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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绔

第12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唐紈绔 柳一條 2286 2011-10-25 12:34:31

    “老爺!”杜府后院兒,杜楚氏正陪著杜如晦在院中的長椅上曬暖兒閑嘮,看他們家老爺沒事兒人一般地躺在那里悠然自得,杜楚氏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地輕聲在一邊說道:“方才聽下人過來稟報,說是杜陵縣令還有那些想要找咱們杜氏麻煩的世家家主已經(jīng)找上門兒來,你看,咱們是不是也要出去照應一下?”

  “荷兒的年紀終歸太小,再加上平素又喜愛胡鬧,沒有規(guī)矩,”杜楚氏道:“妾身怕他一個人會應付不來,反而把事情給弄得更僵更難化解了?!?p>  “夫人不必擔心,”杜如晦半瞇著眼睛,面朝著太陽,有一句沒一句地淡聲說道:“荷兒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荷兒了,這些事情,他能處理得好。”

  “再說,就算是處理不好也沒關系,”杜如晦道:“這種事情,僵不僵的都是一樣,本來就是沒有必要去化解,他們?nèi)壹热幌胍獙⒃蹅兌攀馅s出杜陵,你以為咱們出去說上兩句好話,或是如實將欠下的那些錢款還上,他們就不會再有其他心思了?”

  “催債,只不過是他們的一種手段而已,他們的最終目的,說到底還是咱們杜氏的祖宅與田產(chǎn),”杜如晦道:“夫人信不信,若是咱們現(xiàn)在一口氣將帶回的那些銀錢全都還上,那些人得到錢后,怕是非但不會高興,反而會對咱們杜氏更加忌恨?!?p>  “沒想到,在長安時處處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聽了他們家老爺?shù)脑捳Z,杜楚氏不由默然低聲一嘆,道:“不想回了杜陵,卻還是勾心斗角不斷,讓人不得安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名利爭端,又有哪里能真?zhèn)€避得開?”對于這種事情,自從介入官場的那一刻,杜如晦就早已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可是事情總得有個了解,”杜楚氏道:“總不能真就由著荷兒在前面胡鬧,老爺也得拿出個具體的章程出來才是。”

  “這事兒不急,且就由著荷兒在前面鬧去,”杜如晦的語氣一如繼往的平淡沒有波瀾:“說不定,這事兒還真能讓荷兒給順當?shù)暮^去。”

  “方才杜川不是也說了嗎?”見媳婦兒仍是放心不下,杜如晦接聲說道:“荷兒不但一眼就瞧出了那些人的破綻之處,而且已經(jīng)讓老二還有杜傷他們開始有所舉動,說明荷兒心中當是已經(jīng)有了打算,就連這些人的到來,不也是都在荷兒的預料之中么?”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荷兒將事情辦砸了,將人給得罪死了,那又如何?”杜如晦輕撇了下嘴,道:“別忘了,荷兒現(xiàn)在可也是官身,皇上親封的尚乘奉御,官階與縣、丞同級,在這個小小的杜陵縣里,沒有人敢把他如何,就是那個縣令,也不行?!?p>  雖然這并不是杜如晦唯一的依仗,但是就目前來講,就小兒子的這個官職,在杜陵來說,已是足用,這也是之前,杜如晦之所以會由著杜荷肆意妄為縱仆行兇的原因所在。

  “沒有吧?”杜荒躬身回道:“小人可是從來都沒聽人說起過,咱們杜府一向都是家大業(yè)大,從來都只有人向咱們借錢,何曾有過向外借別人錢的時候?”

  如果說杜荒的一番話是其心可誅,在慫恿著他們家少爺?shù)仲囁啦怀姓J欠帳的話,那杜荷接下的這番話,卻是直接就讓王政一等人給氣了個半死。

  “嗯,本少爺也是這么想的?!倍藕缮钜詾槿坏剌p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輕聲說道:“想我杜氏一族,在杜陵立家已過百年,區(qū)區(qū)的一千八百余貫,還需要向別人去借嗎?這位趙姓家主,不會是記錯了吧?”

  “哼,不可理喻!”見杜荷在這里給他們裝瘋賣傻,趙三陽索性也就不再理會,直接轉(zhuǎn)身向縣令張繼初看來,拱手道:“張大人,既然杜氏有意要賴帳不還,還請張大人能為我等主持公道!”

  “這,”不得已,張繼初再次出聲向杜荷言道:“杜公子方從長安回來,有些事情可能還不大清楚,半個月前,杜家主確是從王、錢、趙三家借取過一批錢財,且當時還都開具了字據(jù),鐵證如山,就是本官也徇私不得,有心想要幫襯一二,卻也無能為力無可奈何?!?p>  “有嗎?”杜荷惑然道:“竟然還有二叔親寫的借據(jù)?我可是從來都未曾聽聞二叔提起過,張大人不會是看杜某年幼,故意在蒙騙杜某吧?”

  “不敢不敢,杜公子若是不信,本官手中尚有實物為證,杜公子盡可一觀!”見杜荷態(tài)度囂張霸道,始終都是一副有持無恐之態(tài),這讓張繼初越發(fā)相信自己之前的猜想,料想杜氏必有所持,所以在舉止言行之間,張繼初也就顯得越發(fā)的客氣起來。

  “今從仁兄王政一處,得錢七百二十五貫整,以此為證,貞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杜楚客立!”

  “今從賢弟錢萬忠處,得錢六百二十五貫整,以此為證,貞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杜楚客立!”

  “今從賢弟趙三陽處,得錢五百一十五貫整,以此為證,貞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杜楚客立!”

  照著三張紙上所寫的字句,杜荷朗聲將之讀出,而后,面帶著譏笑之意地看了張繼初與王政一四人一眼,搖著手上他們所謂的罪證,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可以證明我二叔借錢的證據(jù)?”

  “張大人,小子才疏學淺,還真是有些看不明白,倒是真要向您請教一二了,”指著紙上所書的那個‘得’字,杜荷拱手向張繼初請教道:“敢問張大人,這‘得’字,可能與‘借’字相提并論?為何在這張所謂的‘借’據(jù)上,小了卻沒看到哪怕是一丁點兒借錢的意思呢?”

  “在小子看來,”沒等張繼初答言,杜荷又自顧自地接聲說道:“這倒是更像是一張收據(jù),而它的作用,也僅只能證明,我二叔曾從王政一、趙三陽還有這個什么錢萬忠的手中收取過一些銀錢而已?!?p>  “至于我二叔為何會寫下這張收據(jù),”杜荷挺直了身子,淡聲說道:“可能是他們有事相求,甘心相送,我二叔不忍拒絕;也可能他們之前于我杜氏曾有欠貸,這次只不過是正常的欠債還錢而已;同時,還有可能是有人心懷不軌,事先將二叔灌醉,強逼著二叔寫下此據(jù),其間甚至連一文錢都不曾見過……”

  “既然種種可能都有可能,”杜荷看了張繼初一眼,道:“小子實在是很想知道,為何張大人就偏偏認定,這一定就是我二叔借了他們的銀錢,而不是他們在借了我杜府的銀錢之后正常的還債呢?莫不是覺得我杜氏柔弱可欺,可以肆意污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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