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非常極其不“墨長老”
金玉璃微掀眼簾,睫毛下的眸子里盡是清淡的冷色,眉眼間是一片深邃,眸中仿佛凝著萬千星辰,明亮而璀璨,恣意又清孤,可卻被眉眼的深邃和冷色壓下了幾分閃爍的光輝,但絲毫不減驚艷,反而更顯沉淀后的散碎清光和孤傲。
像漫天被打碎了的星光落入湖中,掀不起萬丈狂瀾,卻點亮了萬里無波。
見金凜欲言又止,不知想說什么卻又因為顧忌著什么在糾結中的模樣,金玉璃淬滿星辰的眸底總算有了點波動……似笑非笑的波動,還帶了點莫名的意味。
“宗主,話說一半,天打雷劈?!?p> 金凜:“……”你可盼我點好。
“那就當本座沒說吧。”金凜擺了擺手,似是終于放下了糾結,也放下了自己那唯一一點有些不安的良心。
金玉璃也不甚在意,反正能從金凜口中說出來的迄今為止要么是對大局有利的謀算,要么是求助,最次也是無關緊要的闡述,前兩者他不會欲言又止,就算她自己做不到那件事,她相信金凜也會盲目的相信她能做到,而且能用利益交換的麻煩,開起口來可是絲毫沒有糾結之心的呢。
至于后者……都無關緊要了,且不論金凜有沒有必要說,反正她是沒必要聽的。
“誒?墨長老你來了?”金凜剛斂去的情緒瞬間又涌了上來,眸帶激動的望著已經(jīng)自覺站成三排的弟子身后,可能有點難想象啊……就是粉絲追明星的那種感覺吧。
眾弟子見金凜這反應,瞬間像是被感染了似的,使勁扭著頭往后瞅,生怕錯過了什么,對這位新晉的客卿長老也是好奇點打滿,已經(jīng)顧不得金凜對于授課禮儀這方面定了多少規(guī)矩了,能違反幾條是幾條,大不了成團“出道”。
就在這樣的氛圍下,金玉璃明顯沒興趣的姿態(tài)倒成了獨樹一幟的一縷清風,在一群花癡中顯得格外清孤,……雖然花癡們可能也沒癡到什么。
但無論如何,視線的中央是那位神秘的客卿長老,至于真正的氣場中心,還是得論金玉璃,畢竟控場能力她可是壓的死死的,沒人敢在她耳邊亂叫,身周一圈幾乎是騰空地帶,這是玉門宗弟子對她最敬畏也是最細心的地方,沒有選擇擾神明獨自美麗。
大家心里都門清,不管小師妹這是哪根筋搭錯了,但反正也不是爾等凡人能理解的境界,總歸不吵不鬧不作精就好了,細數(shù)種種,她偶爾對他們還真是沒話說…就憑這點,再算上她那可能有點被夸大但其實本質上還真沒錯的天賦,就值得眾弟子將她捧上神壇。
景笙戎清冷的面龐驀地染上幾分憎意,死死盯著人群中仿佛她是世界中心的金玉璃,心下微沉。
終究留不得,不僅妖媚本事惑人,就連這勝她一籌的威望,日后若是頂了她的位置,這又該讓她如何與凌宿并肩?
她經(jīng)歷了多少艱辛才爬上了這個位置,保住了清名,成為有機會能和凌宿造就一段“金童玉女”佳話的地位,如今突然蹦噠出這么一個人毀掉這一切,她怎么可能不忌憚?
既如此……
景笙戎眸底閃過狠厲,到底是手上沾了血的,不輕易出手,出手便抬走,本來錦玉也是個難得的天才,她還是不怎么想動她的,但偏偏她與凌宿相識,又偏偏凌宿還對她有感覺,憑這點,錦玉此人,她照動不誤。
其實細數(shù)起來金玉璃貌似還真挺無辜的,凌宿是主動湊上來的,她一沒主動搭話二沒主動交談三沒主動親近四沒主動尋找,結果景笙戎還要因此弄她一波,這倆人就跟到處秀恩愛似的,秀一個死一個,狗糧真能噎死人的那種。
“白袍白面具……白冠白玉佩,臥槽,墨長老這衣著怎么這么不‘墨長老’。”
“這簡直就是穿了一身白啊……我們弟子服底下好歹都有顏色,他這真,一塵不染?”
“雖然可能有點像背景墻,但墨長老這一身穿的真特么好迷人啊?!?p> “是啊是啊,我要是個女的就嫁了……”
“得了吧兄弟,人家未必看得上你?!?p> “就是就是,墨長老什么身份?還能看得上咱們普通弟子?”
“雖然得不到……但是請允許我肖想一下?!?p> “這樣的男人……就算做妾我也愿意啊?!?p> “你瘋了吧?好端端的瞎想什么?”
“就是,人家就算妻妾成群,也不一定有我們一份?!?p> ……真扎心。
不過面前的男人還真有那樣的本事,從面具透出來的容顏中,一雙丹鳳眼狹長又惑人,每一道彎折的弧度曲折而深邃,微微上挑的眼尾是一個惑人又不羈的弧度,狹長的睫毛將它遮得朦朦朧朧,不知是否有意遮擋,但此番卻徒增神秘,就算垂下的碎發(fā)遮擋了幾分,也掩不住幾乎快破出來的邪氣橫生和魅惑。
“一路曲折”最終走到了收斂的角落處,鋒芒在這里大顯神通,棱角在這里不加掩飾,一切的冰冷銳利仿佛都壓在了眼角,與整體的妖冶魅人成想沖的對比,但整體卻并不矛盾,反而是在妖冶的基礎上更增了幾分不羈和恣意,還有點莫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如果說他的眸子已是驚人的色彩,那么他眼角的那一顆淚痣就一定會為這張雖然被遮住但卻難掩風華的臉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且更引人矚目的是他身上似有若無的壓迫和象征強者難以斂去的氣場,也是那風華絕代不僅惑人且清冷孤高令人不禁想要揉碎他的平靜狠狠蹂躪他的感覺。
……雖然想是這么想,但關鍵也沒人敢實踐啊。
……喲呵,有了。
眾弟子一挑眉,剛想看一波好戲,看看那位勇士打算怎么自圓其說……啊不對,怎么趕在墨長老動手前快速自刎時,那發(fā)絲微飄露出的半分側顏卻驚了眾弟子的視線。
不是純粹出自于對那人容貌的震驚,而是最根本的驚詫……
臥槽,神仙下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