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歌首演

　　待采訪風(fēng)波徹底過后已經(jīng)是一個星期以后的事情了，程惜緣她們在確定不會對組合造成影響之后就沒有再關(guān)注后續(xù)。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后，6月15日下午六點，Alter第一張專輯的MV和購買鏈接在各大平臺發(fā)布。

　　畫好舞臺妝的五人頭擠頭挨在一起，圍著唯一一臺手機你爭我搶。

　　“往左邊來點，我看不見了！”“杜秋禾你往旁邊去點，我都要被擠出去了！”“哎呀，尹蔚你的衣服硌著我了！”

　　“出來了！”程惜緣一聲驚呼，還在斗嘴的杜秋禾和尹蔚立刻噤聲，紛紛擠過來看。

　　MV開頭，鏡頭的動線跟著一雙煮茶的手移動，隨著她將茶潑出去的方向穿過云霄來到一片竹林，定格在手捧竹簡的艾辛沫身上。

　　艾辛沫似是看倦了，起身來到山崖旁，目視遠處的宮城，鏡頭快速縮進，來到廟堂之上。

　　身穿龍紋的薄歡睥睨眾生，無悲無喜的雙眼看向臺下，杜秋禾身穿紫色官服與人如火如荼地辯論。一聲鷹隼響徹九天，兩人似有所感望向遠方雪山。

　　人們的視角隨著蒼鷹快速略過祖國山河，冰天雪地里，尹蔚手持長槍站在城頭，看著城下蠢蠢欲動的蠻族，目光堅定。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突然一陣翻書輕響，眾人身軀化為水墨，凝聚成一頁墨字。鏡頭上移，程惜緣細品茗茶，饒有興致地看著史書。

　　畫面至此突然一黑，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程惜緣略帶感傷的聲音伴著單人舞，讓人立刻共情。在MV里，薄歡的柔與尹蔚的剛，杜秋禾和艾辛沫略帶稚嫩的和音，將這個團每個人的特色融入其中。合舞動作整齊劃一，即使是黑粉也難以挑出毛病。

　　“成了！剛剛平臺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專輯剛發(fā)售三分鐘就被搶光了！”孟夢推開待機室的門興奮大叫，完全沒有之前女強人的淡定樣，“公司那邊正在聯(lián)系加售?！?p>　　程惜緣心中突然一陣悲慟，像是壓抑很久的情感終于爆發(fā)出來。她腦海里走馬燈一樣閃過畫面：從醫(yī)院回到寢室后，她在床頭摸到的不知刻了多久的“我要出道”、在公司練習(xí)時被其他人嘲笑“流水的出道生，鐵打的程惜緣”、在練習(xí)室一個人對著鏡子反反復(fù)復(fù)地練習(xí)一個動作......

　　突然，冥冥之中她感到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抽離出來，伴隨著一聲模模糊糊的“謝謝，再見”消失于無形。

　　身旁的杜秋禾沒有注意到程惜緣的異樣，她一把摟住程惜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奶奶的，我這幾天都睡不好覺，一閉眼就夢到我們專輯沒人買，最后我一卡車一卡車地運回家，可嚇?biāo)牢伊藛鑶鑶?.....”

　　眾人瞬間被逗笑。程惜緣閉上眼睛緩了緩神，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恢復(fù)之前的溫和，“那你等會可要好好表演，不然小心黑粉又要舉報你假唱！”

　　“Alter準(zhǔn)備上場了。”工作人員敲門提醒，等在一旁的化妝師貼心地為第一次登臺的女孩們補妝，絲毫沒有對剛剛哭花了妝的女孩抱怨。

　　臨上臺前，薄歡叫住眾人，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我們再加油一次吧？”程惜緣會意，率先將手搭在薄歡手上，其他人看了看彼此，也笑著伸出手，“加油！”

　　站在聚光燈下，看著臺下拿著手幅和燈牌為自己呼喊的粉絲們，程惜緣想著，無論自己是否還是原來的程惜緣，但既然辛辛苦苦站在這里了，那就要一路走下去，去頂峰看一看！

　　前奏響起，眾人默契地擺好姿勢，程惜緣穩(wěn)定開場。粉絲們隨著音樂一邊揮舞著熒光棒一邊跟唱，無論是團粉還是唯粉，此時都因看著自己的偶像在舞臺上發(fā)光而心滿意足。

　　尹蔚的一個前翻結(jié)束了表演，粉絲們意猶未盡，紛紛喊著“安可安可”。穿著深藍色修身西裝的資深主持人柳城上臺，裝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著下面發(fā)問：“我是不是有點打擾到你們聽歌了？”

　　“對！”

　　“那你們只能忍著了?！绷强鋸埖胤艘粋€白眼，引得下方觀眾哄堂大笑。接著他轉(zhuǎn)身朝著略顯僵硬的Alter打招呼：“美女們好呀！剛剛的表演很精彩，能不能給我們做個自我介紹呢？”

　　薄歡雙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朝隊友們示意，起頭道：“大家好！我們是——”

　　“Alter！”五人齊齊發(fā)聲，朝臺下九十度鞠躬，粉絲們瘋狂搖著熒光棒回應(yīng)。

　　“人氣很旺哦！”柳城聽著下面粉絲的吶喊，往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推進道：“不如每個人都跟大家嘮嘮嗑吧！”

　　薄歡拿起話筒，臉頰緋紅地朝下面揮揮手：“大家好，我是薄歡，是Alter的隊長。我平時喜歡彈琴喝茶，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我們。”

　　“哇，小隊長像是給我們做班級匯報一樣?！绷谴蛉?，引得下面粉絲高喊：“薄歡，媽媽愛你啊啊啊啊?。　?p>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其余幾人都開始低頭忍笑，薄歡顧忌著場合，羞惱地瞪了隊友一眼，拿起話筒朝臺下反駁：“我不要新媽媽?！?p>　　粉絲們見薄歡對這個稱呼有反應(yīng)，更來勁了，紛紛女兒女兒地嚷嚷起來。

　　薄歡不予糾纏，紅著臉佯怒地瞪了下面一眼，把話筒遞給艾辛沫，后者因為采訪的事情還耿耿于懷，對遞到手中的話筒如臨大敵，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大家好，我是艾辛沫?！?p>　　柳城采訪經(jīng)驗老道，對之前的風(fēng)波也有所耳聞，見狀問道：“辛沫不用穿校服開心嗎？”

　　艾辛沫聞言眼睛一亮，話不過腦子直接蹦出：“開心！”，語氣里面的興奮呼之欲出。粉絲們笑倒一片，“太可愛了，就是不愿意穿校服哈哈哈哈！”

　　艾辛沫自知又掉進陷阱了，生怕再被套話便將話筒塞給程惜緣。后者接過來，笑著向主持人一鞠躬，“柳老師好！大家好，我是程惜緣?！?p>　　看著謙遜的女孩，柳城眼里笑意更深，“惜緣你是練習(xí)了五年吧？現(xiàn)在出道有什么感想？”

　　“我覺得......”程惜緣握著手里的話筒，想著孟夢為她們準(zhǔn)備好的感謝詞，靈動的眼睛突然轉(zhuǎn)了轉(zhuǎn)，語氣堅定，“只要想，除了生老病死，沒有什么是人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