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獸？”秦湮的語氣里充滿了疑問。
小苔點頭道：“確實，開始我也不太相信，不過后來小歡小喜領(lǐng)我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確實感受到了兇獸的氣息?！?p> 浮雪城毗鄰羽族人統(tǒng)領(lǐng)的大陸，蒼山腳下還有大量慕名聚集而來的人類居住，而在他們的西方，隔了無數(shù)森林、沼澤、古戰(zhàn)場等等的便是魔族的地盤，也是秦湮的第二故。東方的土地上鮮有兇獸出現(xiàn)，大量的野獸其實都躲在原始森林里，很少出來招惹東西任何一方的高手，所以秦湮并不太相信地羊的情報。
“誰都知道我們東方大陸上各路高手云集，散仙、逸仙，還有很少出現(xiàn)的天仙都在默默保護這片土地，兇獸怎么會……”秦湮依舊不信。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但那種氣息我絕不會弄錯”，石小苔的目光忽然變得冷冽無比，“我永遠忘不了那種味道，絕不會錯?！毙√Χǘǖ乜粗劁危骸白阆聼o論如何隨我走一遭吧?！?p> “小苔，你為什么不去找木葉宗宗主木老前輩呢？”
“這個”，石小苔有些窘迫道：“我聽九殤境的師兄師姐們說了，木老前輩說除非姓風(fēng)的那個家伙親自來請，否則八抬大轎也休想請得動他，所以……”
秦湮微笑表示理解：“這個幾率很小啊……不過你的師兄師姐們呢？他們應(yīng)該來了吧？”
“九殤境的修道者都很忙，況且你我已是對手，將來必定會是朋友乃至戰(zhàn)友，這個忙不會不幫吧？”
“你怎么就認定我了？我的修為……”
“我知道你的修為如何”，石小苔打斷，“很早以前就聽說了，風(fēng)雨門里出了一個破壞力超強的家伙，一擊之下就將千百年之久的守護之柱碎成齏粉?！?p> “可是，可是……”
“謝謝了，今天這個忙將來一定還你?！笔√Σ辉俳o秦湮推辭的機會，拉起秦湮的手便御風(fēng)疾行，踏踏實實修煉的修道者的御風(fēng)之術(shù)果然極佳，秦湮感覺如履平地異常平穩(wěn)，哪像自己這個守護力剛剛達到第七層的半吊子，經(jīng)常搖搖晃晃地撞上某個建筑或者某棵樹。
“呼~~~舒服、舒服、舒服啊……”辟天劍在儲物袋里一陣長吁短嘆，搖頭晃腦，似乎好久沒有享受過這么恣意的飛行，同時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了主人一把。
秦湮和辟天劍之間早已通靈，因此辟天還沒舒舒服服地鄙視完，秦湮就在儲物袋上重重拍了一下。
“主人！你干嘛打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還來問我？”
“小氣鬼！”
“勢利眼！”
“笨蛋主人！”
“蠢劍！”
“嘿嘿，主人啊，你的克星們來了，太好了，又有好戲看！”辟天興奮道，同時安靜了下去不再跟主人斗嘴，像是在全神貫注地等待一場好戲。
其實秦湮剛才一直推辭的原因非常簡單，此刻看到兩只地羊閃著興奮地眼神朝她猛撲過來時，秦湮認命地閉上了眼：怕什么，反正是他們的姑姑在御氣飛行，自己有足夠的精力來對付這兩個小惡魔，想到這里便猛地睜開了眼。
“色魔睜眼了！”
“哇，色魔的眼睛好溫柔??！”
兩只地羊就在秦湮的臉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瞪著眼睛撅著屁股，兩只小手撐著下巴對秦湮評頭品足，“色魔你三圍多少？”
“不說拉倒，小喜妹妹，我們可以實地測量嘛?！?p> “姐姐你有尺子嗎？”
“笨啊，用手啊?！?p> “那這樣我們不成色魔了？”
“也對，那用尾巴，我的尾巴一尺一，你的呢？多長？”
……
看著這兩個家伙在自己的面前討論怎樣測量三圍，而完全把自己當(dāng)成空氣，秦湮快要氣死了，道：“喂，你們兩個，尊重一下當(dāng)事人行不行？”
“不行！”回答無比干脆而響亮，兩只地羊繼續(xù)旁若無人的討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升到猜測秦湮這個大“色魔”換過幾打男朋友的問題上。
誰說精靈不八卦？八卦是每個正常地球人的需要！
不過小歡小喜不知道的是，在秦湮黑暗的儲物袋里，某個家伙已經(jīng)笑到滿地打滾眼淚直流，幸災(zāi)樂禍地左沖右撞，雖然辟天沒有手也沒有腳，但人家可以自行想象嘛。
秦湮可憐兮兮地望向石小苔，可惜小苔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追蹤那種氣息的事情上去了，而且就算她知道目前正在發(fā)生什么，估計這個溺愛孩子的“家長”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群山在身后迅速退去，縹緲的白霧宛如流云在身前分開又在身后合攏，他們一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林子的上空穿行，月光如水水如天。黑幽幽的樹林里不時響起銀鈴般的笑聲，那是精靈族的同類在聽到地羊的討論后發(fā)出的會心一笑，不過在秦湮聽來卻相當(dāng)刺耳，“只一個晚上，我的英明就被這兩個家伙給毀了?！鼻劁涡南?，明天估計自己就能在這片森林里的精靈族中一舉成名。
“色魔你干嘛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們？”
“小歡姐姐你二啊你忘了色魔被人甩了么？”
“什么時候？”
“呃，剛剛吧，我們不注意的一剎那?！?p> “真快！”
“放心，你擔(dān)心個屁啊，人家色魔那么強大的女人還用你操心。”
“就是就是，都換了……”……
這兩人兩地羊所走的路線并不是直線，因為一路上石小苔判斷出兇獸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應(yīng)當(dāng)是某種群居性的物種?！倍译x地羊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獸群們也已換了五六個地方，一路上秦湮和石小苔經(jīng)常要停下來再走一趟回頭路，如此反復(fù)了五六次，一直在前方御風(fēng)疾行的石小苔終于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立定，凝神看向前方。
夜晚的山風(fēng)吹起石小苔的黑色衣裾，獵獵如云般翻涌，秦湮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在小苔的背后卻仿佛看到了她此刻的表情，光潔的額頭之下，鼻翼之上，一片荒涼蕭索。這個沉默的黑衣女子，頭發(fā)并不是羽族純正的金黃色，那種如陽光般耀眼的顏色，而是淺藍色，溫柔寬廣的藍，顯示著她并不純正的血統(tǒng)。
她跟我一樣是混血，秦湮心想。
現(xiàn)在秦湮也確定附近確實有兇獸了，微風(fēng)送來的淡淡腥味是獸類所獨有的，秦湮望向南方，此刻石小苔回頭，兩人相視立刻得出結(jié)論：在南方！秦湮和石小苔都明白刻不容緩，立刻御風(fēng)向南方飛去。
這個地方距離蒼山主脈已經(jīng)非常遙遠，秦湮不得不佩服這群妖獸的智商，居然選擇了這么一個既偏僻又寬敞食物還非常充足的地方，看著前方開闊地帶上長百上千頭的巨大獸類，秦湮一行都已經(jīng)貼上了隱息符，悄無聲息地隱藏在黑暗里。
“天哪，這是什么物種？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是‘混沌’獸，喜群居，奇怪，這附近很少有他們喜愛的大型食肉動物存在，他們怎么會到這兒來的？”秦湮側(cè)頭看了小苔一眼，暗暗佩服她知道地真多。
“真惡心！這些家伙怎么一坨一坨地堆在一起？他們在干嘛?”
“太惡心了！噢，小歡姐姐，我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吐了……”
“喂喂，你別真的吐?。 ?p> “呸……啊，真舒服……”小喜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舒舒服服道。
可惜這小妮子是舒服了，秦湮和石小苔卻都緊張了起來。
前方所有的混沌悚然抬頭，血紅色的眼睛如銅盆一般大小，泛著幽森冷寂的寒光，碩大的腦袋全部立起來，對準(zhǔn)了秦湮石小苔的藏身之處，秦湮奇怪：這些妖獸不會都成精了吧？怎么能穿過隱息符看到她們？難道這些隱息符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哼，回去一定好好收拾那個姓張的掌柜，居然賣假貨，坑人！
不過妖獸只是向這邊遙遙望了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平靜了下去，秦湮和小苔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么龐大的種群如果真的打起來，她們無法保證能活著回去。
“小苔，我們先回去吧，諒他們也不敢到有仙人保護的地方鬧事，還是先回去稟告兩位前輩再做定奪?！鼻劁蔚?。
然而石小苔卻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話一樣，拳頭緊緊握起，手指狠狠插進了泥土里，一臉憤恨地看向前方。
“小苔？”
“好，先回去?！笔√τ只謴?fù)了慣常的冷淡神情，點點頭道。
“吼！……”“吼！……”千百兇獸驀地齊鳴，當(dāng)先一群混沌對著秦湮她們的所在便跳將過來，秦湮一行四個立刻扔掉了隱息符，如果隱息符不是假貨，那么眼前豬群能夠辨識出她們的妖獸至少是五品階的中高級妖獸，甚至很有可能已經(jīng)突破到了六階以上！如果是這樣，卻眼她們就是在跟一群高階的妖獸作戰(zhàn)！
而且剛才他們裝出“貌似”沒有發(fā)現(xiàn)秦湮她們的樣子以麻痹敵人神經(jīng)，這一點足以說明這是一群快要成精的有智商的妖獸。
混沌周身長毛，雙眼赤紅，對著她們縱聲嘶吼，“哼，你不會只能叫喚叫喚給自己壯膽吧？”石小苔輕蔑道，果然那些已經(jīng)有成精跡象的混沌立刻更加憤怒地嘶吼，向半空奔騰跳躍而來，帶起陣陣腥風(fēng)，令人直欲作嘔。
石小苔的輕蔑已經(jīng)將眼前的混沌吸引了過去，混沌尖長獠牙的大口張開，巨大的火球向著石小苔涌過去，更多的兇獸從不同的方向吐出大量小火球企圖令石小苔應(yīng)接不暇。
“竹杖，看你的！”秦湮終于有機會近距離觀看那支竹杖的威力，竹杖充滿了靈性，從主人手上一躍而下，在半空倏忽變長足有十幾丈，巨大的竹杖旋轉(zhuǎn)起來呼呼生風(fēng)，形成一道強大的盾牌將火球擋在了外面。
“竹刀！”石小苔雙手結(jié)印，食指向竹杖中心點出，一道碧綠光芒注入旋轉(zhuǎn)的竹杖之中，竹杖瞬間光芒大勝，無數(shù)尖利竹刀如瓢潑大雨一般灑下，刺進混沌堅實的皮膚之中。
“吼！”陣陣野獸哀鳴，然而更多的龐大黑影似是被激怒了，躥向半空，將石小苔團團包圍，小苔的身影瞬間被隱沒在灰色的獸群當(dāng)中。
秦湮在底下看著暗自捏了一把汗，“色魔膽小鬼！”“色魔快去幫幫姑姑，不然我咬死你！”小歡小喜早躲在秦湮的背后，小小的爪子緊緊抓住秦湮的肩膀，還不忘威脅秦湮，秦湮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幫，而是幫不了?！?p> 秦湮的守護力剛剛到第七層，如果完全撇開守護力而憑借著破壞力的力量和速度取勝的話，眼下看來是不可能，破壞力只適用于偷襲和速戰(zhàn)速決，眼下這幫妖獸擺明了就是要跟石小苔死磕，打持久戰(zhàn)，她要是冒冒失失地跑上去，無疑送死。
一道碧光從灰色大球的包圍之中沖將出來，將灰色的球體撕開了一道口子，石小苔從那道口子一躍而出，一邊道：“呸呸呸！臭死了，妖獸果然都不洗澡，想熏死我??？”那群妖獸更加生氣了，氣急敗壞地一齊涌了上去。
秦湮大喜，在心里低低喚了一聲：“好樣的！”
將這些妖獸吸引到一處，然后再一舉干掉，省得他們到處都是，分散竹杖的注意力。秦湮全神貫注地看著半空中這一場大戰(zhàn)，心中已對石小苔佩服地五體投地。
石小苔在狂風(fēng)中傲然獨立，等妖獸的距離差不多了，輕聲道：“竹杖?！敝裾攘⒖田w到了石小苔的手中，石小苔的身前已經(jīng)沒有了屏障，門戶大開。
“斬神刀！”猛地升至更高的空中，小苔手握竹杖向腳下的一群妖獸砍下，竹杖在半空中變形成一把寒光冷冽如霜雪的長刀，堪堪落下，“第一層！”小苔又一聲低喝，只見長刀的刀刃處瞬間激射出萬千寒芒，向妖獸刺去。
靈氣出體！而且還是化為實質(zhì)出體，秦湮暗驚，難道石小苔的修為真的只是七離境么？
隨著小苔腳下的混沌盡皆化成飛灰，遠處傳來一陣低吼，一只體形大于普通混沌十倍的妖獸昂然挺立起來，巨大的黑影即使遠遠看來也異?？刹溃囮嚭鹇曨H有節(jié)奏。
“糟了”，石小苔已經(jīng)落到秦湮的身邊，繼續(xù)道：“這是一只七品階的高級妖獸，看樣子是他們的領(lǐng)袖。”
隨著獸王的吼叫，更多的混沌包圍了過來，不過這一次極為分散，看來獸王已經(jīng)判斷出只有石小苔一人作戰(zhàn)而已，準(zhǔn)備跟她死磕到底了。
石小苔忽然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秦湮一眼，但沒說什么，轉(zhuǎn)身立刻躍上半空，瞬間半空中無數(shù)竹刀雨點一樣落向那些混沌。
秦湮明白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么，那是只屬于戰(zhàn)友之間的默契，石小苔此刻已經(jīng)選擇將秦湮作為自己的戰(zhàn)友，她沒有退縮，也沒有讓秦湮去搬救兵，如果那樣她可能也堅持不到援助到來的一刻，她選擇了迎戰(zhàn)，去迎戰(zhàn)那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中高品階的妖獸，因為她相信，她的戰(zhàn)友終會來到她身邊，與她并肩，迎戰(zhàn)。
胸中忽然升起滔天的戰(zhàn)意，在生活安逸平靜的狀態(tài)下選擇互相信任并不難，但在危機四伏的戰(zhàn)場上，信任，如此來之不易。
“我只需要你竭盡全力的保護我?！鼻劁慰烊绻眵劝闵潦√Φ谋澈笾徽f了一句，下一秒便消失了蹤影，石小苔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立刻低喝：“竹杖，湘妃傘！”竹杖立刻化成一團傘狀物體，因為快速的旋轉(zhuǎn)看上去像是一團云，石小苔追逐著秦湮的身影，替她射殺掉所有偷襲或者釋放出正壓的妖獸，而秦湮背后空門大開，完全是不管不顧地沖進獸群，見妖斬妖，一副遇神殺神的氣勢，石小苔有些吃力地跟著秦湮左右翻轉(zhuǎn)跳躍，這種速度是她平生僅見，可能秦湮為了不離開她的庇護已經(jīng)放慢速度了，石小苔有些感嘆：后生可畏啊，雖然她自己也還沒有行成人禮。
擒賊先擒王，秦湮一路直奔那只獸王而去，高大的獸王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吼聲更甚，更多的混沌包圍過來，然而在秦湮的一往無前式的進攻和石小苔的萬千竹刀下，龐大的身軀一一倒下，獸王已然近在咫尺！
“裂魄！”強大洶涌的破壞力量涌向雙掌之間，化為實質(zhì)的光球，秦湮一掌便沒入妖獸的心臟之中，“吼！”獸王低鳴，似是帶著不甘和憤怒，然而終究頹然倒下，血紅色眼睛在最后一刻遙遙望向了西方，似是在期冀著什么。它的心臟處只剩下一個透明的大洞，黑幽幽的卻無半滴血留下。
秦湮穩(wěn)穩(wěn)落下，一把扶住有些踉蹌的石小苔，下一秒石小苔驚奇地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氣翻涌，無數(shù)強大的破壞力從秦湮的掌心滔滔涌入，“你……”石小苔疑惑地看向秦湮。
“噓……”秦湮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許久，右手才從小苔的手臂上緩緩拿下，默默平復(fù)了一會翻涌不息的真氣，秦湮緩緩睜開眼，對身側(cè)的伙伴道：“如你所見，我的破壞力量一旦釋放出來，有時候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剛才算是你替我分擔(dān)了一些罷。”
殺死了獸王，群龍無首的混沌妖獸要容易收拾得多，當(dāng)石小苔斬殺了最后一只混沌，收回竹杖，緩緩落至地面，回望，秦湮正滿是敬佩地看著她。
相視而笑，石小苔知道，她今日最大的收獲不是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而是一份彌足珍貴的戰(zhàn)友情，漫漫荒原上，無數(shù)妖獸尸體橫臥，兩個小小的身影驕傲獨立其中。長夜將盡，東方已經(jīng)晨曦微露，清爽的山風(fēng)浩浩蕩蕩而來，在山里之中帶起林濤陣陣，猶龍在沉吟。
秦湮看向身邊的獸王尸體，看到那最后一刻不甘的眼神，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小苔，你快過來！”
“怎么了？”
“你看他的背后?！?p> 石小苔仔細看過去，驚覺在獸王的背后有一道長達一丈多的巨大傷口，傷口顯然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外邊緣已經(jīng)結(jié)痂，然而卻始終未曾愈合，散發(fā)出陣陣古怪的味道。
“這是你的竹刀傷的么？”秦湮問。
“不是，當(dāng)時我見你已將它斬殺，并沒有再出手。而且這種傷口明顯不是我們修道者所為。”
“那是什么東西做的？”
“應(yīng)該是一種大型兇獸，真正的遠古兇獸?！笔√δ樕C然。
“難道這附近還有兇獸？”秦湮疑惑。
“不，沒有了，我相信我的勘察能力，方圓千里之內(nèi)絕無其他大型獸類。”
“那是怎么回事？”
兩人立時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看來必須盡快向兩位老前輩匯報。
然而當(dāng)秦湮和石小苔準(zhǔn)備御風(fēng)返回的時候，秦湮腹中一痛，“哎呦”一聲立刻捂住腹部蹲下身來，只覺胸腹中一陣翻江倒海，石小苔趕忙蹲下來關(guān)切道：“難道是破壞力？”
“不……不是”，豆大的汗珠瞬間涔涔而落，秦湮心知不好，道：“快，快將我的腰部扳指，現(xiàn)……現(xiàn)在正是日月交替的時刻，天……天哪，怎么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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