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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绔

第32章 危機(jī)

大唐紈绔 柳一條 2095 2011-10-10 21:07:58

    登州隸屬河南道,位于長安偏東的渤海之濱,距離長安約有三千余里,坐著馬車,便是日夜不停,至少也要走上三四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還不算上天氣、路況以及行程中的其他一些耽擱。

  總的來說,杜構(gòu)這一次,僅是在路上怕是都要走上半年的時間,所以今次這一走,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怕是再難以回返了。而且人在外地,舉目無親,若是遇個什么難處,身邊連個可供商討的親人心腹都沒有,怎么能讓家中的二老放心得下?

  原本,對大唐地理并不怎么熟識的杜荷,雖數(shù)次聽老爹還有杜荒他們提及過什么登州萊州,還有什么河南道,還以為就在長安臨近的省市,相距不遠(yuǎn),若是想回,也就不過三五天的功夫,所以便一直都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昨夜,大哥臨行在即,老娘心中憂掛默默垂淚之時,杜荷才意識到事情似有些不妙,特意讓杜荒尋來了一幅大唐全圖,這才多少有些了解,原來登州,竟遠(yuǎn)在山東渤海灣處,原來老爹老娘他們口中的河南道,并不是什么河南省,而是黃河以南,東盡海,西距函谷,南濱淮,北臨河。

  若是按照后世的省市名稱,大唐的河南道,不止涵蓋了河南、山東兩省,甚至連江蘇、安徽也都被其占了大半。

  而杜構(gòu)所要前往的登州之地,就在河南道的東盡海處,也就是后世的青島、煙臺一帶,從長安到登州,連綿近兩千公里,幾乎橫穿了大半的大唐國域,在這個只有車馬還有雙腿代步的時代,想要從長安橫穿至渤海,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也難怪老娘會心中牽扯,暗中垂淚。

  “怎么會這么讓大哥去這么遠(yuǎn)的地方?”手指點(diǎn)著地圖上的登州兩字,杜荷微皺著眉頭,惑聲向身邊的杜荒詢問:“爹不是尚書右仆射嗎?而且手中還掌管著選拔官吏之職,怎么會讓大哥去那么偏遠(yuǎn)的地方任職?”

  這很不合常理,老爹不是那般狠心之人,縱是有意讓大哥出去歷練,混些資歷,但是再怎么,也不該會是遠(yuǎn)在數(shù)千里外的什么登州,這其中,定是有著什么隱情。

  “少爺想是真的忘了,”杜荒面容一整,低聲向他們家少爺回道:“近兩個月來,老爺一直都因病在府中休養(yǎng),少有再問朝中事務(wù),而皇上,就在十?dāng)?shù)日之前,都還在北方與頡利交戰(zhàn),根本無暇顧及朝中政事,朝中諸多事務(wù),皆是由房大人還有太子殿下在代為打理?!?p>  “嗯,”杜荷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作言語,示意杜荒接著說講。

  “而就在一個多月以前,”杜荒接聲說道:“登州地方來報,說是登州海域,海匪猖獗,海邊的漁民時有被劫被斬,而登州府衙卻一直都無有作為,登州的縣令更是懼而遠(yuǎn)遁,不知所蹤。所以,尚書省才決定再派一位年富力強(qiáng)且又知根知底的縣令過去主持局面,安穩(wěn)當(dāng)?shù)鼐謩??!?p>  “這么說,是房大人還有太子讓大哥過去的登州?”杜荷的皺頭不由又是一凝,覺著有些沒有道理,房玄齡與李承乾明顯是與老爹一邊的陣營,怎么會做出這種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來?

  “是蕭瑀的那些門生,還有長安城其他一些世家子弟聯(lián)合上疏,一致舉薦大少爺出任登州縣令?!倍呕牡吐曊f道:“當(dāng)時大少爺方獲功名,尚無官職及身,再加上那些大臣不斷以大義強(qiáng)勢施壓,太子殿下還有房大人實(shí)在是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加以拒絕,是以在同老爺商議了一番之后,便將此事確定了下來?!?p>  “又是蕭瑀?”杜荷的腦中不由又想起前些天來府上那個說話直白強(qiáng)硬的老頭兒,難怪當(dāng)時老娘沒有給他什么好的臉色,原來這其中竟還有著這么一個關(guān)節(jié)。

  說到底,還是朝中的那些世家大族,見老爹病重失勢,這才借機(jī)落井下石,想要絕了他們杜家日后的前程,這一次是大哥的年歲、功名全都趕在了那里,被他們逮著機(jī)會給狠狠地將了一軍,若是下一次,怕就是要輪到自己了。

  一種很是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在杜荷的心中泛起,古語有云,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現(xiàn)在人家的大刀都已經(jīng)高高舉起,若是自己再沒有一點(diǎn)防備的話,豈不是就要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還有大哥,讓這么一個老實(shí)本份的書生前往登州平定?;?,手握不得刀兵,身騎不得戰(zhàn)馬,且又不精水性,不習(xí)船戰(zhàn),這與讓他直接前去送死有何異處?

  “少爺且放安心,”見他們家少爺面色變得很是陰沉,還以為他是在為大少爺?shù)陌参?dān)心,杜荒輕聲寬慰道:“老爺既然同意讓大少爺去登州赴任,其中定是已經(jīng)有了萬全的安排,至少,大少爺自身,當(dāng)是不會遇到什么危險才是。”

  “嗯,”杜荷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杜荒說得應(yīng)是不假,雖然在表面上被人將住,不得不將大哥派往登州,但是私底下,做為一國太子,做為尚書右仆射,李承乾和房玄齡自是不會沒有一點(diǎn)安排,不然的話,老爹又怎么會因?yàn)橐稽c(diǎn)面子上的事情,而同意讓自己的長子身赴險地呢?

  想到此處,杜荷的心下稍安,雖然他與杜構(gòu)這位大哥的交集不多,幾日下來總共說過的話語也不超過十句,但他終究是自己的至親兄長,血脈相連,而且對自己這個弟弟又有著明顯地關(guān)懷照護(hù)之意,所以杜荷自然是不希望他會有事。

  只是,大哥此去登州,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返,而且老爹重病,注定近幾年內(nèi)都不能再入朝堂,失去了這么一棵參天大樹的庇護(hù),想來大哥在登州的日子也必會過得相當(dāng)艱難。

  不過,杜荷緊握的拳頭緩緩松減,這件事情對大哥來說,雖有一定的兇險,但是若能操作得當(dāng),又未償不是一個難得的機(jī)遇?

  想著,杜荷直起身形,快步出了書房,竟直向老爹所在的院落走去,所謂一人智短,兩人智長,老爹是為大唐名相,智謀自是超絕,說不得心中早就已然了對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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