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保邁著悠閑的步子,心里想著剛剛收到東西,心情大好。
斷了子孫根,照樣可以玩美人,摟金銀。
這朝廷里,那些大人們斗來斗去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這些。
“陳言,馬上進去該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陳保一笑帶得臉上的肥肉一陣顫動。
應(yīng)聲而出的小太監(jiān)低著頭手里提著食盒,聲音平和而沉穩(wěn),只看到一頭烏絲規(guī)整地梳在帽子下:“明白,干爹?!?p> “嗯,你是個懂事的,辦成了這件事以后有你好處?!?p> 陳保贊賞地看了名叫陳言的小太監(jiān)一眼,在朝廷里辦事,自然要分得清楚什么人是拿來玩兒的,什么人是拿來用的。
今天,也是他對這個一向干練的干兒子的一次考驗,若是成功,自然要有更多的事情交給他去辦。
“那丫頭身份不同,又鬼的狠,你可要小心著別著了她的道。”
陳松說罷,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白瓷小瓶:“做得干脆些!”
“是?!?p> 陳言依然沒有抬頭,只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瓷瓶,素白的瓷瓶拿在他手里竟然顯得黯淡起來。
杜小舟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只覺得還是很冷。
她的心里沒來由的生起一種不安,似乎一切的結(jié)果就在今天了。
一陣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就是沉重的牢門被打開。
“杜大人,吃飯了。”
小太監(jiān)低著頭,手里提著一個朱漆食盒。
“你是?”
杜小舟握緊的左拳藏進袖中,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
“以前給大人送飯的兄弟病了,小的今天是來頂班的?!?p> 光線昏暗的牢房里,小太監(jiān)白得過分的皮膚格外醒目,仿若鬼魅。
“知道了,你放在那吧。我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p> 杜小舟此刻心跳的飛快,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
“飯總是要的吃的,大人此刻更該保重身體才是。”
小太監(jiān)稍微走近了幾步,依然沒有抬起頭,只是把食盒放到了杜小舟的腳邊。
“我說了吃不下,你沒聽到?!?p> 杜小舟的聲音下意識高了幾分。
“大人何不看看今天的菜色再說話,今日可是有四喜丸子,地三鮮,紅燒蹄髈,都是些好菜?!?p> 小太監(jiān)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食盒:“當(dāng)然了,這些菜色太膩,大人可能不喜歡,不過這道白玉糕卻是很不錯的,大人不如嘗嘗。”
順著小太監(jiān)所指的方向,杜小舟看到一塊飾有勾云紋飾的玉玦。
這樣?xùn)|西,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沖小太監(jiān)一點頭,杜小舟接著說:
“什么白玉糕黑玉糕,我說了現(xiàn)在不想吃,你這小太監(jiān)好生奇怪!你管我什么時候吃!”
杜小舟看了眼牢門,有意識的把聲音提高。
“既然如此,那就小人就得罪了!”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杜小舟的嘴里就不知被灌進了什么,連掙扎都沒來得掙扎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杜小舟畏罪自殺的消息傳出后,皇帝怒氣沖沖地摔爛了價值連城的白瓷攢心瓶,水晶城門樓筆架,指著身邊的親信太監(jiān)小喜子說:“那些人,還有拿一個把朕當(dāng)做這個天下的主子!朕的人,他們想陷害就陷害,想弄死就弄死,是不是有一天也想著這么弄死朕!”
小喜子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陛下,慎言,慎言那!陛下乃是這天下的主子,誰膽敢不把您放在眼里那是要受到天譴的!”
“滾,都給朕滾出去!”
皇帝的怒火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這下連小喜子都被趕了出來。
“公公,陛下這?”
守值的太監(jiān),剛要來請示傳膳的宮女都圍了上來。
“干什么這是,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小喜子平常雖然是個老好人,真拿起架子來還是挺能唬住人的。
“是?!?p> 一眾人趕忙低頭請罪。
“陛下真的在御書房大發(fā)雷霆?”
太皇太后聽到宮人的回報,臉上露出一種難掩的得意。
一旁的陳菁卻是暗暗搖頭,系統(tǒng)君最近有些奇怪,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靜了。
討好太皇太后,真的能讓她在這個宮廷里順?biāo)斓纳顔幔?p> “菁兒,那個礙眼沒了,以后正是你使力的時候,皇貴妃的位置是不可能了,你畢竟是個庶女,四妃的位置肯定還是有你一個的。你不要辜負(fù)了姑祖母的一番苦心,別跟你那個不爭氣的姐姐一樣,爛泥扶不上墻的。一定要把陛下的心牢牢地抓住,知不知道!”
太皇太后拉著陳菁笑得極開懷。
“是?!?p> 不知道為何,陳菁此刻心中卻生起一種難言的不安來。
“死了嗎?”
夏嬰的臉上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跡。
“是。奴才的干兒子動的手,您盡管放心便是,處理的都是干干凈凈,保準(zhǔn)找不到一點痕跡?!?p> 陳??粗膵敕路鹁涂吹阶约簾o限美好的未來,老東西在他頭上壓了那么久,也是該滾蛋的時候了。
“陳公公辛苦了。這樣?xùn)|西,算是一點小小心意吧。”
夏嬰從袖口里拿出一個木制的小盒。
“大小姐給的已經(jīng)夠多了,奴才哪里還敢再拿什么呢?”
陳保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更快的接過。
“這樣?xùn)|西可是很不錯的,定能助陳公公嘗到巫山云雨的極樂之趣,一展雄風(fēng)?!?p> 夏嬰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曖昧的神色。
“那就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了?!?p> 陳保連連稱謝。
“陳公公,請出來吧?!?p> 陳保走后,夏嬰才對著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喊道。
依然是布衣在身,陳松的臉上卻沒有往日常見的笑容而是像被烏云遮罩一般。
“大小姐這份人情,小人今日記住了?!?p> 陳松沒有想到,花費多年心血,卻還是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
“這是應(yīng)該的。以后要仰仗您老的地方還有許多?!?p> 對于陳松,夏嬰的態(tài)度甚至帶上了幾分恭敬。
“哪里,大小姐的智慧,只有奴才們仰仗您的份?!?p> 陳松只有無奈地苦笑。
“不過您這精妙的布局,就用來陷害一個女官,未免有些殺雞用牛刀?!?p> 陳松不知為何,忽然起了攀談之心。
“不用這么多的功夫,哪里能除得掉她呢?!?p> 夏嬰心情大好的倚窗遠(yuǎn)望,這片大好江山,很快就是她的天下了!
“哦,那不妨請夏大小姐說說,到底是怎樣花得功夫吧?”
皇帝的聲音出現(xiàn)的不早不晚,可以說是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