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星月漸漸隱去。
秦源吸收完最后一枚鍛骨丹,渾身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他幽幽醒來,目光如電,雖然徹夜修行,但精神矍鑠,絲毫不感到疲累。
而且在煉化三枚溫脈丹和兩枚鍛骨丹后,身體產(chǎn)生些許蛻變,筋骨堅(jiān)韌數(shù)倍,受損的經(jīng)脈雖沒有修復(fù),但至少有了起色!
不過有如此大的提升,也就意味巨大的付出…
自己使用,當(dāng)然要用最好的,每一顆溫脈丹和鍛骨丹都被熔煉到極致,藥效加倍,靈石消耗自然也不少。
秦源看著僅剩的四塊偽靈石和一塊下品靈石,有些肝疼,心中生出深刻領(lǐng)悟:
窮逼修不成仙!
“剩下的這些偽丹就先不熔煉了,儲備些靈石,留作他用?!?p> 秦源收起偽丹和靈石,伸個懶腰,起身走出山洞。
山林霧氣氤氳,一輪紅日自山隙間噴薄欲出,遙見飛鳥翱空,美輪美奐。
秦源呼吸著清新沁涼的空氣,覺得全身舒坦。
在這方世界,尋常之人即便不修行,無形中被靈氣滋養(yǎng),也會身強(qiáng)體健,少病長壽。
不過有得有失,其他生靈也會更加兇猛,對人類的威脅甚大。
秦源看了片刻日出景象,就在洞前平地習(xí)練功法,舒展拳腳。
早日將所學(xué)功法習(xí)練大成,生命便多一份保障。
如今體魄蛻變,真氣流轉(zhuǎn)快了許多,同樣的招式,此時習(xí)練起來,比之昨晚又有諸多不同的感悟。
一個時辰后,秦源收拳站定,如此高強(qiáng)度訓(xùn)練,他也只是出了層薄汗,氣息平緩,絲毫不喘。
想起前世走幾步樓梯便喘得不行的弱雞身體,秦源不禁啞然失笑。
他運(yùn)轉(zhuǎn)真氣蒸發(fā)掉汗水,換上記名弟子衣衫,迎著朝陽往落塵山而去。
還未到落塵山,秦源半路遇到其他記名弟子,這些人見到他后都會面露詭異笑容,一言不發(fā),如避瘟神一般,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秦源眉頭微皺,隨即想到了什么,心中輕笑一聲,加快腳步。
相較周圍山峰,落塵山只有百米,不算高,但卻是靈氣最充足的地方,而且越往上靈氣越濃郁。
記名弟子將住所建在山中,受限于空間,房屋普遍低矮狹窄。
秦源的住所靠近山腳,是原主砍伐樹木,親自搭建的獨(dú)室小木屋。
離得落塵山尚有半里,秦源遠(yuǎn)遠(yuǎn)見到住處圍了許多人。
他走近了,喊著‘勞駕’往里擠,圍觀弟子被推搡,本是十分惱怒,待看到是秦源后,紛紛怪笑著讓開道路。
秦源這才得以看清前方狀況。
只見自己住的那所木屋被人砸得稀爛,屋頂被掀,墻壁推倒,一地碎木屑。
臉上長著一道長疤的孔東坐在廢墟旁的座椅上喝酒,邊上好幾個小弟侍候著,摩拳擦掌,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其中一人眼尖,秦源剛到,便瞧見了,手一指,興奮喊道:“孔老大,秦源那小子回來了!”
孔東順著手指看去,眼睛一亮,騰地站起身。
其他小弟很有默契地從兩邊包抄,將秦源團(tuán)團(tuán)圍住。
“姓秦的,你還敢回來!”
孔東不由分說,剛一見面便厲聲斥責(zé),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源拆了他的房子呢。
秦源皺眉道:“我為何不敢回來?你們?yōu)楹我鹞业姆孔樱 ?p> “為何拆你房子?哼,你敢跟老子過不去,老子不但要拆你房子,還要找你算賬呢!”
孔東面色兇惡,拉過來一個小弟,指著他腦袋道:“瞅瞅你干得好事,好好一個孩子,給打成什么樣了?你知不知道王錫是老子的人?嗯?欺負(fù)到老子頭上了,你找死不成!”
喚作王錫的弟子十三四歲,身材矮小,衣衫上有數(shù)處被撕破的爛洞,清晰可見皮膚上的傷痕,腦袋上纏著一大圈紗布,露出的小臉上滿是淤青,看著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秦源頗為無語,不用想便知道這王錫的傷是孔東打的,這家伙還真夠狠的,為了栽贓,自己人都打。
“老大,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就是這個秦源,他非讓我替他背尸,功勞點(diǎn)他賺,臟活累活卻是我做。
我不愿意,他就揍我!
我才拜入山門三月,哪會是他的對手?
他對我好一頓揍啊,好懸沒給我打死!
我已經(jīng)報了老大你的名號,但不管用?。?p> 老大,你可要為兄弟做主!”
王錫抱著孔東的腿一陣哀嚎,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圍觀弟子無不心酸,連帶著看秦源的眼神都充滿了仇視。
有孔東在,自然輪不到他們出頭,不過…呃,即便沒有孔東,他們也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出手。
但不妨礙他們鄙視秦源。
曾經(jīng)的天才,淪落到今日地步,已經(jīng)是笑柄了,還如此跌份,對一個剛?cè)腴T的新人動手,吃相也太難看,實(shí)在令人不齒!
不過這家伙太蠢,打狗還看主人呢!
孔東豈是好相與的?
他可是記名弟子第一人,馬上便能進(jìn)入外門,在場眾人除了極個別在山門有些背景的,誰敢惹孔東?
這下可好了,秦源挑軟柿子捏,不曾想踢到了鐵板,真是報應(yīng)不爽!
秦源感受著眾人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心中哭笑不得,這一點(diǎn)倒是沒料到,不過他也不在乎。
面對王錫的哭訴,秦源沒過多爭辯,只是說道:“人不是我打的,但你非要栽贓到我頭上,我也管不著,你們砸了我的房,我可以不追究,只是莫再糾纏我,我要修行,很忙的?!?p> 秦源此話一出,孔東一眾哈哈大笑起來。
“修行?你個廢人,不到一年時間便從煉氣七層跌到煉氣一層,你還修個屁啊!真是笑死個人,哈哈哈!”
孔東抹抹笑出的眼淚,指了一人,吩咐道:“老岳,既然這小子不認(rèn),你去跟他好好講道理,讓他明白這落塵山的規(guī)矩?!?p> 被孔東喚作老岳的弟子是一個矮壯青年,膀大腰圓,雙臂闊能跑馬,偏偏天生一副和藹可親的笑模樣,十分違和。
他笑著走出,手指頭握得咔咔響,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秦源是吧,來咱們搭個手,平心靜氣地說會話?!?p> 煉氣二層的修為氣息展開,配著兇悍的體格,十分有壓迫力。
神特么平心靜氣說會兒話!
秦源突然有點(diǎn)后悔用計(jì)了。
他待會貌似還得配合這笑面虎挨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