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捕獲一只斯文敗類(12)
顧妄嗓音輕柔,似是被風一吹就散。
書房的門被打開,他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去,就和一雙含水的眸子對視。
在暖色燈光的映射下,那眸中似乎摻染著風月曖昧,纏綿多情,只是平靜的斜人一眼。
那人就像是酥了一般。
來人穿著淺妃色吊帶長裙,長發(fā)慵懶的散著,帶著些模糊的濕意,大概是吹了個半干就懶得再吹了。
在一片重色和暗色的書房,這人帶著鮮明的不可忽視的色彩強硬的擠入人的視線。
“干嘛?”
扶阮反客為主,赤著腳朝眸光沉沉的人走去,嘴上也是不饒人。
顧妄倒是難得的好脾氣,金絲鏡框下的人像是個風雅溫和的好人。
玉白的足踏在長毛地毯上,像是貓兒一樣沒有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扶阮懶洋洋的想,上次來似乎沒有鋪地毯,觸目驚心的血痕猶似在眼前飄過。
在顧妄不咸不淡的視線中,走到他的身旁。
男人似乎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額角鼓動的青筋暴露了一切齷齪的心思。
胳膊攤開,扶阮軟綿綿的靠近他的懷中,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手指湊近他的嘴角,柔聲道,“張嘴?!?p> 顧妄掃過她手中的東西,挑眉道,“什么東西?”
說完咬住吸管,飲盡。
扶阮另一只手在他的前胸處畫圈,眼尾帶著恃寵生嬌的壞心思道,“不怕我害你?”
又補充道,“補血的,怕我們的顧教授——體虛呢~”
顧妄嗤笑一聲,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
狠狠的壓下去。
苦澀感頓起。
扶阮心想,下次還是不要故意買加黃連的了,這也太苦了
...
兩人分開,扶阮氣喘吁吁,因為剛剛動作太大。
發(fā)絲滑到嘴角,有些慵懶病美人的觀感。
一側(cè)的吊帶滑到肩側(cè),半遮半掩更顯風情。
他輕笑了一聲,“我喝也喝了,沒點回報?”
扶阮咬牙,這人真是得寸進尺,一點都不給人占便宜。
剛剛親的那么放肆,現(xiàn)在就不認人了?
“你想怎么辦?”她傲嬌的挑眉,“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p> 顧妄斂眉瞧了她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不含任何意味的笑。
在扶阮頓感不妥之時,大掌從纖細的腰身朝上滑
扶阮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貓瞳單純的像被欺負的天真少女。
顧妄一點都沒有愧疚感。
扶阮氣的起伏,卻更讓這人得逞。
“你個大變態(tài)!”
不管不顧的吼完,落荒而逃了。
平日中總是帶著客套表情的人朗聲笑了一下。
手邊的鋼筆被碰到地上,他眸色重了些,冷聲道,“繼續(xù)?!?p> “是...顧總我們在北美的方案就是剛剛高總管說的...”
剛剛匯報到一半的人悄悄的擦了一把冷汗,本來好好的開著會。
顧妄這邊突然就關了視頻,只能聽見模模糊糊的聲音,幾個好奇的人聽了聽,頓時嚇得不行。
就怕知道的太多被滅口。
耳邊是或平緩或激烈的討論聲,顧妄手中卻拿著一份材料檔案。
慢條斯理的拿出里面的紙,標頭上寫著幾個大字。
“禾阮”“扶家”“禾家”幾個字分外明顯。
臥室內(nèi),扶阮沖回來后就咬牙切齒,恨不得穿越回剛剛那一刻。
臉埋在被子中,扶阮滾了幾圈,強制自己遺忘剛剛的事情,坐在床上,隨手扎了個丸子頭拿過筆記本。
上面的已經(jīng)顯示出這些年萬條就診信息。
要是一條一條的找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是她也不確定到底是顧妄自己出事,還是說媽媽?
她先輸入了“顧妄”和“江妄”的名字,細細的對了一下信息。
發(fā)現(xiàn)只是重名。
托腮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打通了上次在捐款學校中遇見的江妄老師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兩方寒暄了一會兒后,扶阮直入主題,“老師,我想問問當年您學生江妄,您還記得他母親的名字叫什么嗎?”
她隨口編道當年似乎和江妄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本人。
那邊道,“江浮白?!?p> 很有意境的名字。
輸入這三個字,最后查出符合年紀的人只有一個。
她輕呼一口氣,極快的瀏覽信息。
顧妄的母親似乎身體極其虛弱,神經(jīng)衰弱,胃病和失眠多夢一直干擾著她。
而且——
最后一行寫的是胃癌?
她皺起眉頭。
她又去找到了醫(yī)生例記,在這個病人的病情下面有一句觸目驚心的話。
“胃癌可醫(yī),家屬放棄治療?!?p> 扶阮腦子嗡了一聲,撫過那位老師說過的話。
“江妄曾經(jīng)說過,要給自己的媽媽報仇?!?p> 報仇?
除非是有人故意害人,才會用這個字眼。
她后背有些涼意,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
因為顧妄是私生子,所以被當時的正室找到,為了斬草除根直接斷了顧妄母親的生路。
并且掩蓋了顧妄的存在。
所以顧妄才會在那個郊區(qū)的高中上學,直到大學期間顧家缺少繼承人,才被緊急被顧家找回。
那么顧妄是反派就很能理解了——
來顧家復仇嗎?
不得不說,扶阮某種意義上算是猜中了一部分的真相。
她敷著面膜舒舒服服的躺下,不知為何某處還殘留著變態(tài)手心的溫度。
氣的暗罵一聲。
手邊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隨手拿過來一看,竟然是下午剛見過的禾夫人。
【禾呵呵:軟軟,我跟你說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禾呵呵:我們家都靠你了?!?p> 扶阮扶著面膜翻了個白眼,咔咔的回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