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呸……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假惺惺！你們只讓我覺得惡心！”

　　她大笑了一聲，眼神厭惡的看著林貝兒三人，“哈哈……你們假惺惺的為我們出頭，留下一袋戒尼……還在店門口留下魔法陣……假裝對我們半獸人善意……裝的多好！我和姐姐開始還覺得你們和其他的人族不一樣……”

　　她自嘲的笑著，“太天真了……我們真的是太天真……”

　　“人族怎么可能對我們這些半獸人善良呢？我們在你們的眼中不過是最卑賤的存在……半夜就叫人來將我們的店打砸了個干凈……搶回了那袋戒尼！還將我和姐姐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

　　“你們……到底是想要怎樣！如果是覺得我們的存在礙了你們眼……那就請你們！請你們將我們殺了一了百了！”

　　“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從沒有對我們半獸人善良過……從來沒有……”

　　相比起摩耶的歇斯底里，在她旁邊的阿加顯然安靜了許多，她的獸耳耷拉了下來，面無表情，眼神中是生無可戀，或許是摩耶的那些話將她心中的黑暗無限的放大，此刻在她的眼中浮現(xiàn)的是一幕幕她和摩耶從小到大被人族欺辱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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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開！半獸人！”

　　“啊……”

　　十歲左右的阿加吃痛的捂著手臂，她艱難的爬了起來，拉住眼前女人的裙角哀求著：“主人……主人！求求您！求求您！我妹妹摩耶因為生病馬上就要死了！求您……求您將這個月的工錢提前結(jié)算給我！求求您了！”

　　“臟死了！”

　　女人再次一腳將阿加給踢開，十分不耐煩彎腰撫了撫裙角，她仰著下巴對她說：“那又怎么樣？你和你妹妹都是半獸人……死了就死了……你真的是吵死了！你要是在拿你的那雙臟手碰我，我就叫人砍了你的雙手！我是不會讓人給你治療的……這樣……你和你的妹妹很快就會在另一個世界見面了！”

　　阿加跪在地上，不敢再上前，她咬著嘴唇無聲哭泣著，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向地面，而那個她稱呼她為主人的女人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她艱難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她和摩耶居住的馬廄。

　　看著摩耶紅著臉，發(fā)著燒，身上蓋著一塊破爛的布料，她躺在干草料之上痛苦的喘著氣，她紅著眼不敢上前。

　　三歲的摩耶緩緩的睜開雙眼，舉起手朝她緩緩的伸了過去，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姐……姐……”

　　這一聲姐姐喊進了阿加的心里，她拿起她們唯一的家當(dāng)，一個破爛的小木盆到井邊打了一盆涼水。

　　等回到馬廄，本來滿滿一盆的涼水只剩下半盆。

　　取下摩耶額頭上已經(jīng)發(fā)燙的一角碎布，重新浸滿了涼水之后再次放到她的額頭之上。

　　“姐姐……”摩耶呢喃著。

　　“在呢……姐姐在呢！別怕啊……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的……”阿加心疼的將摩耶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