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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绔

第34章 送別(2)

大唐紈绔 柳一條 2156 2011-10-11 21:18:12

    “知道為父為什么會同意讓你大哥去往登州那么偏遠的地方赴任為官嗎?”半倚在榻上,杜如晦很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幼子。

  在知曉了登州的具體狀況以及兄長現(xiàn)下所面臨的險境之后,能夠這般著急忙慌,并第一時間來尋自己商量對策,這說明什么?杜如晦細致地打量了小兒子一眼,這說明他當初并沒有看錯,荷兒他確是一個有擔當,有責任,且又很護短顧家的小漢子。

  以前,家中一切都相安無事之時,也沒見著他們兄弟之間有多么親密,因為性子不同,甚至連話語都不甚多。但是現(xiàn)在,府中局勢危急,兄長又及將身赴險地,荷兒性子中的那種堅韌與不屈,也就隨之全都體現(xiàn)了出來。

  不害怕,不退縮,甚至還要想盡一切辦法的去反擊,去應(yīng)對。

  前些時孫萬德父子是一例,眼前的這件事情又是一例,小兒子這一連番出色用心的表現(xiàn),直讓杜如晦有一種得子如此夫復何求的贊嘆與感概,也更加堅定了他要請辭養(yǎng)病,悉心教導幼子的決定與打算。

  時間,荷兒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足夠他長大成材并能從容應(yīng)對世間一切的時間與空間,所以,此次回鄉(xiāng)休養(yǎng),不管自己的病情能不能像是王子和所言能夠好轉(zhuǎn),杜如晦的心中已經(jīng)打定主意,縱使病情惡化,縱是百病纏身,便是硬挺,他也要挺上幾年,也要親眼看著幼子能夠真正地擔當起杜府的家業(yè)。

  “孩兒不知,還請爹您明示!”被老爹看得心里有些發(fā)毛,杜荷忙著低下腦袋,輕聲向老爹請教。

  “形勢所逼,容不得為父推托固然是原因所在,”收回心神,杜如晦淡聲向杜荷說道:“但是,真正讓為父下定決心要將構(gòu)兒送出為官的,還是因為先賢的一句古話?!?p>  “人不博覽者,不聞古今,不見事類,不知然否,猶目盲耳聾鼻癰者也?!倍湃缁藿勇曊f道:“構(gòu)兒他自幼便博覽群書,說句不客氣的話,胸中學識當是已成七分,通古今,知對錯,唯一所欠缺者,就是仍不知事類,不曉人情,故對胸中所學,亦是不能心隨意指,靈活靈用。”

  “而這次遠去登州,僅是在途中,就有將近半載光景,且到了登州之后,他也要學著獨自去面對官場上的種種事端與各樣人物,”說到此處,杜如晦輕聲嘆道:“這對構(gòu)兒來說,未償不是一個很好的歷練機會。”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shù)。”聽了老爹的解釋,杜荷隨聲接了一句。

  “嗯,這句話雖然有失偏頗,不過倒是也有些道理?!倍湃缁掭p點著頭接聲說道:“所謂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有些東西,不去親身經(jīng)歷,不曾親眼得見,永遠都不會真正的理解?!?p>  “話雖如此,”杜荷接過話頭兒,頗為憂心地開聲說道:“可是就這么讓大哥出去單飛,也未免太過殘酷與兇險了些。且不說路途偏遠,其中不知隱有幾多兇險,但就是大哥平安到了登州,就憑大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又該如何去平定匪患?”

  “柔弱書生?”大概猜出了杜荷話中所謂‘單飛’的意思,杜如晦微側(cè)了側(cè)身子,輕聲向杜荷說道:“你卻是有些輕看你的大哥了。”

  “莫看你大哥外表顯得有些單薄,好似身子極為柔弱,”杜如晦道:“而實則是,君子六藝之中,你大哥尤精騎射,尋常漢子,根本就難近其身?!?p>  “呃?”杜荷神情一愣,之前他還真沒看出來,莫不成大哥他還真是一高手?

  “而且,這一路,構(gòu)兒也并非是獨自一人前行?!睕]有理會杜荷面上的驚詫之色,杜如晦接聲說道:“除了府上的兩個心腹下人與隨行的兩位衙役護衛(wèi)外,出了長安城后,你房伯父當是還會另有安排,至少還會有一支百人府軍在暗中隨同護衛(wèi),有這些人在,足可保得你大哥一路的周全?!?p>  “至于到了登州之后,能不能穩(wěn)住局面,快速地平定海患,”杜如晦微閉上眼睛,淡聲說道:“那就要看構(gòu)兒自身的才能與造化了,成,則定匪有功,既堵了朝中幽幽之口,皇上亦會趁機將其調(diào)回重用,日后仕途亦會是坦途一片;敗,亦是性命無憂,但是,至少十年之內(nèi),都莫要再想著離開登州了?!?p>  該做的都已做完,能爭取的也都已為其爭取到位,至于長子杜構(gòu)最終能不能取得相應(yīng)的成績,那就不是杜如晦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這,”杜荷張了張嘴,最后只得輕嘆了一句:“但愿大哥能夠早日平定?;?,早些回來長安?!?p>  連老爹都是再沒更好的辦法,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半調(diào)子則是更不用提,正所謂兇險與機遇并存,就看大哥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行了,”杜如晦輕擺了擺手,道:“有空的話就去多勸勸你娘親,莫要整日哭哭啼啼地做那小女兒之態(tài),于事無補不說,若是讓構(gòu)兒見了,也是徒惹構(gòu)兒難過煩心而已?!?p>  “知道了,爹。”先是應(yīng)了一聲,杜荷之后亦是輕聲回了一句:“兒行母憂,人之常情,爹也莫要太過責難娘親?!?p>  “嗯?!倍湃缁掭p點了點頭,夫人心中憂掛兒子,他這個當?shù)挠趾蝺敳皇侨绱??只是有些事情藏在心中也就是了,又何必非要特意表現(xiàn)出來,惹得兒子便是走也走得不甚安心。

  “如此,那荷兒就且先告退了,爹也早點休息!”見老爺似有些乏累,杜荷遂起身行禮離去。

  “少爺,這就回去歇息嗎?”見他們家少爺出來臥房,一直守在門外的杜荒輕身上前請示。

  “可知老夫人現(xiàn)在何處?”輕搖了搖頭,杜荷淡聲向杜荒詢問。

  “在大少爺?shù)脑鹤永铮倍呕墓砘氐溃骸按笊贍斆魅站鸵h行,夫人心中不舍,晚飯后便一直都在大少爺屋里為大少爺收拾東西,多作叮囑……”

  “嗯,”杜荷輕點了點頭,而后抬步移身,輕聲向杜荒言道:“咱們也過去看看,過了今夜,日后若是再想與大哥敘話,怕就是有些難了?!?p>  “是,少爺!”好似早有預料他們家少爺會有此一舉,所以杜荒面上并無太多意外之色,輕應(yīng)了一聲之后,忙抬著步子緊跟在他們家二少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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