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名字
提起亡妻,林老頭嘆了口氣。
周氏繼續(xù)哭訴道:“那天是我沖動了,沒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就把三丫頭一家子趕了出去。大郎也是,跟三丫頭說了親事,怎么不提前告訴我,我要早知道,還能攔著不成?我是那么不講情理的人嗎?”
說著,周氏埋怨道:“都怪你,你沒事跟大郎說他的身世干啥?若不然,他也不會跟我生嫌隙,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說?!?p> 這事林老頭已經(jīng)解釋過好幾次了,但周氏總不信,總是有事沒事拿出來說,林老頭不免氣憤道:“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我沒跟大郎說過他的身世?!?p> “你沒說三丫頭怎么知道的?”周氏再次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林老頭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林明珠是重活一世之人。
想來想去,最后便歸結(jié)為,周氏自己太過偏心,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端倪來。
于是把周氏罵了一頓。
周氏很不服氣,但是想著今天晚上哭這一場的目的,又忍下心里的氣道:“以前或許是我做得不太好,但家里那么多孩子,我……照顧不過來稍微忽略了他,也不能怪我啊!”
林老頭其實也并不多看重大兒子,對于周氏不合情理的解釋,也沒多加責備。
他這兩天為了解決酒樓豆醬不能及時送貨的事,損失了一筆錢不說,還四處給人賠不是,此刻疲憊得不行,只想趕緊睡覺。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行了,也沒誰怪你,趕緊睡吧!”
周氏目的還沒達到,哪里肯就這樣睡覺,她哭哭啼啼道:“可是我覺得對不起姐姐,我怕她怪我……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是誤會了,要不我們還是把大郎一家接回來吧!”
林老頭原本就不是很想把大兒子一家趕出去,當時做那個決定,完全是為了家里的名聲。
如今孫女的名聲雖也不好聽,但比之先前又稍好一些,再加上孫女如今的本事……
各方面綜合,林老頭覺得讓大房一家回來也行。
不過想著自家老婆子最近鬧出的幾件荒唐事,他告誡道:“等大郎回來了,你私底下去說一說。他要是愿意回來,就讓他們回來。但他若是不愿意,你就別鬧了。林家的名聲,已經(jīng)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p> “你放心,大郎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她生下來就是我在帶,和我親生的也差不多,我還能強迫他不成?”
周氏雖然這般說,但心里卻是想著,等林興言回來了,一定要想辦法把大房一家弄回來。
到時候,不但要林明珠把那一身的本事交給她的親孫女,還要好好地磋磨她一番。
死丫頭片子,敢跟她叫板。
*
賈家的舊房子雖然房間不多,但這房子賈家當時也住了多年,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豬圈、雞舍、柴房也都是有的。
林明珠一家搬過來后,就忙著采藥制藥,豬和雞都還沒來得及喂養(yǎng)。
這些地方都還是空著。
林明珠便把幼鹿關(guān)到了豬圈,林明月三姐弟對于新到來的鹿十分地新奇。
林明暉好奇地看著鹿,問林明珠道:“三姐,這鹿以后真的就養(yǎng)家里嗎?”
林明珠點點頭,“當然養(yǎng)在家里?!?p> 林明鋮道:“三姐,鹿也和羊一樣,吃青草嗎?”
林明珠點頭。
得到林明珠肯定地回答后,幾人便興奮地討論了起來,以后由誰去割草,照顧鹿。
幾人都想去割草來喂養(yǎng)驢鹿,最后由林明月決定,姐弟三人一人去割一天草。
除了割草外,還安排了人在家守著,以防珍貴的鹿被壞人給偷走。
林明珠見不用她開口,就已經(jīng)商量得明明白白的了,也沒多言,由著她們幾人去了。
她換洗過后,去看她撿回來的功德。
“感覺怎么樣?可有想起什么來?”林明珠邊說著,邊伸手去給男人診脈。
男人沉默一瞬,然后搖了搖頭。
男人的回答,基本在林明珠的預(yù)料之中。
她給男人診過脈,見病情勉強在她控制之中,便說起了新的話題。
“你給自己取個名字吧!既然是假裝我夫君,總不能連個名字都沒有吧?還有,你的家庭情況這些,我們也要提前商量一下,免得以后在村民面前露餡?!?p> “時硯”當林明珠說到名字的時候,男人腦子里閃過一些模糊的影像,似乎有人曾多次這樣叫過他。于是,時硯兩個字也脫口而出。
林明珠有些詫異道:“你這是想起來了?”
“沒……”男人有些痛苦地抱住頭道:“就感覺,我以前應(yīng)該是叫這個名,但別的想不起來了,一想就頭疼。”
林明珠道:“那就先別想了,在你身上的毒沒完全解開之前,過度用腦,只會加快你身體里毒素的蔓延。輕微的話,頭疼難受,但若是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造成神經(jīng)錯亂,成為一個瘋子?!?p> “還有這種毒藥嗎?”男人懷疑地看著林明珠。
林明珠早就發(fā)現(xiàn)了,男人的疑心病很重,她猜測男人的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可能從小就生活在各種爭權(quán)奪利的環(huán)境之中。
這樣的人,可能是個大麻煩,但有一天,也許能變成可以抱的大粗腿。
所以她十分耐心地解釋道:“你身上中的毒并不是只一種毒,是多種毒藥混合。
你中毒應(yīng)該有一段日子了,但毒并沒有立即發(fā)作,應(yīng)該是你以前身上有避毒的東西,暫時壓制住了毒藥,所以藥性沒有立馬發(fā)作。
但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身上能壓制毒性的東西沒了,再加上身受重傷,所以潛伏在你身體里的數(shù)種毒便一下子發(fā)作了起來?!?p> 男人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第六感敏銳,從面前這個女子說話的神態(tài),語氣,以及細微的動作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并沒有說謊。
也許她當真是一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
雖然從她的年紀來看,這么年輕似乎不可能有什么高明的醫(yī)術(shù),但他還是開口問道:“那我身上的毒什么時候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