既純真又變態(tài)。
“呵,呵…呵,小……朋友??磥砩娇诶蠋熌且欢问悄阆胍慕Y(jié)果吧……哈哈哈,沒想到我竟然這么機智,一眼就打斷了你的變態(tài)行為呢咳咳咳……”我一張口就有無數(shù)的灰塵撲騰的想要進來,所以我只好以咳嗽的方式把他們請出去。
介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橫著躺到了地上,在抬頭就有些不太禮貌,所以我兩只手都抓住了她的腳踝。
突然大門打開了,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一群人圍了過來。
粗壯的嗓音用標標準準的日式英文說著:“***,****?**,******!!”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了,我只能聽出個大概的感嘆。如果用文字來表述的話,就是一堆星號當中隔了幾個標點符號一樣。
我的大腦有點暈,我的眼睛閃過了無數(shù)個星星。所有的場景像是放大了一樣,又好像我是縮小了?;谝陨细泄?,我可以很明確的判定,我已經(jīng)失血過多。大腦缺氧了。
沒有幾分鐘或者10分鐘左右吧,我就可以被判定是腦死亡了。
似乎人在死亡的時候,大腦會閃過無數(shù)的片段。這是大腦用來想怎么救你的,如今倒是成了我回顧一生的恰好時機。
我一歲當兵,兩歲就拿了世界第一,三歲就成了兵王……不好意思,竄稀了。
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在另一個維度的你們用無數(shù)連接著大腦印象的機器,去參觀,去體驗,我們這個維度的生活。用各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方式去干涉,去插手。
……如果你們還不知道的話,那我就在這里真摯的告訴你們:我是一名祭司,來自三維世界的第3個區(qū)域。
無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