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翅膀硬了,想飛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抄了一夜書的許老四不顧倦意早早的就把早飯給做好擺放在了桌上。
扶桑拿起了桌上的肉餅子吃了起來,“趕緊吃,吃完一會兒跟我下田?!?p> 這些天,村里人人的田都已經(jīng)翻新得差不多了。
唯有他們家,那草長得跟人一樣高,得趕緊開墾出來,來年才會有吃得。
“許嬸,你們也來了?!?p> 田夾彎,王生媳婦正在地里栽種著菜苗,見扶桑帶著許老四從不遠處徐徐走來,眼帶笑意的朝二人打著招呼。
扶桑勾著唇,“這不是村里人人的地都翻新完了嗎?”她提著鋤具道:“我這荒著也不是事兒呀,所以就來了。”
“那你忙?!蓖跎眿D道:“我就不打擾了。”
扶桑點了點頭。
許家的土地在王家的上頭,一眼望去全都是雜草,就跟一片森林沒什么區(qū)別。
讓人看了多多少少有些頭疼。
“娘,咱們真的要把這里給開墾出來嗎?”許老四心焦的問。
這的忙到何年何月?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寧愿挨餓,都不想在這里開荒。
扶桑冷冷的斜睨了眼許老四,“皮癢了?”
她這當娘的都沒說什么,他一個當兒子的就怕這怕哪兒的,他這哪像是一個能夠成大事兒的人。
“趕緊干。”扶桑怒聲催促,“別想著跑,不然小心你那兩只腳?!?p> 許老四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從被抓回來后,表面安靜,內(nèi)心卻一直在找機會逃跑。
可每次行動不是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就會出現(xiàn)先哪樣的意外。
久而久之他的內(nèi)心都開始有些崩潰了起來。
即使這樣,他那顆想要逃跑的心仍舊沒有改變。
現(xiàn)在被扶桑這么一警示,他那顆原本崩潰的心非但沒有安分,還活絡(luò)了起來。
對呀,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許老四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轉(zhuǎn)著,隨即便握著手中的鐮刀蹲在了右側(cè)的草叢里。
這一片都是雜草,人就算蹲在里面,只要你不注意都不會想到草叢里還會蹲著個人。
扶桑在許老四的左側(cè)忙碌,是以也不管許老四會不會逃跑這個問題。
總之這人從被她給抓住的那天,就已經(jīng)沒有能離開的自由。
任他如何算,都離不開她的五指山。
而忙著在彎角處栽種菜苗的周詠梅抬眼就見扶桑一個人在山腰砍草開荒,一邊忙活一邊和一側(cè)的幾位婦人熱聊了起來。
“噯,你們說這許楊氏怪不怪,明明是一個土匪頭子,如今卻學(xué)起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來種地,不會是在故意做作了諷刺我們吧?”
“我看不像,這許楊氏近來在村子里對大伙態(tài)度變了許多,挺客氣,挺講理的,聽說前幾天她還幫李氏一塊去大堰村找人呢?!?p> “找什么人?”
一群人聽伍氏這么一說,全都支起了耳朵,好奇了起來。
“你們不知道?”伍氏見眾人都是一副不知道的神情,神情得意的開始跟眾人擺談了起來,“李氏的兒子在跟兒媳鬧和離。”
李氏本是大堰村的姑娘,出嫁到李家生了李炳生這么一個兒子后就在無所出,好在李發(fā)財這個當丈夫的不嫌棄,這么多年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可娘家的親妹妹就沒李氏這么好運,生下一個女兒就撒手人寰了。
李氏可憐妹妹的女兒,便讓自己的兒子在對方及笄時娶了對方。
不曾想對方嫁過來三年一無所出,急著抱曾孫的李家老母親終于忍不住在李發(fā)財這個當兒子的面前鬧騰了起來。
直言李氏是想要讓孫小鵝斷他們李家的香火。
讓李發(fā)財給孫子說讓他休了孫媳另娶。
李發(fā)財這個當公爹的雖然也十分不滿自己的這個兒媳,但礙于對方是李氏娘家的人,又被李氏接二連三的懇求吵鬧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絕,只好求李母親再給兒子和兒媳一年的時間。
一年要是兒媳在懷不上孩子,就讓兒子再娶。
不想李氏的這個兒媳不領(lǐng)情直接就回了娘家,氣的李發(fā)財這個當公爹的直言要讓兩人和離。
“啊……”
正當伍氏和一干等婦人擺談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一道凄慘而又尖銳的叫聲從田夾彎的頂頭間傳了出來。
“什么情況?”伍氏問,“這是誰受傷了?”
其余人聽到這聲慘叫也趕忙從地里抬起了腦袋。
“走走走,咱們趕緊上去看看!”
王生媳婦不顧手上的活,放下鋤頭和菜苗就開始催促。
這不管是誰受傷了,這都是大事兒,可馬虎不得。
“許嬸,這是怎么回事兒?”
王生媳婦帶著眾人一來就看到許老四鮮血淋漓的躺在一個獵坑里,嚇得兩只眼睛都瞪圓了,看上去著實有些被這一幕給驚嚇到了。
“他,他咋掉進坑里了?”
這田夾彎之所以叫田夾彎,是因為這里地處偏僻,土地肥沃。
又夾縫在兩條彎道當中,因此這里常有野豬之類的獵物出現(xiàn)。
而有獵物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獵坑和捕獸夾之類的東西。
整個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翅膀硬了!”扶桑瞥了眼坑里慘叫連連的許老四,不冷不熱的說了兩句,“想飛!”
可惜也不看看自己的翅膀夠不夠硬!
飛的飛不起來。
周詠梅和伍氏等人全都面面相覷了起來。
知道許老四這是想逃沒成功所以掉進去了。
“娘,救我!”
坑里,許老四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遇到這茬,掉進獵坑里,此刻的他在坑里疼的整張臉都扭曲的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更是從額間不停的往外冒。
右腿被生了銹的捕獸夾夾的鮮血淋淋,讓人怎么看都覺得心驚。
“不跑了?”扶桑冷聲的問。
早在她出言警告許老四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要跑。
只是這沒腦子的跑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地方,反而鉆進了這不熟悉的山林里。
這不是在自個兒找死?
“嗚嗚嗚,不了……”
現(xiàn)在別說跑了,他那只腿只要沒廢就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了。
扶桑松了口氣,“王生媳婦,麻煩你去找一下你們家王生,讓你家王生多帶幾個人來幫我把他從坑里救出來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