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心懷滿腔怒火,迎著風(fēng)雪,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大理寺護(hù)衛(wèi),都知道洪金的勇猛,只有寥寥數(shù)人出來阻擊,被洪金三拳兩腳打散。
事實(shí)上,洪金沒有給他們合擊的機(jī)會,他的身影奔馳如電。
等閑人等,別說合擊,連他的身影都看不清楚。
風(fēng)雪漫天,大街上直是少人行。
洪金很快來到了秦檜的相府門前。
朱紅的大門緊逼,連平日里囂張的門衛(wèi),都不見了影子。
洪金有意顯露功夫,身子絲毫未停,直接向著那兩丈多高的鐵門撞去。
轟隆一聲!
看似堅固不可破的鐵門,被洪金硬生生地撞破,落到了一邊,在地上顫動不止。
暗暗地躲在一旁觀看動靜的相府中人,嚇得縮了一下脖子,一時實(shí)在搞不清楚,闖進(jìn)來的這位,到底是人還是上古巨獸。
“秦檜,滾出來!”
洪金舌綻春雷,大聲地吼叫道。
估計以洪金的本領(lǐng),夾雜在獅子吼中傳出,整個相府都會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人出來,秦檜更沒有出來,他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來直面洪金的怒火。
洪金狂怒不可遏制,看到有一根晾衣的竹竿,就拎了起來,一路呯呯啪啪地打了進(jìn)去。
整個相府,都被洪金攪得雞飛狗跳,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秦檜的府中,養(yǎng)有數(shù)名高手,他們不信邪,一起沖了出來。
洪金看到云中鶴赫然在其中,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還有四位高手,都是同胞兄弟,身軀相當(dāng)高大,分別叫做余正英、余次雄、余三豪、余四杰。
這四人本是長白山人氏,拜了一位高人為師,吃盡苦頭,學(xué)了一身橫練的功夫。
可是他們生性兇殘,多做惡事,后來與師父漸生罅隙,竟然將他們的師父給活活地打死。
還有一位則是來自金剛門的和尚,法號叫做剛破,被云中鶴說動,隨他到中原來尋求富貴。
余正英等人,看到云中鶴變了顏色,不由地問道:“此人是誰?”
云中鶴道:“大家小心,此人就是洪金?!?p> 余正英等人,倒是聽說過洪金的名頭,而且聽云中鶴說起過,洪金的功夫已廢。
可是看眼前的洪金,龍精虎猛,一點(diǎn)都沒有功夫已廢的樣子。
云中鶴疑惑地道:“此人中了十香軟筋散,按照道理來講,絕對不可能恢復(fù)內(nèi)力。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就不清楚了?!?p> “中了十香軟筋散,還敢這么唬人,讓我試試他的本領(lǐng)?”
剛破并沒有見過洪金,他一向自恃金剛門的外門功夫過人,于是第一個沖了出來。
剛破剃了一個光頭,更顯得滿臉兇相,他的拳頭,傳出了嗤嗤的破空聲,倒真是特別地威猛。
洪金不等剛破奔來,將手中的竹竿一揮,就向著剛破的頭上砸了過去。
剛破自恃練有鐵頭功,根本連閃都沒有閃避,事實(shí)上憑洪金出手的速度,他根本就閃不開。
啪!
洪金手中的竹竿,打到剛破的頭上,突然傳出來了一陣令人心悸的爆炸聲。
洪金所用的是崩勁,在方寸之間,有著無可匹敵的力量。
剛破只覺得頭上似乎是被鋼鞭抽到,只打得他滿頭鮮血。
幸好剛破在鐵頭功上,下過數(shù)年的苦功,否則,洪金的這一記,只怕能抽得他萬朵桃花開。
“好……好厲害!”
剛破的身子驟然間停住,他一句話未說完,人就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瞧到洪金的出手,居然是如此的凌厲,云中鶴只嚇得亡魂直冒。
云中鶴能夠看得出來,洪金的實(shí)力,縱然不如當(dāng)年全盛時,只怕也是相差不遠(yuǎn)。
“余家兄弟,為相爺拼命的時刻到了?!痹浦喧Q大聲地嚷道。
余正英四個都是莽人,毫不畏懼地一起沖了上來,他們有一套四人合擊的功夫。
連他們的師父,都喪在他們四人合擊的功夫中,自信能夠?qū)Ω逗榻稹?p> 洪金將手中的竹竿揮舞開來,帶著一縷縷地勁風(fēng),向著余正英四人不斷地抽落。
饒是余正英四兄弟自負(fù)勇猛,在碰到洪金的竹竿時,每一次都要劇烈地吃虧。
竹竿在洪金的手里,簡直比鋼鞭還要威猛,每一下顫動,都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不大會兒功夫,四兄弟就被洪金抽得滿身鮮血,他們的橫練功夫,在此刻都失去了威力。
洪金只是使用了鞭打的功夫,并沒有利用竹竿刺他們的要害,否則這四個莽漢,恐怕早就見閻王去了。
“起來,再戰(zhàn)!”
洪金大吼了一聲,直震得他身側(cè)的落雪,都向外不停地彈飛出去。
四兄弟一片哀嚎之聲,他們知道今天可真是碰到了硬茬,只是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就是不起來。
洪金沒料想,這四兄弟居然是如此地孬種,不由冷哼了一聲。
再看云中鶴,顧不得剛破,顧不得余家四兄弟,他仗著輕功超群,先行溜了。
云中鶴一直自負(fù)輕功了得,他就如同一根竹蒿,在空中向外快速地飄了出去,眼看就沒了影子。
余家四兄弟看到云中鶴如此不顧意氣,心中都是十分地氣憤,在地上一邊地打滾,一邊怒罵不止。
驀地里,他們看到洪金的身子,突然間縱了出去。
這一竄如同白鶴沖天,爆發(fā)力實(shí)在驚人,令余家四兄弟都看呆了,似乎忘了身上的疼痛,連哀嚎聲都停止了。
八步趕蟬!
這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功夫,在余家四兄弟的面前,終于華麗的上演了。
洪金的身影就如一只白鶴,在空中一竄再竄,在完全沒有任何憑借的情況下,一連竄出了八步。
每一步都是數(shù)丈遠(yuǎn)近,八步過后,洪金恰好趕到了云中鶴身側(cè),揚(yáng)起手來,就是一竹竿刺了過去。
對于云中鶴的惡行,沒有人比洪金更加的清楚,因此他的出手,絕對絲毫不容情。
云中鶴自負(fù)輕功蓋世,在他看來,讓他先逃出了這么遠(yuǎn),蕭峰、虛竹、段譽(yù)之流,都根本望不見影子。
誰知世界上偏偏有一個洪金,竟然學(xué)會了這么逆天的一種功夫。
在竹竿刺來的一霎那,云中鶴還以為是暗器。
其實(shí)什么暗器,只不過是一根普通的竹竿,唯一的不平凡,就是灌注了洪金的勁力。
竹竿勢如破竹!
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態(tài)勢,從長空中飛了起來,直接穿透云中鶴的身子,將他牢牢地釘在地上。
余家四兄弟都看得目瞪口呆,同時也看得心曠神怡,他們第一次看到,在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神奇的功夫。
云中鶴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還沒等他落到地上,就沒了任何的氣息。
洪金的身子停了一下,就立刻在內(nèi)院中奔突起來,口中不停地大叫:“秦檜,你在哪里?滾出來!”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出來阻擋,連云中鶴這等府中最頂尖的高手,都隕落在洪金的手里,還有誰前來送死?
洪金不管不顧,一路沖去了內(nèi)堂,他闖進(jìn)一間屋子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滿頭珠翠的夫人。
初看那夫人,模樣十分平凡,仔細(xì)看來,頗見風(fēng)致,一臉的濃妝艷抹。
“你是誰?”洪金不由地皺起眉頭問道。
“我……我是這府中的丫環(huán)婆子?!蹦桥藨?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道。
如果那女人并不答話,或者說些別的話,洪金說不定會掉頭就走。
可是這番話,破綻實(shí)在太大了,洪金的眼睛,不由瞪了起來。
“你大概就是王氏吧?”洪金冷笑一聲說道。
那夫人正是秦檜的夫人王氏,她聽到洪金這樣說,不由地暗自叫苦。
眼看著洪金眼中透露出來的殺氣,她再也不敢有絲毫地隱瞞,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據(jù)說害死岳飛,有你的一份功勞?!焙榻鸪谅暫鹊?。
王氏連忙擺手,口中答道:“先夫倒有此意,可是我一直勸阻他,不要與岳武穆為敵。”
洪金不知道史書上記載的事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可是卻不能就此放過王氏。
故此,洪金將王氏一把抓了起來,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王氏嚇壞了,沒命地叫嚷起來,直嚷得四處皆知。
洪金冷哼一聲道:“你放心,我洪金是堂堂男兒,絕不會隨意殺你這種手無寸鐵的婦人?!?p> 王氏這才放下心來,瞧著洪金的身子,比金兀術(shù)還要強(qiáng)壯,忍不住有了邪念。
洪金奔了數(shù)步,比奔馬還要快速,王夫人心神漸漸地安定,還有著隱隱地歡喜。
洪金記得來處花園中有個糞池,于是一揚(yáng)手,就將王氏丟了進(jìn)去。
處置完王氏,洪金立刻四下里搜尋,結(jié)果沒有見到秦檜,心想他大概是逃到宮中避難去了。
明知臨安皇宮之中,恐怕是高手云集,如同鐵桶一般,洪金卻是凜然不懼。
高宗皇帝既然惹出來了他的一腔怒火,他勢必就要大鬧一場,方能消除心中的憤懣。
洪金的身法比奔馬還快,不大會兒功夫,他就跑到了皇宮外。
高宗皇帝可算是徹底怕了洪金,他召集了數(shù)以萬計的御林軍保護(hù)皇宮,還將大內(nèi)高手,都齊集在了一起。
洪金一身膽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