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婚宴,圣上這還是偏向
見狀,皇貴妃就迫不及待道:
“桑側(cè)妃,你還有什么可說的?難怪你的絹花會在此——”
“這不會其實是你用來收買人心的吧?”
“現(xiàn)在可是人證、物證俱全了!”
完全就不給桑晚晚解釋的機會,扭頭,皇貴妃就看向了一側(cè)的皇帝:
“圣上?”
此時,眉頭緊鎖,皇帝卻沒出聲,一個怔愣,皇貴妃心下就一個“咯噔”。
壞了!
她太心急了嗎?
隨后,便聽皇帝道:
“你今天怎么這么多話?”
“圣上,我——”
皇貴妃還想解釋,皇帝卻擺手,看向了桑晚晚,視線在她跟蕭祁墨之間頓過,眉頭皺了皺:
“無風不起浪,她既是指向你,你作何解釋?”
“既是來坐客的,不安安分分地在宴席上吃席,你一個人跑后院來干什么?”
“一個側(cè)妃,連個侍婢也沒有嗎?”
這兩人,就別說規(guī)矩了,哪還有點體統(tǒng)?
一個比一個邪佞。
皇帝都已經(jīng)懶得說這些了。
“……”
原本還以為皇帝對自己生了厭棄,正懊惱著突然聽到這番話,皇貴妃頓時就是眸色一亮,蔫巴的身體都瞬間挺直了起來。
圣上這還是向著她的?。?p> 心下一抽,蕭祁墨冷鶩的唇角頃刻也抿成了一條線,怕步皇貴妃的后塵,弄巧成拙,一時間他也不敢貿(mào)然出聲,焦急間,桑晚晚卻已經(jīng)上前了一步。
微微蹲身,她不卑不亢道:
“回圣上的話,妾身是應(yīng)新娘子、楚王妃之邀才過來的,本是帶了一名侍婢,名喚金兒——”
此話一出,現(xiàn)場一陣抽氣聲此起彼伏,這一次,不用皇貴妃出口阻攔,皇帝也震驚出聲了:
“你說誰?”
蕭祁墨也驚,腦子又是一陣嗡嗡作響,急了:“桑側(cè)妃!”
慎言?。?p> 她這是瘋了嗎?
這要是沒實打?qū)嵉蔫F證,那就是當面污蔑楚王妃、還是當著天子的面?
她一個側(cè)妃,以下犯上,可是大罪、重罪啊。
他想保她怕都沒理由了。
絲毫不懼,桑晚晚甚至還跟圣上對視了:
“新娘子,是未來的楚王妃命侍婢邀請妾身過來的!”
“沒有傳話引路,妾身怎敢擅自離席?”
“妾身的侍婢被留在了院外等,引路的侍婢說要通稟安排就走了,妾身本也是在一個屋里等,突然肚子疼就出去了一趟。”
“都怪妾身方向感不好,對這里又不熟,轉(zhuǎn)個圈就迷路了,也不認得之前的屋子,院里連個下人都沒有,等妾身終于聽到動靜找過來,就,就是這樣了——”
“這個侍婢跟接待臣妾的那個侍婢好像說過話,臣妾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王妃院里的?具體是誰,怕是要問楚王府的人才清楚吧!”
……
有條不紊地說完,桑晚晚仿佛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然后指向了地上,嗓音都拔高了幾分:
“啊,我知道了,這絹花不是你從那個侍婢頭上搶來的吧?”
而后,她又將視線轉(zhuǎn)回到了皇帝身上:
“圣上恕罪,妾身一時失態(tài)了。圣上明察,這發(fā)生了什么事妾身現(xiàn)在也還一頭霧水呢,這跟我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妾身可以發(fā)誓,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她一舉手,毒誓一發(fā),在場所有人面色都變了。
蕭祁墨一急,更是直接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晚晚!”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此時,楚王跟皇貴妃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即便不知內(nèi)情,皇貴妃也大概猜到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了。
桑晚晚一席話瞬間把她也變成了受害者,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楚王府能否洗脫嫌疑,至少,哪怕牽扯到她,那也是有人“以楚王府的名義”陷害的緣故,跟她沒關(guān)系。
哪怕是大臣,第一次面圣,都不見得能如此侃侃而談,還條理清晰,何況是一個女人?
剎那間,皇帝對她都不由得多了幾分贊賞:
“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朕?”
當然,在多數(shù)人的認知里,她能如此的表現(xiàn),并不是她多膽大、多聰慧,而是,她說的是事實,所以才能如此坦然。
更何況,她還發(fā)了毒誓?
因此,可信度就是杠杠的。
微微屈身,桑晚晚依舊從容:
“圣上是明君,明辨是非,又不是亂殺無辜之人,妾身既問心無愧,又心存敬畏,為何要怕?”
一句話,瞬間竟將皇帝愉悅了:
“呵呵,你嘴巴倒是甜?!?p> 難怪從不對女人假以辭色的寧王竟然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對她如此特別。
眸光斜向一邊,皇帝的眸色又沉了沉,一股威壓,渾然天成。
“謝圣上夸獎,妾身只是實話實說。”
前世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能清楚地從皇帝的口吻中覺察他的情緒,桑晚晚依舊是眉目低垂、卻落落大方。
她知道,越是當位者,越不會亂殺無辜,場面越大越是如此。
“你倒是會順桿上?!?p> 他夸她了嗎?
臉皮不薄,不過,卻不讓人討厭。
蕭祁墨是關(guān)心則亂,一顆心忐忑地七上八下,周遭的人也是表情各異,同情、看戲的都有,桑晚晚卻一直很平靜,死過一次的人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果然不等她出聲,皇帝口氣明顯緩和,還跟她拉起了家常:
“聽你說話頗有條理,都讀過什么書?”
他這一出聲,場中的人皆是一驚,齊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向了桑晚晚,心里都明鏡似的:
她這是入了皇帝的眼了,這女人,不簡單啊。
蕭祁墨望著她,卻是手心冒汗,擔憂不已。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回圣上的話,零星認識一些字,聽過些只言片語,沒正經(jīng)讀過書?!?p> 現(xiàn)代她起碼也是正規(guī)大學畢業(yè),不是博覽群書,寫個語文小作文、背個詩還是沒問題的。古代好像都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吧!
果然,她話音一落,就聽到了身后松口氣的聲音,圣上眉宇似也舒展了:
“嗯?!?p> 幸虧隱約有點印象,她也不想招搖。
這時,皇貴妃已然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圣上,這只是一面之詞,今天可是楚王妃大婚之日,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天,她怎知外面的情況、又怎會……”
言外之意,真假有待考量。
正說話間,門外又一陣嘈雜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