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錦姐:苻蓮,別作
凌宿怎會想不到這點,他當即開口:“宗主,弟子覺得,此事不急于一時?!?p> 苻蓮說過她可以找出實證,但可能時間稍晚。
金凜聽此,瞪了他一眼:“我意已決,三思無效,抗議駁回?!?p> 凌宿:“……”
“弟子提議……”
“不采納,駁回?!?p> 金凜恨不得早點處理早點了事。
結(jié)果這個凌宿還非要亂來。
他不知瞪了凌宿多少眼,凌宿抿抿唇,一時語塞。
苻蓮見狀,淡定的說了句:“一日,晚一日放消息就行?!?p> “給本座理由?!?p> 苻蓮挑眉:“可能,我想?”
“……”
金玉璃饒有興趣的聽著滄瀾的臨時匯報,散憊的眉眼挑了挑:“并非不可?!?p> 金凜:“……”
“輿論風向早晚會轉(zhuǎn),現(xiàn)在風平浪靜,錦玉你以為你的崇拜者夠堅持幾日?”
金玉璃身子半撐在桌案上,舒展著眉眼看他:“關(guān)我事兒了?”
“……你自己都不在乎誰能替你在乎!”
金玉璃將金子舉到他眼前,很輕的來回晃了下,抿唇笑著看他:“墻頭草,兩邊倒,誰替我在意什么了?”
金凜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放出這些消息,你師尊會失望,玉門宗那些期待你能解釋的弟子會失望,包括墨長老,他要一個交代?!?p> 從外門靈植園,到內(nèi)外門公開的內(nèi)門一輪考察,外門持星星眼看她,崇拜的將她定義為師姐的弟子不少,只是她后來再未曾回去看過。
從內(nèi)門大大小小近十場考核,每一場她帶來的不一樣的驚喜,內(nèi)門一眾弟子早就連嫉妒都心累了,但他們對金玉璃不僅僅只有崇拜,也有渴望超過她,戰(zhàn)勝她的想法,更甚者有一部分簡直患了“黑錦玉綜合癥”,不管她做什么罵就完事兒了。
所以內(nèi)門對她的風評當然不統(tǒng)一,天才身上是非多,她目中無人這梗也不知道被議論了多少個來回。
而且她本身入內(nèi)門時間不長,人緣又沒怎么刻意打好,她那群小迷妹小迷弟對她三分鐘熱度的很多,墻頭草兩邊倒主觀意識不強的占絕大多數(shù)。
一來了解不深,二來……目前來看,她為人挺靠譜,就是絕情指數(shù)傷不起。
所以這個時候她如果議論再多點,說不定墻頭草們真會因為點什么慢慢舉棋不定。
金玉璃抱著胳膊看他,語氣很淡:“如果指望我給交代,那你去說?!?p> “……”金凜話音一頓:“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苻蓮好心提醒:“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墨臣御要的交代,是你們給她的呢。”
“???”
金凜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苻蓮,事實心知肚明就罷了,我視而不見,你把本座當傻子?”
苻蓮:“……”
她向凌宿遞了個眼神,卻發(fā)現(xiàn)凌宿一動不動站那兒,半句話不說。
苻蓮:“……”我當時無語極了。
金玉璃面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在金凜看過來時生了幾分桀驁不羈。
金凜沉聲:“錦玉,如果這其中某一步行錯踏錯,兩百弟子的昏迷,我也救不了你?!?p> 金玉璃唇角一勾,勾勒出一個邪佞的弧度:“不會?!?p> 歷修的暗箱操作恰恰妙在這里。
彼時金凜的關(guān)注點已經(jīng)不是事實,苻蓮也不會面臨暴露風險,而是于錦玉而言,什么解釋,拿什么證據(jù)更有說服力。
但既然金玉璃介入,就不會有那么簡單了。
最后金凜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以后別犯蠢了,下次我不會幫你?!?p> 他也是宗主,也需要看利益行事。
他可以為了玉門宗的前景暫時性忍這一回,但他本身就是個看重利益的人。
金玉璃挑了下眉,看著金凜離開的背影,眸中冷卻了幾分顏色。
苻蓮冷哼一聲,直接對凌宿說:“我跟她談談,你先出去?!?p> 凌宿目光頓了幾秒,落在金玉璃身上,一秒后,笑了聲:“好?!?p> ……
這片方寸之地只剩下金玉璃和苻蓮。
苻蓮抱著胳膊看她,眉宇間盡是厭倦:“我記得你挺狠的不是?我搶你金子順水推舟誣陷你,你究竟是懶得解釋還是沒得解釋?”
“錦玉,要玩兒就好好玩兒,提前出局很沒意思?!?p> 金玉璃抬眼,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裹挾著九分冰冷。
她冷嗤:“你說的他信哪個字了?”
苻蓮漫不經(jīng)心撥弄著一旁的插花:“我當然知道他不可能信,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信?!?p> 金玉璃的眸子深若寒潭,讓人看不真切的深處是冰冷的涼意,以及點點索然無味的散漫。
她一抬手:“玩的開心。”
“等等,”苻蓮見她抬步準備離開,驀然側(cè)身來看她。
金玉璃偏頭,眉目間的不耐張揚又明顯,示意她說下去。
苻蓮輕輕笑了笑,將手中從花瓶里順出來的花塞到她手中:“你應該是看不上這朵花的,它是從我手里出來的?!?p> 金玉璃挑眉:“你想表達什么。”
“你應該也看不上凌宿,因為那不是他?!?p> “……”
金玉璃唇角輕勾,裹挾著冷意和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苻蓮,別作?!?p> 苻蓮笑了,渾不在意。
凌宿尚開始察覺自己的心思時就被釘死了結(jié)局。
他一生克制溫潤,提及他,玉門宗無一不稱贊,但在不知不覺間,他敗給了一個叫“錦玉”的人。
在勝利者面前,又敗給了另一位爺。
凌宿估計經(jīng)歷了這輩子最大的情緒波動。
可當次日再見到金玉璃時,他卻依舊是一副克制守禮的模樣,一切淡定的宛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金玉璃的身邊并沒有一個叫“墨沉”的人,因為后來別說他們相遇那會兒,就是沒相遇金玉璃也沒和墨沉多待多久,所以金凜幾乎再沒有見過那個人,第一次聽金玉璃默認下那句“朋友”的人。
那是一場偶然,是開場,亦是結(jié)束。
自這次不歡而散后近兩日金凜都沒再找過金玉璃,許是苻蓮所謂的“次日就能拿到實證”出了點兒什么意外,也或許就單純的……金凜從自己宮殿滾出去了又回去,沒臉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