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正是我在列車上遇見的女警官!
“哼,真沒想到這么快就再見了。原來你真的不是個江湖騙子而是個.......”她戲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對一旁兩人示意,“帶走?!?p> “我......唉!”半敞開著衣服的我,此刻再說什么那都成了狡辯了。
到了派出所,我把事件經過大致復述了一遍。
但我總覺得眼前做筆錄的警察小姐在強忍著,她好像在笑?該不會吧.....她在笑話我吧?她的確是在笑我!
我臉色不太好看,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冷冰冰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神情嚴肅地看著我,“這位先生,我沒有在笑話你的意思,我們是有受過專業(yè)訓練的。”
“你說謊,你明明就是在笑話我。”我挑著眉頭看著她,“要不然你還能在笑些什么?”
“啊這......”她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摸了摸肚子,盡量平靜地說到,“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p> “喔~你該不會是......”我打量一眼,她那肚子里是不可能有什么的,“你是想吃飯了吧!我也餓一天了,能不能.......”
“額......還真是。”她滿頭黑線,出去提了一份工作餐走進來隨意朝桌上一放,“吃吧,吃完好上路?!?p> 這時,我卻聽到了劉姐嚴肅地聲音,“走了,還有正事!”
我正在氣頭上就沒理會她,自顧自端起了飯盒,飯食還是不錯的,三菜一湯二兩飯。
吃不飽喝不足,意猶未盡,一名男警官就把我的包袱送了過來,“城市套路深,以后要小心啊。”
我點點頭,瞥了一眼隔壁間的兩顆肥碩腦袋,又搖了搖頭,“嘖!”
轉身正想走,卻突然被那女警員叫住,“誒?這就走了,也不說聲好的?”
我已經從旁人口中知道她姓關,看著她額前的黑氣我若有所思,順手又掏出一枚黃符遞去,“感謝關警官的招待,一枚自制護身符,不成敬意?!?p> “還來?!”雖然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收下了,同時遞給我了一個寫有十一個數字的字條,“再遇到危險,可以報警或直接打我電話?!?p> “非常感謝!”我再次答謝后轉身離開,“希望關小姐保重身體,有緣再見?!?p> 出了派出所,已是傍晚時分,馬上天就快黑了,可我,無處可歸。
我沉著臉,回想著下山來的經歷,和山上的生活真有天大的區(qū)別。在山上,餓了,抓只野味,也是一頓佳肴,在城里,那還是算了。
等我回過神來,只聽到劉姐怨聲哀道,但口氣卻已經軟了許多,“哼,不就是開了個玩笑而已,板著個臭臉干嘛?別說我不幫你!”
懷中油紙傘一晃,一陣陰風吹過,刮來一張紙片,我伸手接住,“求能人治鬼捉妖,還我安寧,事成之后,必有重謝?!?p> 地址:別墅區(qū)a區(qū)8幢。
聯系電話:xxxxxxx”
我一想,走吧,爭取天黑之前能找個落腳處。
一路問道,我總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目的地,是一幢英式洋樓,看來有些年代了,雖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是豪華大氣。
“是這里嗎?”我確認了一下地址,上前敲響了門。
少些,門打開來,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枯瘦老頭,神色萎靡卻還在用力微笑著,“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拿出紙片,掃了眼他陰暗的面門,正色到,“為此而來!”
他不禁瞳孔一顫,“先生,進去說吧?!?p> 看來這次終于是找到了專業(yè)對口的工作了。
進了屋內,剛一坐下,老頭子為我到了杯茶,同時遞出一個信封,“喝了這杯茶,先生就請回吧?!?p> “噢?”我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打開信封一看,里面是一沓鈔票,“大伯這是幾個意思?”
老頭子面露難色,“先生請回吧,我不想再牽連別人。”
“大伯還請對我有些信心,這就作為訂金吧,剩下的事成之后再付不遲?!薄蔽覐男欧饫锍槌鲆粡?,再把茶杯往前一推,“這茶也還剩了大半杯,茶沒喝完,我還不會走。大伯怎么稱呼?”
好不容易有個落腳的地方,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走呢。
老頭子有些驚訝,見眼前之人并不像之前幾人一樣無禮愛財,或許是真有些本事也說不定。
一陣眼神變換,“這......先生叫我潘樹仁就好。”
“煩請潘大伯替我備間屋子,最好離你的房間近些,我也方便護你周全?!蔽乙哑鹕硖崃税?,向窗外看了一眼,“天,快黑了!”
潘大伯帶我到了與主臥相鄰的客房,而兩間客房的門距兩米而相對。
門沖煞!
黃帝宅經就有記載,“兩門相對,必有一退”。臥室門對臥室門,雖然不會發(fā)生災禍,兩個房間的居住者都容易與人爭執(zhí)。
潘大伯還想要把自己佩戴的玉石貔貅手串給我,我當然不能收下這別人保命的東西。
連忙打發(fā)他回房休息,并給了他一枚黃符,讓他第一滴血在上面,“看見了什么就緊握這枚符篆,我就會有感應?!?p> 潘大伯半信半疑地搖著輪椅三步一回頭,“先生務必小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p> “放心,我有把握。”我拿出同樣的一枚黃符放在胸口,好確定他的狀況,“潘大伯自己注意安全?!?p> 我留了個心眼,取出一個檀木盒子,從里面取出一枚銅鈴和一根紅繩,把繩子橫拉在主臥門框上再系上了銅鈴。
回到客房,我也開始準備起來,取出一沓黃符,小心翼翼地走出客房,在房子里搜尋,在每道門上都貼了符,走四五米步就在地上撒一小把朱砂,渾身緊繃,精神集中,不敢有絲毫大意。
劉姐是指望不上的了,這一點從一開始我就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她的本意還是老頭子的意思。
大概半個時辰,我差不多把整幢別墅看了個遍,了解了大致布局,記下了那些可疑的方位。
回到客房,我把羅盤平放在床上,點起一盞紅燭,就端坐在床上等待著。
我取出小五帝錢排在手心,想了想又換成大五帝錢,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我也是第一次在城市里抓鬼。
這城里的鬼較于山上的亡魂到底怎樣還是個未知數。
一直等到子時,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我假笑看了眼向油紙傘,“是不是陣仗太大,嚇得那鬼都不敢現身了,哈哈?!?p> 劉姐還是沒準備回應,我的假笑也戛然而止。因為我看到那紅燭開始閃爍起來,泛起詭易綠光。
“終于來了嗎.....”
我反而平靜了不少,秉著呼吸,催動羅盤,慢慢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按照羅盤指示,我來到樓下的衛(wèi)生間,門上的符篆隱隱發(fā)著紅。
我強行鎮(zhèn)定心神,收起羅盤,猶豫片刻后若無其事的推開門打開了燈。
表面看不出什么異樣,我的視線從洗漱臺上一掃而過,俯身打開水龍頭,洗了把手,這水很冰。
水龍頭突然發(fā)出“噗-噗-噗-”的聲響,水流斷斷續(xù)續(xù),一股腥臭氣息升騰而起,再流出的水就變成了暗紅色,還冒著些熱氣
血!
一股血腥味從面門前升起,一陣陰寒之氣卻從頭頂襲來,我斂氣屏息,手里已經抓了一枚包了黃符的棺材釘,緩緩抬起頭來,
我跟那鬼,四目相對。
冷水欲加熱
“差爺,今兒怎么想起來找我來了?”我夾著煙的手一頓,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這么快就到了嗎?” “今晚是你最后的時限,可再想這樣蒙混過關。”周身著黑服的陰僚甩了甩手里的鐵鏈,發(fā)出冷冰冰的清脆響聲。 “真的,非要如此逼我嗎?”我眉頭緊鎖,手已經摸到了兜里,“就不能給我留條活路了么?” “哼!本差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鐵鏈如蛇一般飛速朝我的脖頸撲來,我連忙下跪求饒,“差爺饒命!這是今月的月票!下月我一定加倍奉上,只求差爺饒我一命!” 已經圍住我脖頸的鐵鏈向下一滑,卷走了我手中的月票和掉在地上的半截煙。 “呼~”那陰差接過月票,吸了口煙,“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說完,陰差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提前準備好下個月的月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