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復(fù)仇之火
夜晚,譚府大門。
負(fù)責(zé)保護(hù)譚乾的修士孤身一人走了出來,急匆匆地往地下長街趕去。
他得到消息,那里出現(xiàn)了他苦苦尋找許久的青禾玉。
無論消息真假,他都必須要親自去確認(rèn)。
這關(guān)系到他能否在近期突破筑基中期。
他并未注意到,一個衣著破舊的身影蹲在譚府附近。
這人正是老姚。
地下長街哪有什么青禾玉,不過是他這么些年來省吃儉存下來的錢,雇人散播的假消息。
目的就是把這修士引開。
只有他離開譚府,老姚的復(fù)仇計劃才有可能成功。
至于這修士需要青禾玉的消息,老姚是從前任侍火郎口中得知的。
老姚加入司火教確實是為了復(fù)仇,但他并沒有被侍火郎的花言巧語蒙蔽,他深知司火教不是什么好東西,也知道侍火郎不可能為了他一個凡人,違背司火教的原則,去刺殺朝廷命官。
所以,老姚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直接靠司火教完成復(fù)仇。
他要的,只是司火教的情報,比如保護(hù)譚乾的修士的情報,比如譚乾本人的情報。
而出賣方末,是他加入司火教的投名狀。
如今笑病肆虐,譚乾龜縮于家中不敢外出,正是下手的絕佳時機(jī)。
于是老姚趁譚乾私會情人之時,使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要在今日致譚乾于死地。
譚乾一直背著自己夫人和家中婢女廝混,為了瞞過夫人,他升遷郡同之時,命工匠在府邸建造了密道和暗室。
在夫人的眼皮底下,他常與婢女在暗室尋歡作樂。
這讓他覺得異常刺激。
此時,譚府的暗室內(nèi),一陣陣不能詳細(xì)描述的聲音此起彼伏。
玩得正起勁的二人不知道,老姚悄然從隱秘的密道入口,摸到了暗室外。
他卸下身上的包裹,從里面取出幾根竹筒,繞著暗室將竹桶內(nèi)的液體傾倒而出。
這些液體,使司火教秘制的火油,一旦燃燒起來,火勢極其兇猛,難以撲滅。
老姚要用這種火油燒死譚乾!
殺死朝廷命官這種大事,肯定會被嚴(yán)查。
他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逃過追查,但只要能殺了譚乾,他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而且,如此一來,司火教也會被卷入朝廷命官的命案,說不定會激起朝廷的圍剿。
老姚覺得,這也算使做了件善事,至于成與不成……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唯一對不起的,是丙字六號,我把他的行蹤出賣給了侍火郎。幸好,他沒有出什么大事……”老姚心中想道。
他從包裹里拿起了火折子,輕輕吹著,低聲自語:“女兒,爹來殺狗官,以祭你在天之靈!”
說著,他將火折子扔向了地上的火油。
然而,那火折子在空中一轉(zhuǎn),改變了方向,被一芊芊玉手接住。
“噓……”魏舞羅另一只手的食指豎在嘴唇前,示意老姚噤聲。
而后,她一揮手,地上的包裹也好,地面的火油也罷,統(tǒng)統(tǒng)被吸入她袖子里,消失不見。
老姚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另一邊,方末想到有一人或許可以幫助自己,而這個人,正是魏舞羅。
焦海無法抵擋山魈的能力,可魏舞羅修為達(dá)到了金丹期,而且是金丹后期,應(yīng)該能收拾得了那異獸。
只要?dú)⒘松谨?,大概郡里的“笑病”也會不藥而愈?p> 方末來到魏舞羅的住處,敲開了門。
但門并不是像之前那樣,被法術(shù)操縱著自動打開,而是由蘇淺開的。
“小蘇淺,你魏姐姐呢?”
蘇淺很喜歡青兔,愛屋及烏,也對方末有親近感。
她搖了搖頭,回答道:“魏姐姐出門了,說是要晚些回來?!?p> 方末心中著急,今日隔離區(qū)中,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人被迫陷入深層次昏迷,這樣下去,當(dāng)人數(shù)達(dá)到一定程度,就算云瑤醫(yī)術(shù)再精湛,都可能有好些人救不回來。
他只能在這里等魏舞羅回來。
“我在院子里坐一會,等你魏姐姐。蘇淺如果累了,就早些休息吧!”方末說著,直接坐在院子的臺階上。
蘇淺揉了揉眼睛,強(qiáng)忍著哈欠,走到方末身邊的臺階,也坐了下來。
“青兔呢?”她問。
方末左肩微微一動,笑道:“它沒跟出來。你是想跟它玩了?”
蘇淺點(diǎn)點(diǎn)頭:“以前,我也跟兄長一起養(yǎng)過只兔子?!?p> “后來呢?”
“兔子被爹燉了。”
“……”
方末聽到青兔罵罵咧咧的聲音。
蘇淺那大大的眼睛看著方末,鼓起勇氣問:“方哥哥,我聽魏姐姐說,你也沒有家人?!?p> 嘶……
方末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長得人畜無害的,怎么說起話來,有意無意地扎心呢?
該不會是魏舞羅那女人教壞了吧?
方末澄清道:“我其實還有家人,只是被判了卒刑,流放到不同的地方而已?!?p> 說是這么說,但前卒如此危險,誰知道那些家人,還能剩下幾個?
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死于非命。
要不是穿越而來的靈魂,這具身體怕是早已成了灰吧?
這時候,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屋子前。
正是魏舞羅。
她手里,還提著昏迷過去的老姚。
方末和她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有說話。
還是蘇淺先打破了沉默:“魏姐姐,方哥哥說有事要找你。我先睡覺去了!”
“這丫頭,這么晚居然還不睡!”魏舞羅目送蘇淺回屋,而后將老姚扔在一旁,看向方末,“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方末還沒說話,魏舞羅接著又說:“先等等,他醒了。”
正如她所說,老姚睜開了眼睛,摸著生疼的后頸站了起來。
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不是譚府暗室。
“為什么要阻止我?”老姚也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修士,突然就是一聲怒喝。
剛躺下的蘇淺差點(diǎn)被嚇跌落床。
魏舞羅皺了皺眉,隨手抽出張符激活,在三人方圓數(shù)尺內(nèi)布下了隔音的屏障:“你吵著孩子睡覺了?!?p> 老姚這才發(fā)現(xiàn),方末也在場:“你……原來如此,你是在報復(fù)我嗎?”
方末一臉懵逼:“哈?”
莫名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