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只是扯平了而已
殷悅不知怎么的,自小就有一股怪力,在雙方都沒有技術(shù)只憑蠻力斗毆的時候從來沒有輸過。
現(xiàn)實中會武術(shù)的畢竟是少數(shù),能用于實戰(zhàn)的就更少了,是以殷悅一貫是無往而不利的。當(dāng)然,這是在她衣服穿得休閑,能保證動作靈活不受約束的情況下。
眼下她只著動輒走光的泳裝,顯然不符合條件。若是只有周彬彬一個也還罷了,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但現(xiàn)在多了一個周波橋,不得已要避開鋒芒,不能跟以往一般任性了。
周波橋怒氣上頭,找尋的動作很是粗魯大意,周彬彬挑撥成功,又覺著這回是甕中捉鱉,大仇得報很高興,跟在周波橋后頭做再檢查時也吊兒郎當(dāng)?shù)貨]當(dāng)回事。
兩人活生生地把五分鐘能完成的工作拉長成了一刻鐘,這一刻鐘讓蹲身躲人的殷悅覺得腳麻了,她將身邊的滑柜門小心打開,準(zhǔn)備縮進(jìn)去好將腳放平,結(jié)果那么巧,居然在柜子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件西服。
西服是男士的,尺碼也明顯偏大,換在身上不能說最舒適,但扣上扣子防走光絕對沒有問題。
殷悅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仔細(xì)地扣好扣子,又伸手抓過了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子,待到那兩人終于轉(zhuǎn)過來看到她了,這才用左手沖兩人揮了揮。
“嗨~”
“在這兒!”
周彬彬后知后覺地指著她發(fā)出一陣驚叫,周波橋的動作更快,人已經(jīng)沖了上去。
殷悅到底是縮著身子久了,剛站起來就踉蹌了一下,雙腿還有些酥麻的余韻流過,她原本想先避過待這股勁兒過去,但周波橋來勢洶洶,半點不給她退卻的機會,殷悅把心一橫,就著略歪的姿勢舉起木棍,照著對面人肩膀位置狠狠地拍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殷悅的理智仍在,比如要避過頭部等重要位置,為了這樣的混蛋背上人命就太不值得了。
周波橋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奈何棍子落下的力氣太大,他那點兒力氣只夠暫緩下去勢,粗糙的棍面在他的掌間留下紅痕后,去勢不減。
啪!
重重地一聲,驚得跟在后面尋機會抽冷刀的周彬彬一個機靈。
只一下,周波橋就跪了,且表情痛苦,一時半兒地爬不起來。
周波橋的偶像是諸葛亮,平生最大的展望就是有一天能遇到一個如劉備那般信任他,給他絕對的支持,能讓他發(fā)揮出實力的老板,然后坐在賓利車?yán)锘我换渭t酒杯,敵人就嘩啦啦地倒了一片。
“現(xiàn)在是動腦子的時代,誰跟你動拳頭!”
每每,殷悅跟他開玩笑時炫耀自己力氣大,他總是用這句話來堵她的嘴,順帶鄙視一番她總把勁兒用在不需要的地方,譬如禮儀,譬如姿態(tài),譬如在討厭的人面前也要保持修養(yǎng)。
“那些東西管什么用?都是有錢人裝X用的,”
但此時此刻,他暗自詛咒的是殷悅修養(yǎng)不夠,居然下手這么狠,懊惱的是自己怎么如此沒有魄力,居然跟個兒娘兒們似的一拍就倒。
同樣驚訝的還有殷悅,她曉得周波橋不是愛鍛煉的,但也沒料到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能脆到這種程度。
不過也是,長期鍛煉著的男人應(yīng)該像之前偷看到的那個柏先生一樣,線條和形狀,都不是周波橋這樣的白斬雞可比的。
憶及方才,殷悅一陣恍惚,所幸敵人一個跪著一個嚇呆,都沒敢趁虛而入。
“搞定一個~”殷悅顛著手中的木棍,輕蔑地看了周波橋一眼,再瞅著周彬彬,笑道:“你也拿了‘兵器’,咱們來比比?”
周彬彬一下子攥緊了棍子,見到殷悅手揚起后又急忙扔掉,嘴上叫道:“我不跟你打,我才不打架?!?p> 她猶豫地往周波橋的位置靠了下,又害怕地縮了回來,銀牙一咬,拋下戰(zhàn)友自個兒跑了。
殷悅就看著她一系列動作做完,良久才在男人痛苦的抽聲中苦笑一下,隨手扔了木棍。
“你看,不相干的女人走了,還是只剩下我們兩個?!?p> 殷悅蹲下來,視線與他齊平,語氣和緩眼神溫柔,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兩人還在交往。
“呵呵,你贏了,”周波橋扭曲了臉回敬一個笑容:“報復(fù)了我,現(xiàn)在該高興了吧?”
“這不算報復(fù),只是公平,”殷悅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用右手的手肘撐著柜門,腦袋支在掌心:“我想不出來你現(xiàn)在有多疼,我只知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自己很蠢的時候,心比你疼多了?!?p> “是嘛?”
“恩,反正,我是這么覺得的?!?p> 殷悅長出口氣站了起來,“既然已經(jīng)公平,就當(dāng)一筆勾銷了吧。周波橋,我現(xiàn)在正式地跟你說分手,從此無恩無怨,各行其道?!?p> 周波橋抬頭看她,良久道:“好,一筆勾銷!”
沒穿西裝的時候不覺得冷,這會兒多加了件衣服倒有點兒脫不下來的感覺了,本來嘛,冬天就該有個冬天的樣子,開足暖氣穿泳裝算什么意思。
接連的不快讓殷悅對這場派對的印象跌為負(fù)值,繼續(xù)留下來的欲望也已近零,她決定趕緊換了衣服回家,今兒是什么都干不成了,繼續(xù)待下去沒用不說,萬一再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又兜不住才麻煩。
周波橋的肩膀就是痛,沒什么大礙,殷悅便很放心地扔下他獨自離開,扶人去醫(yī)務(wù)室之類的,留給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做吧。
殷悅這回倒是找對了地方,周圍也漸漸開始出現(xiàn)侍應(yīng)生和賓客,她披著一件男士西服雖然突兀,但大伙兒都知道今天的場子里進(jìn)了不少混進(jìn)來的外圍,說不定這丫頭就是討了哪位的歡心留個紀(jì)念品好晚上相認(rèn),倒也沒誰在意。
殷悅起初還有些擔(dān)心,見大家都沒在意后就放開了膽子,反正都不認(rèn)識自己,被誤會也沒關(guān)系。
到這兒就認(rèn)識了,殷悅的腳步越發(fā)輕快,眼瞅著再過一個走廊就能到更衣室,待會換了衣服就回家,今天得好好睡一覺才行!
忽然,那個在今天煩了她兩次的女聲又響起了第三回。
“對!就是那個女人!拿著假請?zhí)爝M(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