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坐在對面,臉色慘白,對精致早點毫無興趣兒的楊文,死魚眼上同樣掛著黑眼袋的北宮伯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嘆完氣后,他卻是愣了,因為楊文與他做了相同的事情。
北宮伯玉住的地方距離靠山王府不算遠(yuǎn),所以他一大早的才來蹭飯吃,準(zhǔn)備與楊文一起去書院,哪曾想到楊文居然是這個德行,半死不活似的。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昨天不僅在中秋詩文會上一舉奪魁,還狠狠地教訓(xùn)了太子李玨、金玉候潞尤嘉那些個蠢貨……按道理來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紅光滿面,高興的不得了??!”
我會告訴你:我他娘的被人霸王硬上弓了么?還他娘的從戍時折騰到寅時三刻么?心中雖想,楊文卻不敢真的說出來,只好反問北宮伯玉,道:“你呢?以你那種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性格,昨天晚上好好的看了回精彩熱鬧……按道理來說,也應(yīng)該是紅光滿面,高興的不得了??!”
“唉——!”
兩個人相對而視,又是齊齊的嘆氣。
北宮伯玉郁悶的描述著昨天晚上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道:“本來我挺高興的,回家后仰頭就睡,睡的香著呢!哪曾想大半夜的就被人叫醒”,頓了下,他面容扭曲的問道:“你能想象大半夜的在你身邊坐著一個面白無須還涂了胭脂水粉、不男不女的老家伙,是什么感受么?尤其是那廝上來就管我叫孫子!你想,就我這性格能忍的了?上去就是干??!”
楊文眨巴眨巴眼睛,慘白色的僵硬面龐終于有了點兒變化,饒有興趣兒的問道:“然后呢?”
北宮伯玉用下巴頦擔(dān)著桌沿兒,郁郁不樂,有一種要哭出來的感覺:“要是能打得過,早就打死他了……關(guān)鍵是沒打過,然后被那孫子叫孫子叫了一晚上!”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楊文心道,嘴上卻是順口就問:“那人什么來路?”
“哦!宮里邊的老黃門兒!”,北宮伯玉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對了!他自稱蕭無道,是宮里的太監(jiān)總管之一,就是昨天在酒樓里給你傳旨,你還叫他蕭爺爺?shù)哪莻€,你跟他很熟么?”
楊文豁然想起自己給蕭太監(jiān)出的餿主意,眼睛頓時嘰里咕嚕的亂轉(zhuǎn)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怎么會很熟……哈哈哈……”
北宮伯玉盯著楊文的眼睛,神情不善:“不對吧!我就不信你堂堂的靠山王世子,沒事兒叫一個太監(jiān)爺爺玩兒!你還是乖乖的給我說出來吧!”
楊文齜牙咧嘴的想了好一會兒,知道這事兒將來肯定瞞不住,不如坦白:“好吧!我跟他的確很熟,他有心過繼個繼孫。然后……我覺得你不錯!”
北宮伯玉反倒是沒生氣,就是用那雙死魚眼看著楊文,也不說話。
楊文只好繼續(xù)解釋道:“蕭無道不是什么簡單的太監(jiān),他是三代皇帝的近侍,今年已經(jīng)活了一百三十多歲。實力深不可測,這樣跟你說吧!當(dāng)朝圣皇之前的成文皇帝御駕親征與北蠻征戰(zhàn)時遇刺,他當(dāng)場擊斃一個蠻王,外加三個蠻將。還有,他在洛都城有權(quán)有勢,家財無數(shù),你給他當(dāng)繼孫,那些便都是你的。你家里兄弟姐妹十一個,你難道不覺得自家老子那點財產(chǎn)完全不夠分嗎?”
見北宮伯玉還是默不作聲,楊文抿著嘴,小聲道:“我敢向你保證,最多明年開春兒,帝國肯定會有一場大變動、一場波動整個帝國的大變動!你父武威候能否在這次變動中挺過去,就看你的了!要知道那蕭無道可是皇宮大總管之一,隨便給你透露點消息都夠你、你父親用的!再者說了……蕭無道都一百三十多歲了,就算修習(xí)文道可以延長壽命,但畢竟有個度數(shù),他還能有幾年好活?等他死了,你再改回去不也一樣?”
北宮伯玉挑著眉毛,道:“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楊文一撇嘴,道:“咱們什么關(guān)系?我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嗎?這種機會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你若不愿意,我去與蕭無道說,他不會怪你就是了!太監(jiān)的孫子怎么了?東漢末年的曹孟德不也是中常侍曹騰的孫子?記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見北宮伯玉好像還顧慮很多的樣子,楊文加把火:“蕭太監(jiān)的家產(chǎn)除了在城東有一座占地十畝的大宅子,還有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我估摸著至少五六百萬兩會有的。想想,你若是重操舊業(yè)去干打家劫舍的買賣,得干多久能賺那么多?別他娘的矯情,死葫蘆的腦袋,不就是個姓什么的問題嗎!”
北宮伯玉咂咂嘴兒,端起桌上放涼了的薏米蓮子粥,一口氣兒干了,豪氣沖天:“你說得對,無非就是個名聲的問題,就我這樣的還要啥臉!不就是認(rèn)個爺爺么,認(rèn)了就是!”
楊文也吃了點早點,道:“這就對了嘛!”,他扭頭吩咐:“畫眉,告訴廚房的師傅多做幾道菜,我要帶走!”
北宮伯玉心情好了不少,卻是反問楊文,道:“楊家當(dāng)家的!說說……瞧你這模樣,怎么回事兒?你總不會半夜榻上也坐著個老黃門兒吧?”
楊文嘴角抽搐,想起昨晚的事情,臉色更慘白了一分,心中都有些陰影,支支吾吾的嘆道:“我……我**了……”
“噗——!”
北宮伯玉直接將喝到嘴里的粥水全都噴到一邊兒去,咳嗽的臉漲紅不已。好一會兒,瞪著死魚眼問道:“這叫什么事兒?看你這樣子,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難道……對方長得不好看?”
楊文咂咂嘴,搖搖頭:“好看,比洛都花魁還要好看,當(dāng)年‘群芳譜’上第一人!”
北宮伯玉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問道:“群芳譜第一?好家伙!那你還不樂死啦!不會是……對方太老了吧?”
楊文摸了摸鼻子,天后的確比他大得多:“不算大,可也不小,三十五六恐怕是有的?!?p> “好年紀(jì)?。 ?,北宮伯玉擠眉弄眼兒的,很猥瑣的說道:“熟/婦/熟/婦,騰云駕霧??!你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他猛然盯住楊文,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就是……你那方面不行?還被人家鄙視,信心倍受打擊?”
楊文翻了個大白眼兒,怒道:“你才不行!你們?nèi)叶疾恍?!娘的!老子會告訴你,我跟她從昨天晚上戍時一直折騰到今早寅時三刻么?而且只有六次,還不算上破了童子身那個快速的一下嘛!”
“吹吧你!一個多時辰才一次?”,北宮伯玉鄙視不已。
楊文頓時怒了,男人哪能讓別人質(zhì)疑?當(dāng)下站起身……“嘶!”,起來的太急,楊文扶著腰,臉色更白了。
北宮伯玉連忙道:“別生氣!別生氣!坐下說話,千萬莫閃了腰”,忽然,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怪叫起來:“你說你昨天夜里才破了童子身?我沒聽錯吧?你……你從前……那些都是假的?”
“你以為呢?我以前是個病秧子,要真像別人說的那么荒/淫/無/度,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楊文郁悶的連連搖頭,道:“別提這事兒,想想我就郁悶!時間差多了,咱們也該去書院啦!”
“噗嗤——!”
看著走路扶腰,七老八十佝僂模樣似的的楊文,北宮伯玉就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的笑,偏偏他還要在楊文犀利的目光下去忍住笑意。沒辦法,比起楊文被人索取無度的折騰成這個模樣,他覺得自己還是很幸福的。
由靠山王府的大批侍衛(wèi)護(hù)送下,楊文與北宮伯玉乘車前往書院。
路途中,北宮伯玉終于覺得笑夠了,說道:“我現(xiàn)在很想看看太子李玨的精彩表情。哦!他欠你的一千萬兩銀子給了沒?昨天晚上可是我陪著你闖龍?zhí)痘⒀ǎ瑢⑸乐弥韧?,你說你不是應(yīng)該……”
楊文摸了摸鼻子,道:“昨天晚上還了六百萬兩,還差四次……哦,四百萬兩,真他娘的貴??!”
北宮伯玉沒聽明白啥意思,就是沒皮沒臉的看著楊文,道:“你吃肉,好歹得給兄弟喝點湯??!”
給你你敢上么?楊文鄙視的瞪了北宮伯玉一眼,岔開話題道:“我準(zhǔn)備年末參加秀才試,你呢?”
北宮伯玉歪歪腦袋,道:“我也參加,就算沒考過,也完全可以等以后嘛!重在參與,先去感受下氣氛再說……喂!別給我左言右他!銀子!我要銀子!”
楊文沒好氣兒的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扔給北宮伯玉,道:“我看你給蕭無道做孫子真是屈了!你應(yīng)該去給銀子做孫子!”
北宮伯玉不僅不怒,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也是,銀子多好?。〔贿^,你是不是太小氣點兒了?才一萬兩?打發(fā)叫花子呢!”
話是這樣說著,北宮伯玉也沒繼續(xù)擠兌楊文給他銀子。他心里明鏡兒似的,說是太子李玨欠了楊文一千萬兩銀子,但李玨肯定拿不出來,皇家內(nèi)府也絕不會給,那一千萬兩銀子也就是說說而已,自己要銀子,要來的也是楊文的、靠山王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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