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都帶著黑白相間的面具,從客棧后院走出。
秦源余光瞥見二人,心中一動…這二人雖然有面具遮掩,但其修為氣息秦源卻認得。
馮淵長子馮松、幼女馮萱!
視線越過二人,秦源正見到余冠背影…
售賣鱗片?
秦源眉頭微微蹙起,付過三塊偽靈石后,跟在馮松二人身后出了客棧。
此時剛過辰時,坊市狹窄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
馮松二人出了客棧后,十分警惕,在坊市饒了幾條巷道,這才向荒原走去。
離得坊市遠了,身姿挺拔的馮松長舒口氣。
一旁身材婀娜的馮萱小聲道:“哥,你如此做,實在太冒險了!那余冠可是血月山親傳弟子,這事若是讓青元門知道了,我馮家便完了!”
馮松冷笑道:“何須讓青元門知曉,便是其他世家知曉了此事,我馮家也不好過。”
馮萱白了馮松一眼。
馮松嘆氣道:“小妹,我們馮家如今的境地,你也知道,雖然新購進一批丹藥,但如今隕血荒原成了眾矢之的,無數(shù)眼睛都盯著這里呢,那批丹藥反倒不好出手了…如今我馮家靈石短缺的厲害,周轉(zhuǎn)困難,任何能夠賺取靈石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馮萱聞言默然,怨氣卻是消去很多。
“放心吧,我們做了偽裝,如今隕血荒原修士這般多,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等這陣風頭過去,我馮家便會走出難關(guān),重鑄祖輩榮光,指日可待!”馮淵拍拍馮萱腦袋,笑著安慰。
“哎呀,別拍我腦袋,跟你和爹爹說過多少次了!總是不聽!拍傻了怎么辦?”馮萱拂開馮松手掌,氣呼呼地說道。
馮松訕訕一笑,打個哈哈,“小妹你這么聰明,怎會變傻,呸呸呸!”
馮萱丟個白眼,說道:“咱們快些去和馮巖他們匯合吧,早日將那血煞榜排名一百八十九的邪修殺掉,也好去城主府領(lǐng)取獎賞。”
“走!”
馮松聞言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只是二人沒走多遠,便陡然停下…因為前方濃霧之中,迎面走出一人。
中等身材,二十七八歲左右,相貌清秀,看不出修為。
馮松眸子一縮,將馮萱護在身后,冷聲道:“閣下攔住去路,所為何事?”
“二位莫慌,你們方才和余冠交易,可是得到了一枚氣血丹?”青年修士攤攤手,表示并無惡意,而后笑著問道。
馮松聞言身體愈發(fā)緊繃。
此人既然知曉他們剛在坊市見過余冠,豈不是也聽到了方才二人言語,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青年修士見馮松不說話,笑道:“放心,你們是何身份,來自何處,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借你新得的那枚氣血丹一瞧!”
屏住呼吸的馮萱聞言長松口氣,馮松卻沒有放松警惕,護著馮萱往后退了幾步,自忖距離足夠安全,這才拿出那枚氣血丹,連帶瓷瓶一并丟出。
青年修士接過瓷瓶,倒在手心,雙指捻起丹藥看了良久,不禁冷笑自語,“這丹藥果然有問題?!?p> 馮松聞言眉頭一挑,下意識問道:“有何問題?”
青年修士高舉丹藥,笑道:“此丹之內(nèi),藏著一股邪氣,尋常之人若不細看,根本察覺不到,喏,你看…”
他說著話,指尖光芒閃動,似是催動了某種秘法,便見氣血丹發(fā)出滋滋聲響,而后升起一陣血霧。
青年修士伸手一抓,將血霧牽引至手中。
嘶嘶嘶!
一道如蛇吐信的聲響從血霧中傳出,尖銳刺耳。
細細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這血霧之中有一條細如發(fā)絲的血線,宛似活物,在劇烈掙扎。
只不過被青年修士以真氣鎮(zhèn)壓,根本無法掙脫。
馮松二人愣愣看著對方舉重若輕的奇異手段,心中震撼不已。
這人好高深的修為,莫不是筑基修士?
“此丹你若是服用,這邪氣便會在你體內(nèi)扎根,至于后果…”
青年修士話說一半,微是搖頭輕嘆一聲。
“謝前輩救命之恩!”馮松看著劇烈翻騰的血霧,不禁后脊發(fā)涼。
到了此時,他已相信對方只是為了這氣血丹,對他們并無惡意。
青年修士擺擺手,笑道:“無需謝我,機緣巧合罷了?!?p> 馮松和馮萱仍是恭敬作揖。
馮松想了想,道:“前輩,我與那余冠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害我?”
青年修士搖頭道:“并非余冠要害你…此丹出自血月山?!?p> 馮松面色一變,旋即又疑惑不解,“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和小妹身份?但也不對啊,若是身份暴露,他們在客棧便動手了,何必使用如此陰險的招數(shù)?”
“你想岔了,你們身份并未暴露,這丹藥也不單單是針對你,近日從九曲汀坊市流傳出去的氣血丹,大多都有問題!”青年修士莞爾一笑,也沒賣關(guān)子,出言解惑。
馮松臉色變了數(shù)次,一旁馮萱道:“血月山要干嘛?”
青年修士笑而不答,手掌一握,血霧消散,那條血線也被抹去,他丟回氣血丹,擺擺手,轉(zhuǎn)身離去。
馮松也不敢追問,拿著氣血丹,神情肅穆。
馮萱扯扯馮松衣袖,聲音顫抖道:“哥,我們趕緊走吧,莫被血月山修士察覺,否則我們就慘了!”
馮松緩過神來,頷首道:“對,我們趕緊離開此地!此事干系重大,我們得趕快將血月山陰謀稟告城主府!”
二人急匆匆離去。
青年修士又神出鬼沒的從迷霧走出,看著馮松二人遠去的背影,輕笑一聲。
青年修士自然便是秦源。
在看到馮松二人時,秦源心思一轉(zhuǎn),便想到了方才這番說辭。
禍水東引,給血月山潑盆臟水,通過馮松二人,引起青元山重視,徹底將這潭水攪渾。
至于余冠…秦源方才已經(jīng)將他摘了出去,洗脫了嫌疑,而馮松為了避嫌,自然不敢說他找余冠賣鱗片一事。
等此事發(fā)酵,青元門和血月山都被驚動,余冠自然不可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淡定。
到時此人必被驚動,慌亂之下,總會露出些馬腳!
酒窩有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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