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三,四個男人攔在了之敏的面前。為首的一個人留著拉喳的胡子,滿臉的不懷好意,旁邊幾個也露出了邪惡的嘴臉,嘿嘿的低笑。之敏皺了一下眉,哎,又來了。微微低頭,看似害怕的說:“幾位大爺,可是要一點買路錢?”
男人們愣了一下,一,這個貨色咋這么聰明?還沒和她提呢,她就自己雙手送上了。隨即清了一下嗓子,“嗯。既然你懂得大爺們的意思。那你就拿出來吧。”
之敏把手揣向懷里,一干人等的眼睛看著她的動作,臉上不由得升起笑容。可是,手頓了一下,隨即停了下來?!拔疫€要去遠的地方,可不可以給我留一點?”幾個劫匪被她的停頓吊起了胃口,不耐煩的說:“你先拿出來再說,既然你這么自覺,爺們會替你想著的?!笔掷^續(xù)伸向懷里,待她拿出來的,卻是一個小型噴霧器,快速的對著幾人眼部一掃,只聽見慘叫聲響起。趁他們捂著眼睛找不著北,之敏再順手加上了一點香粉,這香粉是莫雨給她的,蛇毒練成的麻痹藥,中者有兩個時辰不能動彈。為了好記之敏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倒倒散”。至于噴霧器,很簡單,回來之前順手帶上的臉部保濕噴霧,只不過,把溫泉水換成了辣椒水。
之敏拍拍雙手,大腳一邁,踏過幾個人的身體。繼續(xù)前行。近中午的時候,她看到一片樹林,找了一棵樹蔭繁茂的坐了下來。拿出已經(jīng)干掉的餅子,如同嚼蠟的吃著。事實上她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了。自從爺爺?shù)纳昭缫院?,想起這件事,她的心里暗暗一抽,痛楚似被針抽入心臟,一絲絲的,有點難受到不能呼吸,可整個人又清晰無比。生日宴上發(fā)生的事對她來說就是一片混亂,自從自己中箭,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待清醒過來,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舅守在榻旁,滿臉憔悴,眼里帶著血絲。而爺爺仍然沒有醒來,雖然舅及時撥出了箭,用藥藥止住了傷口出血,但是爺爺?shù)膫幗呐K,不得不長久養(yǎng)護。她的腦子一點都使不上勁,只有一個反應(yīng),得盡快讓自己好起來,可以幫上舅的忙。直到前幾天,爺爺總算能下床走路。她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不知道為什么,她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一條官道,通往何處并不知道。她就是想離開王府,帶上了藥藥,收拾了包袱,在爺爺身體完好的第二天留書離家出走。這一切的動作仿佛是有另外一個人在引領(lǐng)著她。從第一天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遇到了四,五撥的土匪,全部被她身上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粉給解決掉了。不過,遇匪也有好處,一次又一次的臨陣經(jīng)驗讓她的腦子慢慢清醒過來,開始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
玉兒,不對,這應(yīng)該是他的化名吧。曾經(jīng)伸出手想握住的朋友,原來是臥底。之敏不禁搖頭苦笑,刺殺了爺爺,估計還應(yīng)該是個頭呢,策劃了整個局。但是他的目的是爺爺還是因為自己?不得不思考起自己這個天命女的身份,會帶給王府眾人什么樣的麻煩。爺爺只是世襲王爺,替國家守護邊疆,不與人結(jié)怨,也不爭寵,不應(yīng)該會有什么人與他作對。那么,只能是自己這個掃把星了,還說什么天命女,有天命的人不都應(yīng)該是吃香的喝辣的?或許,離開了這里,王府才會平靜吧?
她從包袱里拿出臨走時從爺爺書房里帶走的謄本地圖,回憶離開白族前白長老告訴她的話。白長老與她一見投緣,她曾大著膽子問過白長老,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她早點回到二十一世紀(jì)。臨走前一晚,白長老召她前去談話,告訴她,白族的碧淵泉是遠古傳下來的圣地,無論白族人去到何方,總會有一小撮人授命守在這里,白族人依附著這個泉生活。當(dāng)時沐老王爺走投無路來求他,白長老想盡各種辦法都解不了之敏身上的毒,最后只能使出殺手锏,焚香七七四十九日,祈禱白族的靈龍,送之敏入碧淵泉解毒。這整個過程都是以白族特有的祭祀儀式進行,最后沐老王爺只是得到一個十二年后會回來的旨意回去了大理州府。碧淵泉的奇異之處在于使用過一次要十二年才能恢復(fù),但是祖上傳下來的圣書里說過,只要找齊三樣寶物,就可以隨時到你要去的地方。白長老告訴了之敏那三樣?xùn)|西的名字,形狀,特征,可是之敏也懶,既然現(xiàn)在過得還不錯,就把這件事丟在腦后了。這幾天,找到那三件東西的念頭在心里慢慢的膨脹起來,回去了,就不會帶給爺爺,大家麻煩了吧。
她愣愣的看著地圖,雖然知道那三樣?xùn)|西的名字,形狀,特征,可是,除了第一個九靈珠在大巴山之外,其他兩樣?xùn)|西在何處她也不知道。嗯,走一步是一步吧。要找九靈珠,首先得找綺羅香,要用此香引出守護九靈珠的圣獸,才有可能接近九靈珠。怎么辦?綺羅香又是個什么東東?初入江湖,什么準(zhǔn)備都無,雙眼一黑的就來了。有一種汗滴下來的感覺。
一旁的藥藥,早就探了一遍四周的地形,發(fā)現(xiàn)沒什么好玩的,守在之敏的身旁等她喂好吃的給它??粗粢恢倍⒅貓D不放,不甘心的去撓她。之敏聚精會神的看地圖,一手拂開藥藥,藥藥努了,一只前爪搭在地圖上。之敏這才回過頭來,隨手拿了一包魚干給它??墒撬挠仪白θ匀环旁谀抢锊粍印V糇屑毧纯吹貓D,藥藥搭著的地方,與大巴山是兩個地方。可是,她想起白長老說過的話。藥藥是靈獸,能感覺到天下至靈之物。難不成,它知道綺羅香在那里?
之敏抬眼望向藥藥,看見藥藥一爪吃魚干,一爪搭著,手忙腳亂的樣子。“藥藥,你確定是這里嗎?”
藥藥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點頭回答吧,只能回望她,一臉無辜樣子。
之敏狠了狠心,不管了,反正已經(jīng)出來了。就撞撞運氣吧,收拾好包袱繼續(xù)前行。
?。?p> 大約十日以后,清遠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一人一騎,來人作男裝打扮,騎的一頭小毛驢,驢背上還有一個乘客,它在上面如履平地,一會兒跳到驢頭,一會兒跳到主人身上,玩得不亦樂乎。
這人篤悠悠的進了清遠鎮(zhèn),四處打量。最后選了一間如??蜅MA讼聛怼T陂T口拉客的小二連忙迎上來招呼,“公子,快請里面進?!?p> 來人被這一聲“公子”叫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是稱呼自己,微一頷首。隨小二進了客棧。走到柜臺前要了一間房,隨著小二的帶領(lǐng)走到樓上。
進得房內(nèi),她解下了頭上的方巾,原來是之敏。為了路途上方便,她改做了男裝,卻也省掉了很多的麻煩。用清水洗了洗臉,心中暗忖,已經(jīng)到了清遠鎮(zhèn),可是要做些什么呢?嗯,藥藥擅長感覺到天下至靈之物,只是不知道這個清遠鎮(zhèn)有什么至靈之物?要從哪里著手打聽消息是個問題。
她休息了一下,到了晚上,下樓吃晚飯。還在樓梯口,就聽見有人在大聲說著:“老于,你說的那個青花樓的嫵眉姑娘真有這么厲害?”
“那當(dāng)然,嫵眉姑娘在這里不到一年,就成為紅牌。詩,畫,棋,唱個個不俗,最厲害的是,她身上有股香味,那香味讓人渾身血脈賁張,看見她就越發(fā)的想要靠近,可是,看得到摸不到,讓青花樓賺了不少的錢?!?p> 能讓人神智模糊的香味?是不是至靈之物呢?之敏想了想,決定就在客棧用餐,多多打聽一下這位嫵眉姑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