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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夭

第一集 2008年6月26日(5)

女夭 匪舞 3399 2008-02-28 17:01:00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譎。

  曲千觴看了看對面一直“傻”笑個不停的哪咤,又掂量了一下手里還剩了半塊蛋糕的碟子,決定如果再抬頭的時候,還看見那礙眼的笑容,絕對要把手里的碟子蓋上去!

  哪咤一早就感覺到了來自曲千觴方向的那股殺氣,見今天“任務”已經(jīng)圓滿完成,便優(yōu)雅地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告辭走人了。

  哪咤離開后,曲千觴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可是還沒待她真正的放松呢,就被眼前突兀出現(xiàn)的幾張面孔給嚇得又把心提了起來。

  “阿觴,說說吧……”律川南翹著二郎腿兒,溫和的笑著,心里極得意今天總算抓到了曲千觴的小辮子。

  “說什么?”曲千觴一邊裝傻,一邊迅速地思考怎么應對眼前的局面。

  “你跟三太子是怎么認識的?”明姬剛才一聽說那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哪咤,都快興奮的暈倒了。

  “我是他‘債主’……”曲千觴說的是“實話”,哪咤的風火輪,是太乙真人從她這“騙”走的兩根尾羽化成的……

  “呃……他欠你什么?”律川南對曲千觴的這個說法非常的懷疑。

  “無可奉告!”曲千觴一副打死不說的模樣,頓時把律川南的話給噎了回去。

  這實在不是一場愉快的談話,律川南等人離開的時候都是滿臉的不高興,而曲千觴對于他們的想法半點都不在意,可是她卻不能不在意江月的想法。

  江月一直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可是她臉上那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卻著實讓曲千觴擔心。本來已經(jīng)窩進被窩里的她,一陣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后,終于拿定主意,跳下床從抽屜里摸了幾張修書用的黃裱紙,又取出朱砂,用手指沾著畫幾道符,然后握在手心里跑去敲江月的房門。

  江月還沒有睡。

  律川南他們只是因為好奇心沒有滿足,所以有些失望,可是她做為母親,想的自然會更多,也更深,哪咤對曲千觴的態(tài)度尤其讓她心驚。一直以來,她都只希望女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從沒期望過她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她很小的時候就加入了非人協(xié)會,慣見了種種的“非凡”之事后,格外懷念那些正常人的生活,本來……她曾經(jīng)有過很多的打算,可是今天之后,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實現(xiàn)。

  聽見門外的動靜,她就知道一定是女兒。曲千觴一向乖巧懂事,驕傲卻不張揚,心思尤其細膩,她對女兒這個時候的到來,倒是早有準備的。

  “怎么還沒睡?”江月拉開薄被,讓已經(jīng)推門而入的曲千觴躺了進來。

  曲千觴卻沒有說話,只是沖著江月擠了擠眼睛,然后將手里的那幾張符展開,嘴里念念有詞了好一會兒,然后將那幾張符丟向了空中,紅光一現(xiàn),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好了,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曲千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面朝江月躺好,笑著看向她。

  江月的心已經(jīng)哇涼一片,眼前親眼目睹的這些,樣樣都標明了曲千觴不同尋常。

  曲千觴悄悄握住江月沁涼的手,用低低的語調(diào)說道:“老媽,你別這樣嘛……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早就該習以為常了嘛……”

  江月回著曲千觴的小手,說道:“我是習慣了別人在我眼前鼓搗這些,可是卻不代表我可以習慣我的女兒也在鼓搗這些……”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呀!您要是沒加入那個見鬼的‘非人協(xié)會’,我至于露出馬腳嗎?我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曲千觴也覺得很委屈:“就從‘十五樓那位’就能看得出來,這個破協(xié)會根本就是時時刻刻處于天庭的監(jiān)視之中嘛!害我天天在自己家里也不能好好說話……跟您說句悄悄話還得費心畫上幾張隔音符……”

  “你……”江月看著緊挨著自己的女兒,突然覺得滿肚子的疑惑,不知該從哪里問起。

  曲千觴看著江月為難的表情,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問道:“想知道我的來歷?”

  江月點了點頭,目光中也滿是好奇。

  “我是一只凰,很多年以前,我哥哥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凰歌……”曲千觴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帶了一點點的思念:“我有一棵梧桐樹,那里是我的家……”

  “為什么……做我的女兒?”這是江月最關(guān)心的。

  “誰讓你是你呢?我也沒有辦法呀……”曲千觴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道:“普天之下,也只有身負女媧血脈的女人才有資格做我的母親,您讓我怎么辦?”

  “為什么……要做人?”這是江月最不能理解的。

  曲千觴的笑容更淡了,好一會兒才用很輕很輕的音量,將眾多答案中最簡單、也最能讓人接受的一個說了出來:“因為我想有個家……只有我一個人……太寂寞了……”她一向都是那么的孤單,寂寞都仿似已經(jīng)融進了她的骨血里,無處不在……

  江月看著女兒憂郁的神情,突然很心疼,有些怨自己,女兒以前是誰,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是自己的女兒,是自己該要守護的女兒呀!輕輕地將女兒摟進懷里,江月笑著說道:“這樣就好……以后咱們倆一起……嗯,總算不用擔心你被‘別人’欺負了……”既然她畫出的隔音符能躲過天庭的監(jiān)視,那么畫出的其他符咒自保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其實,我真是哪咤的債主……”曲千觴收拾心情,開始滿足江月的八卦yu望,雖然老媽沒提,可是她知道老媽對這個話題的好奇心大著呢!

  “喔?怎么回事?”江月果然很喜歡這個話題,微微坐正了身體,將曲千觴推開了一些,然后支起了耳朵……

  “話說,他的風火輪……其實是我的兩根尾羽……那是他師傅從我這兒騙走的……你說,難道我不是他的債主嗎?”曲千觴說的極簡單,但是她知道“見多識廣”的老媽一定能聽明白。

  “那他今天還敢來見你呀?”江月其實對電話里的那個人更感興趣,卻不好明講,只好采用迂回戰(zhàn)術(shù)。

  “他是替別人找我來的……他知道,沖著那個人,我也不會為難他的……”果然,曲千觴把話題扯到了“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可是你在電話里約他參加你20歲生日party的那個?他是誰呀?”江月急切地把問題問了出來,她實在是對那個人好奇的緊……

  “是清源……”曲千觴的聲音軟軟的。

  “清源?誰呀?什么來歷?”江月繼續(xù)好奇中。

  “清源妙道真君……”其實曲千觴很不想告訴江月,可是又扛不過江月旺盛的好奇心。

  “很有名嗎?說詳細點……”江月對這個名字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清源妙道顯圣二郎真君!這個總該聽過了吧?”曲觴有些急了,她對清源這個后來新封的封號一直沒什么感覺,不過好像人間對這個更熟悉一些——主要是在直白的“二郎真君”這四個字上。

  “呃……你直接說‘二郎神’不就好了嗎?還什么清源……你跟他也很熟?”江月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繼續(xù)挖八卦。

  “也就那樣……”曲千觴開始有意識地敷衍。

  “那你還請他參加二十歲的生日party?”江月滿臉的不相信。

  “很久沒見,所以想見見……”曲千觴繼續(xù)敷衍。

  “那干嘛二十歲的時候見呀?”江月臉上的笑容意有所指。

  曲千觴白了笑得像狐貍的江月一眼,大聲說道:“總要給他留點時間把公務處理一下吧?你以為當神仙很閑呀?”

  江月見女兒有些急了,便連忙打住,不再發(fā)問。

  安靜了好一會兒,在江月都以為曲千觴已經(jīng)睡覺了的時候,她突然說道:“老媽,咱們離開這兒好不好?我好容易做回人,就讓我多體驗體驗做人的樂趣吧,我實在是沒興趣呆在妖精窩里跟他們玩‘諜對諜’……”

  “好啊!”江月答應的極利落,其實也是她一早就計劃好了的:“我本來就打算這個暑假就帶你回燕京的……”

  “燕京?!”曲千觴連忙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有些興奮的問道:“真的嗎?”她對燕京這個地方向往已久,常常在書里看到,也曾經(jīng)提出過想去看看,可是老媽卻怎么都不肯答應……沒想到這次居然可以去看看那個書里做了無數(shù)描繪的地方了!

  江月點了點頭,把她拉回到被窩里,說道:“燕京那邊的國家博物館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我?guī)状瘟?,希望我能過去工作一段時間,那里有很大一部分藏書都是用曲家的秘法修復的,別人根本處理不了……上個月他們又跟我聯(lián)系了一次,我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你太爺爺?shù)哪昙o也大了,他一直都很想見見你,可是因為我跟……之間的問題,我一直都沒有帶你過去……”說話的時候,她省略了一個名字,但她知道女兒一定知道她指的是誰,這是她們母女倆心照不宣的事……其實她很喜歡燕京,只是,燕京那里的人和事,就不免頭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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