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幾人和這一男一女搭上話,劉陽也不多待,跟岑緒告了一聲罪,便下樓去了。
剛摔了一跤的白衣華服男子站起身來,走到了幾人面前。
“這位師妹,不知怎么稱呼?”
青年男子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春意,對著席慕煙招呼道。
席慕煙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雖然不至于對這種人有成見,但是也不喜歡太親近。
“哎,誰是你師妹了,別亂拉關(guān)系啊?!痹轿牧丈焓謸踝×怂讶送频贯w身邊,然后拉著席慕煙坐到另一邊去。
“看你的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洗塵宗的人吧?咱們正道同宗,稱呼一聲師妹沒什么不妥嘛!”男子說罷,整了整衣冠,對著他們幾人拱了拱手,“在下宇文祈,這是師妹夏雨冰,未知幾位?”
“岑緒。”
“未平?!?p> “我叫越文琳,我?guī)熋孟綗?。”越文琳未等席慕煙說話,便搶著回答,然后也不看宇文祈,轉(zhuǎn)頭跟夏雨冰聊起來。擺明了一副你誰啊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宇文祈摸了摸鼻子,訕笑了一聲,對岑緒道:“我們路過此地,聽聞有妖獸作怪,便想一探究竟,幾位想必也是為此而來?”
“沒錯”岑緒點了點頭,便閉了嘴只管喝茶。
“此事發(fā)生在洗塵宗跟前,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蔽雌揭姞钰s緊開口,接過話頭。
他對面前的人多少有些好感,深知岑緒性子的他倒是不忍見這人吃癟,再者,岑緒這樣性子,若是碰上小心眼的,恐怕又要結(jié)下仇怨。
“說的也是?!庇钗钠睃c頭,提起酒壺給未平斟了一杯,岑緒則是以手捂著杯口,以示拒絕。而越文琳則是直接端起了杯子,十分不給面子。
夏雨冰捂嘴直笑。
宇文祈嘆了口氣,放下酒壺,對著席慕煙笑道:“師妹就算了,你年紀(jì)小,喝酒不合適?!?p> 席慕煙微微一笑,以茶代酒舉杯敬了他一下。這人能看出來她年紀(jì)小,卻是十分了得了。岑緒幾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外表,尤其是越文琳,跳脫的性子顯得嫩,席慕煙則是看起來有些成熟,看起來也就差個兩三歲。
“我和師妹在城外的時候,遇到好幾撥人?!庇钗钠頁炱鹂曜訆A了塊豆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哦?”未平有些驚訝,提起袖子為身邊的席慕煙夾了好些菜,才對宇文祈道:“是進城的?”
“看起來是。你知道,正好廟會么,也許有些人只是湊熱鬧來了?!?p> 岑緒皺了皺眉。雖然他臉上依舊戴著面具,不過,席慕煙對他可謂了解的很,單單從眼神就能判斷出來。
宇文祈不著痕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繼續(xù)跟未平聊天:“都是些普通的修士而已,掀不起的風(fēng)浪的?!?p> “你真的這么想?”席慕煙插嘴道“那你又為何在城外試探我?guī)熜???p> “這位師妹是誤會了什么吧,那只是一個意外,可不是什么試探?!毕挠瓯樕嫌幸凰查g的不悅,接著安撫道:“說起來是雨冰失禮,弄臟了未公子的衣服,真是對不起?!?p> 未平趕忙又還禮。越文琳暗地里拉了拉席慕煙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席慕煙無視了夏雨冰,也沒有搭理越文琳的暗示,眼神直看向宇文祈:“說起來,事不關(guān)己就應(yīng)該高高掛起,宇文公子還真是喜歡管閑事呢?!?p> “這話師妹真是沒說錯,宇文祈就是這么個性子,見笑了?!边@位倒是沒有生氣,依舊笑吟吟的,“雖說先前多有試探是我們不對在先,但是看在我們沒有惡意的份上,師妹別見怪?!?p> “怪了,你又沒得罪我,給我道歉干什么?!毕綗熣玖似饋恚砹死硪路?,“我有點累了,你們聊,我先回去休息了?!?p> 說罷,也不管那人是什么神情,便轉(zhuǎn)身離去。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越文琳則瞪了宇文祈一眼,起身追了出來。
“慕煙,你怎么了?”
“沒事?!毕綗熓疽饬艘幌略谝粯亲膭㈥?,然后在門口停了停,等越文琳追上來。
“你平時不這樣?!痹轿牧沾钌纤募绨颍行┎桓吲d的說道:“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家伙,不過剛才你的話可是有些尖銳了,這不像你的風(fēng)格。”
“我的風(fēng)格是什么樣的?”席慕煙挑起眉毛,反問道。
“嘿,綿里藏針啊,很少見你這么直接的針對某個人。你又不像我,對他那種調(diào)調(diào)的人由衷的討厭?!痹轿牧招Φ溃骸斑@么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啊??鞆膶嵳衼恚降自趺戳??”
席慕煙聳了聳肩,跟前面帶路的劉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悄聲道:“那個夏雨冰,不對勁?!?p> “啊?”越文琳眨了眨眼睛,她還是很喜歡這個美女的,“怎么了?你可不能看見比你漂亮的就討厭啊?!?p> “什么亂七八糟的?!毕綗熜睦锿虏鄣溃簞e說我不會,就是會,也得那女人真的比我好看才行啊。
“你知道我身體不好的?!毕綗熎擦似沧?,“本來這兩年已經(jīng)沒有復(fù)發(fā)了,可是靠她近了,我就覺得那股燥癥開始蠢蠢欲動。再在那兒坐下去,我怕我撐不住?!?p> 啊?越文琳傻眼了。她激動了下:“莫非那個夏雨冰是妖魔?”
“我這個病又不是妖魔探測器,你想到哪兒去了?”席慕煙有些哭笑不得,不經(jīng)意間帶出了點前世用語。
“探測器是什么東西?”
“檢測,判定?!毕綗熡脙蓚€詞語簡單解釋了一下,就看到前面劉陽身影消失在一個轉(zhuǎn)彎處,連忙拉上越文琳跟上去,等轉(zhuǎn)過彎,卻是不見了劉陽蹤影。
“怎么回事?”席慕煙站在巷口,跟越文琳互看了一眼,一語不發(fā)的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只紙鶴,手指在紙鶴頭上一點一戳,捏起法訣屈指一彈,紙鶴便翩翩飛起,往他們來時的那家酒樓飛去。
“怎么辦?要找他還是回去找?guī)熜郑俊痹轿牧帐种心笾桓^發(fā),這是她之前從劉陽身上弄來的。
席慕煙接過頭發(fā),從上面掐了一段,便要捏法訣,卻突然間陷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里。
“糟糕!我們被人暗算了!”越文琳驚呼一聲,只見一片白色風(fēng)暴裹著無數(shù)的雪花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