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藝術照
一場令alter眾人驚心動魄的直播就在程惜緣細數(shù)著教資用書中落下帷幕，原本不懷好意地叫囂著“程皇”的黑粉也在一眾哈哈哈哈里啞火。
導演滿意地看著直播間熱度和沖上熱搜的#宇宙的盡頭是編制#，#出不了道就去當老師#，#做人要堅持（狗頭）#，扭頭低聲吩咐攝像以后多跟跟程惜緣。
杜秋禾癱在沙發(fā)上，儼然沒有剛剛巧舌如簧的活潑樣，她斜眼看著正在整理書本的程惜緣，心里暗自感嘆這個看似單純的女生居然輕輕松松地把自己從眾人嘲笑的局面解救出來，還能貢獻出幾個熱搜讓大眾記住自己，真是好手段。
沙發(fā)這頭，尹蔚實在忍不住了，拿起一本書看著滿面的筆記問道：“你是真的準備出道不成就去考教資當老師？”
“對呀！條條大道通羅馬嘛。”程惜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出不了道當然不能干耗著呀，當老師教書育人有什么不好？”
尹蔚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感覺程惜緣身上閃爍著一種圣光。
就在她快要相信程惜緣真的喜歡當老師的時候，突然聽到某人來了一句：“話說現(xiàn)在當老師工資挺不錯的，不是說要比肩公務員嗎？你說我要不要還是去考一考，萬一以后不火了還能去教個舞蹈是不是？”
尹蔚深吸一口氣，一把捂住程惜緣還在喋喋不休的嘴，“我求求你閉嘴吧，聽你說話簡直要得心臟病了！不要老是在我很感動的時候突然暴露你貪錢的丑惡嘴臉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別鬧了！”和導演溝通完明天拍攝流程的孟夢回到客廳就看到尹蔚和程惜緣鬧成一團的樣子，頭疼地把手里的資料丟到茶幾上，“我們來說一下明天拍攝的流程，每個人拿一份資料看看?！?p> 眾人半是期待半是緊張地翻看著未來一個月的日常安排，客廳里鴉雀無聲，只有翻頁時紙張摩擦的聲音。
孟夢滿意地看著女孩們少有的認真模樣，出聲道：“作為一個團隊肯定是要有隊長的，公司內部商議了一下，覺得薄歡比較適合。首先她比較沉穩(wěn)，能夠抗住壓力。此外，她能力比較均衡，精通琴棋書畫，不會因為業(yè)務能力被人非議。你們有異議嗎？”
程惜緣了然，除了孟夢剛剛說的原因之外，薄歡的家世背景也能為組合的發(fā)展提供助力。畢竟有薄家大小姐在，那些看不慣的人下黑手也要掂量掂量。只是……她擔憂地看著慵懶地半倚在沙發(fā)上的杜秋禾，作為出道最久的藝人，她能接受薄歡的領導嗎？
似乎感受到孟夢的未盡之語，杜秋禾伸了一個懶腰，沒有半分不情愿地鼓掌道：“OK，我沒有意見。反正我就是想在舞臺上唱唱跳跳，絕對服從隊長管理！”說完，笑嘻嘻地比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艾辛沫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回答：“我沒有意見。”
程惜緣和尹蔚對視一眼，立刻圍著坐在旁邊的薄歡討好地捶腿捏肩：“隊長大大辛苦啦！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在所有人表完態(tài)之后，薄歡將手里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矜貴地抬起頭看向孟夢，一針見血地說道：“我和薄氏的關系還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不過……”她環(huán)視坐在周圍的眾人，“我能保證的是我會盡力把我們的隊伍帶到頂端，開拓之前從未觸及的版圖！”
程惜緣戳了戳旁邊的尹蔚，“你有沒有覺得……”
“太帥了！”尹蔚眼冒星星，“有沒有那種帝王御駕親征之前說的一番鼓舞軍心的話！我感覺熱血沸騰！”
程惜緣呆滯地看著一臉欣賞的孟夢，恨不得表明忠心的尹蔚和杜秋禾，還有一旁假裝看手機，臉卻激動到漲紅的艾辛沫，頓感丟臉地低下頭，“救命啊！一個真皇帝，三個一鼓舞就恨不得上戰(zhàn)場賣命的大臣。這年頭賺錢好難！”
孟夢眼看薄歡輕輕松松就把隊員的心收服了，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于是繼續(xù)說道：“明天會拍攝專輯宣傳照，大家今晚就別吃太多，保持最佳狀態(tài)哦！”
“啊啊啊……”杜秋禾哀嚎，拼命向孟夢展示自己“柔弱”，“夢姐，我在片場就已經瘦了五斤了，你看我是不是就不用……”
“不行，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先胖臉？你這個月都不要想吃晚飯了?！泵蠅魷厝岬啬罅四蠖徘锖痰哪槪炖飬s說著令她崩潰的毒語。
“另外，月中旬你們師姐團的演唱會你們會作為特邀嘉賓出席，舞曲我到時候發(fā)給你們，好好把握機會。最后一件事，出道曲的舞蹈和Demo我等會會發(fā)到群里，但這不代表你們坐享其成跟著學就行。薄歡、艾辛沫，你們兩個負責詞曲的改編，程惜緣、尹蔚你們兩個把舞蹈改編一下，要有alter自己風格！知道了嗎？”孟夢正色道。
“好的！”除了杜秋禾，其他人摩拳擦掌，開始討論自己對出道曲的設想。
“我咧？”杜秋禾傻眼，以為孟夢只是把自己的事情忘記了，于是出聲問道。
“你的話，還是多練練基本功吧！”孟夢一副班主任看著成績不太行的學生時的憐憫，“平時多找程惜緣和尹蔚她們學學舞蹈，這次特邀表演不要出岔子！”說完，她優(yōu)雅地把垂至胸前長發(fā)撥到后方，起身離去，沒有半點留戀。
杜秋禾：“……”
程惜緣忍笑，鼓勵般地拍了拍杜秋禾的肩膀，“沒事，明天拍完照咱們多練練！”
“啊啊啊啊啊天要亡我?。 倍徘锖瘫罎?。
第二天，眾人乘坐專車來到拍攝場地，這次專輯是以《默》為主題，五人五色，分別扮演隱居山林的雅士、高居廟堂的女帝、立志報國的將軍、縱情江湖的俠客和寒窗苦讀的書生五種角色。
程惜緣身穿一襲水墨長衫，黑發(fā)被一根玉簪高高豎起，手捧一本論語坐在古色古香的書房里，看似瘦弱卻別有一番少年意氣。在相機發(fā)出的“咔咔”的聲音中，程惜緣目如秋水，擺出不同的姿勢，給人一種“未語先含三分笑”的好感。
導演滿意地喊卡，忍不住對著程惜緣鼓勵道：“鏡頭感不錯，倒是少有的第一次面對鏡頭不緊張?！?p> “嘿嘿，這不是相當于免費照藝術照嗎？當然要珍惜機會?。 背滔Ь壊缓靡馑嫉財[擺手，一副“我賺到了”的樣子。
導演又好氣又好笑，嫌棄地擺擺手，“出去出去！你們公司花了多少錢讓我給你們拍攝，你還把我當照藝術照的！出去！”
“好嘞！導演你別忘了把我的照片發(fā)我一份，全部的！”程惜緣嬉笑跑出門，和剛要進門的薄歡撞了個滿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程惜緣捂住額頭，看著眼前也在揉額頭的薄歡，一時失言。
此時薄歡換上了一襲繁復的宮裝，一條蜀繡巨龍從裙擺爬上肩膀，龍頭正懶懶地搭在薄歡圓潤的肩頭，龍眼半合，卻又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
“怎么了？不好看？”薄歡扯了扯自己的衣袖，難得有些羞澀地問道。
“好看好看，真的很有女皇的風范！”程惜緣一臉真摯。
“那是，我本來就是……”
“好了好了，快進去吧！”程惜緣打斷了薄歡的不經意間的自爆，推著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