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跟蹤者
方末只感到一陣陣頭大。
前卒營那邊,自己早就用身外化身遁地出營后,當(dāng)著輪值前卒的面回去,并不需要擔(dān)心。
但魏舞羅那邊……
自己竟然忘記了還要上課!
“那女人不會拿發(fā)帶捆綁我吧?”方末心跳加速,有些害怕。
現(xiàn)在跑去魏舞羅家,無疑是撞在槍口上,而且昨晚自己的經(jīng)歷,也很難解釋清楚。
他干脆擺爛了,遁入地下,回到丙字六號房。
可才回來沒多久,焦海就找上了門,把他和裴玨都叫了出來。
方末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但還是假裝不知情,問道:“大人,是昨天的事有進展了嗎?”
焦海讓輪值的前卒登記好,看了方末和裴玨一眼,回答道:“差不多吧……邊走邊說。昨天晚上,指揮使回來,我把下午畫的符號拿給他看過。”
其實,他昨日下午來前卒營,是身外化身把符號畫好拿給他的。
“那符號,是一種叫惡言的異獸的能力。”
裴玨好奇了:“惡言?”
經(jīng)過昨天的相處,裴玨也大膽了起來,不再在焦海面前唯唯諾諾。
焦海點點頭,解釋道:“這是一種罕見的異獸,也是少數(shù)被龍雀府錄入記載的異獸。它擅長蠱惑人心,攻破心防后,就能奪取人的軀體。擁有了軀體,它的其他能力,包括使用那符號在內(nèi),才能施展出來。說實在的,如果是我遇到附身后的惡言,能逃命已經(jīng)萬幸。”
這話一出,方末和裴玨都表現(xiàn)出陣陣后怕。
方末心有余悸地說道:“還好昨天我們沒有遇到它……”
裴玨也應(yīng)和道:“是啊是啊……”
焦海聳了聳肩:“這事你們不用擔(dān)心了,因為今天一早,惡言附體的宿主的尸體,被開市的人發(fā)現(xiàn)了。據(jù)指揮使所言,宿主死亡,惡言也會死亡。唯一奇怪的是,惡言的尸體沒有找到。”
方末和裴玨相視一眼,齊聲問:“那我們要做什么?”
“收尸?。∈漳撬拗鞯氖w。另外,我也要過去,查看現(xiàn)場有沒有其他異常?!?p> 不會有什么異常的。
方末心中暗暗道。
三人一起來到了譚乾尸體所在的現(xiàn)場。
見到尸體后,方末當(dāng)然免不了飆一番演技,表示難以置信又合情合理。
仔細(xì)查看完現(xiàn)場,確認(rèn)沒有什么異常,方末和裴玨一起把譚乾的尸體搬上了板車,用白布蓋好,搖起鈴鐺往龍雀府的方向走。
然而,在路上,方末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魏舞羅。
三人迎面相遇,魏舞羅站在原地,什么都沒說。
方末也停了下來,什么都沒說。
裴玨推了推方末,見他沒反應(yīng),又看看魏舞羅,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就從方末手里奪過鈴鐺,獨自推著板車先去焚尸了。
“前輩,保重!”
方末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解釋,魏舞羅卻忽然往前走,目光也不在自己身上。
而且,她還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框。
這是有人在盯著的意思。
方末領(lǐng)會其意,做出了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退到一側(cè),躬身行禮。
魏舞羅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并沒有放慢步伐。
他們二人在大庭廣眾下見過多次,若是裝作完全不認(rèn)識,會遭人懷疑,但也不能表現(xiàn)出相熟。
等魏舞羅走遠,方末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
沒走幾步,他便和一人擦身而過。
此人經(jīng)過身邊時,方末身上的寒毛豎起,頭皮也一陣陣發(fā)麻。
還好他立即施展操情能力,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
此人很危險!
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敢跟蹤魏舞羅,想必修為不會比她差多少。
很可能是在同一水平線上。
所以魏舞羅才能及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跟蹤了。
她不會有事吧?
方末很快搖了搖頭,暗道,自己還沒那實力去擔(dān)心魏舞羅。
他趕緊快步子,追上了前方的裴玨。
“前輩你完事了?”裴玨詫異道。
方末一拍他后腦勺:“胡說什么東西,做事了!”
裴玨嘟囔了一句,語焉不詳?shù)?,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另一邊,老姚在班房登記好,出了丙字營。
他昨天就收到了魏舞羅給的紙條,上面說,估計這段時間新任侍火郎就會找上他。
譚乾入獄后,老姚對魏舞羅的信任多了幾分。
雖然暫時還沒有觸及他女兒當(dāng)年的案子,但這么多年他都等了,也不差多等些日子。
故而,拿到魏舞羅的紙條后,他做好了準(zhǔn)備。
哪怕會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當(dāng)他經(jīng)過一處拐角時,迎面走來了個干瘦的吊眼男人。
那男人攔住了老姚的去路,聲音低沉地說了句:“姚樹,沒錯吧?”
姚樹,就是老姚的本名。
只是這名字聽著像“要輸”,被人笑多了,他便讓熟悉的人叫他老姚。
一些不太熟的人,沒聽過他本名,甚至有以為他姓老名姚的。
“你是什么人?”老姚反問。
男人亮出了一塊令牌,上面有個“侍”字:“侍火郎的令牌,應(yīng)該認(rèn)得吧?我乃新上任的侍火郎?!?p> 來了!
老姚隱忍多年,早就磨練出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
他往后退了一步,質(zhì)疑道:“我所認(rèn)得的侍火郎另有其人。只有一塊令牌,不足以證明。”
侍火郎眉毛一挑,沒想到一個外圍的成員,居然敢質(zhì)疑他。
但轉(zhuǎn)念一想,此人敢質(zhì)疑自己,說明對司火教是忠誠的,而且心思縝密,可以一用。
于是他耐著性子,施展法術(shù)召喚出一團火,操縱著火焰不斷變化,時而成犬,時而為牛:“這可是我司火教獨門的法術(shù),這可以了吧?”
如果方末看到,定會認(rèn)得,這不就是魏舞羅給自己的《控火要術(shù)》嗎?
當(dāng)初魏舞羅告訴方末,那是散修所創(chuàng),沒想到成了司火教的獨門法術(shù)。
老姚見到侍火郎施展的法術(shù),立即跪了下來:“見過侍火郎!”
侍火郎滿意地點了點頭,散去火焰,示意老姚起身。
老姚按照魏舞羅告訴他的做法,起身后,第一件事便問:“侍火郎大人,小人斗膽問一句,以前的侍火郎……他去哪了?小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能見到他?!?p> 侍火郎道:“他已經(jīng)死了,具體原因尚不知。以后,你先跟著我?!?
荔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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