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票~
######
看著面前的小孩兒言笑晏晏,無憂邪君心底最后的一絲奢望破滅,終于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來。
“真不知道你那些心眼兒從哪兒來的,怎么這么多呢?”
席慕煙甩了甩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笑道:“你不能低估一個孩子的生存能力呀,我要是沒幾個心眼,能活到現(xiàn)在嗎?您老人家落伍啦?!?p> 無憂邪君看著小孩兒伸出的那只手,會意的笑了笑,便將那三頁金書拋了過去。
席慕煙抬手去接,卻沒想到,那三頁金書跟見了主人似的,并沒有乖乖的躺在她的掌心里,而是歡快的圍著她轉(zhuǎn)了幾圈,最后沖著她的眉心穴而去,只見金光一閃,那三頁金書便沒了蹤跡。
“這是怎么回事?”席慕煙抬手摸了摸眉心,卻看到無憂邪君那不加掩飾的驚訝神色,不禁開口問道。
無憂邪君卻是神情復(fù)雜,只見他的臉上閃過了遺憾懊惱羨慕等等表情,最后呆愣的看了席慕煙一會兒,卻是笑了起來。
“搞什么?就算被你算計成功,值得那么得意嗎?”席慕煙惱怒,便要再拿出點(diǎn)兒藥粉來給無憂邪君好好享受一番。
無憂邪君卻是連連擺手,一只手扶著院子墻壁,一只手摸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到最后,卻是皺著眉頭蹲了下來,眼角竟然泛出了點(diǎn)點(diǎn)淚光。
看著這人貌似瘋癲的大笑,最后又是那副哭笑不得的愚蠢模樣,席慕煙撇了撇嘴,她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知道這人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幡然醒悟笑自己呢。
“真是個怪人。”席慕煙咕噥了一句,也不阻止無憂邪君,徑自進(jìn)了那塌了半邊的屋子,撿起剛才擱在一邊的點(diǎn)心吃了起來。
雖然涼了點(diǎn),沒有剛才那么好吃,但總是聊勝于無,剛剛劇烈活動了一場,眼下正需要點(diǎn)吃食來墊墊肚子。
看到無憂邪君還蹲在院子里,席慕煙卻是難得動了一回惻隱之心,畢竟這人給了自己這么一份大禮,現(xiàn)在也夠慘的了。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抓緊時間跑路吧,剛才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說不定會有好奇心重的人想過來看看的。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下場怎么樣你比我清楚?!?p> 無憂邪君聞言抬頭,呆愣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脫困時候穿的那身白衣,幾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狼狽的狠。
“唉,當(dāng)年雄心壯志如今已化作流水,縱然心有不甘,卻是再也無能為力了?!?p> 無憂邪君嘆了口氣,抬手拆了頭巾,然后挽了個發(fā)髻,看起來沒有先前那么風(fēng)流倜儻,卻多了一絲文雅的書卷氣??粗綗煶詵|西的樣子,又掛上了笑容。
“看到你的樣子,我開始想家了?!?p> 看到席慕煙驚訝的表情,無憂邪君笑容更深了些,“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孤家寡人,沒有家的?”
“或許這么多年,他們大概也以為我死了吧,當(dāng)初我游歷大陸,從未向人透露過我的來歷,你愿意做這第一個嗎?”
無憂邪君整了整衣袍,對著席慕煙躬身作了個揖,“在下御無憂?!?p> 御無憂。
席慕煙并不知道這個姓代表了什么,畢竟她對這個大陸所知有限,而且在她的認(rèn)知里,無憂邪君是散修一類的人物,背后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大的來頭,不然,向來以穩(wěn)妥為行事準(zhǔn)則的洗塵宗也不會花大力氣來活捉他。
無憂邪君見席慕煙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里也大概明白,只是隨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令牌扔給席慕煙。
“咦?是什么?”
席慕煙伸手接住那塊牌子,看著體積不大,入手卻頗有分量,摸起來也很有質(zhì)感,令牌正面是一片祥云,中間有一條龍若隱若現(xiàn),背面則是一片光滑,只在右下角刻了一個小小的金色御字。
“信物?”
席慕煙抬頭看向無憂邪君,這個場景怎么那么像某部電影里的情節(jié)呢?一個大人物隨手扔出一個令牌,然后告訴某個人‘若是你將來有了難處,只管來找我,我必為你辦到’云云,只是這個大人物目前看起來比較狼狽罷了。
席慕煙笑笑,這東西收了不要緊,不過將來若是真的用上了,那就是欠下了人情債,并非她所愿。
前世的時候曾經(jīng)有人對她說過,這個社會上,最難還清的東西就是人情債,所以,無論做什么事情,只要能用別的手段解決的,千萬莫用到人情,這東西可大可小,甚至有可能會變成致命傷。
這也養(yǎng)成了她凡事不求人的習(xí)慣。有些事情,你遠(yuǎn)遠(yuǎn)看去覺得十分難辦,但若是真正下了決心去挑戰(zhàn)時,反而會變得容易,人也是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磨礪中逐漸成長。
當(dāng)然,喜歡獨(dú)立并不意味著要一味的拒絕別人的好意,席慕煙咧嘴一笑,舉著牌子對無憂邪君示意了一下,便隨手放進(jìn)了儲物項鏈里。
“我收下了。”席慕煙吃完最后一塊點(diǎn)心,轉(zhuǎn)身取了一瓶丹藥交給無憂邪君,“補(bǔ)氣養(yǎng)血的,算是謝禮,你中的麻藥一個時辰后便會自解,不必?fù)?dān)心。”
無憂邪君有些意外的看著手上的瓷瓶,拔出瓶塞聞了聞,收了起來。
“那么,祝你好運(yùn)。我就不送了?!?p> 席慕煙面對著無憂邪君退步走向小院門口,伸手去開門栓,卻又突然放下了手。
“來人了,還不走?”席慕煙低低的說了一句,便看到門栓仿佛有靈似的,自己動了起來,就知道外面是誰在自己開門。伸手一把抓住門栓,席慕煙頓了一頓,便打開了門。
就在她跨出院門的那一刻,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白色的身影,越文琳笑嘻嘻的站在外面,探進(jìn)頭來看了一眼,才伸手?jǐn)埳舷綗煹募绨?,低聲道:“你在搞什么鬼,怎么連房子都弄壞了啦?”
席慕煙有些出神,她剛才聽到了那個人留給她的話,‘閑暇多去藏書樓走走,那里有你需要的東西’,她本能的就想到了先前在藏書樓后院里看到的夾青禾,對于她來說,雖然需要的東西很多,但是必不可少的只有一樣,用來克制她身體燥癥的藥草。
不過,席慕煙有些疑惑,這種東西,又豈是她能夠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