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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绔

第32章 挑唆

大唐紈绔 柳一條 2328 2011-11-04 11:09:00

    上午的課業(yè)結(jié)束,當(dāng)杜荷與杜荒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府歇息的時候,甲院的杜傷匆匆跑來報信兒,說是王晟已經(jīng)返院,現(xiàn)正帶著幾個同窗在乙院的大院門處守候,似有報復(fù)之嫌。

  “多謝堂兄特意過來知會,不過這件事情早在課前小弟就已知曉,”杜荷不以為意地點頭輕笑,看著杜荷,道:“先前還有些擔(dān)心,怕王晟會率先找尋兄長麻煩,現(xiàn)見兄長無恙,荷也就放心了。”

  “書院之中他自然是不敢如何,”見堂弟竟先關(guān)心起了自己,杜傷心中一暖,接聲說道:“不過出了書院,可就難說了,王晟平素在書院的表現(xiàn)雖然低調(diào)和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但是其心卻是毒若蛇蝎,咱們一會兒出去,還是小心為上?!?p>  看得出,之前王晟對杜傷的一連番設(shè)計陷害,仍是讓杜傷心有余悸,已是對王晟其人有了一種來自心底的懼怕與退避之意。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杜荷的眉頭微皺,沒想到前陣子剛讓這位堂兄激奮起來的熱血,竟這么快地就冷卻了下來。

  他們杜氏這一代的男丁不多,至親之中,除了自己還有遠在登州的大哥杜構(gòu)之外,也就只有二叔家的杜傷與杜昆兩人,杜昆不足十歲,尚不堪大用,而杜傷雖已過了束發(fā)之齡,可是性子卻是太過中庸,遇事時缺少些許膽氣,屬于那種得過且過,習(xí)慣退讓之人,若不是讓人給逼到絕處,絕不會奮起反抗。

  這樣的人,不生事,不惹事,不鬧事,若為尋常百姓,倒也能偏安一世,但是就他們杜氏現(xiàn)在的處境來看,退縮,就意味著敗亡,就意味著會被人欺壓至死。

  杜氏需要與人為善,但是不需要與任何人為善,杜氏可以忍讓,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忍讓,堂兄現(xiàn)在的這個性子,尚不足以獨當(dāng)一面,日后不管是為官還是主持家業(yè),怕是也不能走得太遠,還需要再徹底地刺激打磨一番啊。

  “堂兄以前,是不是很少與人毆斗?”東西收拾整齊,杜荷扭頭向杜傷問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以力欺人,為兄所不恥也?!倍艂c頭回道:“所以,除了上次在街邊賢弟看到的那次,為兄從來都未曾與人動過手腳?!?p>  “君子與人爭,應(yīng)以理服人,這話亦是不錯,”出得院門,見乙院院門處已是聚攏了滿滿一堆的學(xué)生,杜荷淡笑著向杜傷說道:“但是,若是對方不是君子,非要與你動武的話,又當(dāng)如何?”

  “這里畢竟是書院,王晟他不敢如何吧?”看到王晟帶著幾人立在院中,四圍又有數(shù)十學(xué)子在熱鬧圍觀,杜傷面上不由露出了些許怯意,不過他仍是堅持著向前走了一些,將杜荷給護在了身后。

  “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最多也就是頭破血流,與之一戰(zhàn)而已?!币姸艂雷o自己的動作,杜荷對這個堂兄不由又是高看了一眼,雖然怕,卻仍有堅持,還有救。

  “堂兄,”見杜傷正緊張地向前邁著步子,杜荷隨意地輕喚了一聲,平聲說道:“知道杜荒這小子第一次隨小弟出去與那些長安世子打架時,是什么表現(xiàn)嗎?”

  “呃?”杜傷一愣神兒,不知杜荷現(xiàn)在說起這些是為何意,眼前的這種情形,似乎并不是閑嘮家常的好時機?。?p>  “人都還沒打到他的身上,他就已然被嚇得尿了褲子?!倍藕芍甭曊f道:“為了這事兒,當(dāng)時只要一出門兒,就會有很多人對著杜荒還有我這個少爺主子指指點點,嘲笑了近有兩個月的時間?!?p>  “少爺!”聽他們家少爺提起這事兒,杜荒羞得小臉兒通紅,心中亦是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跟少爺提起這事兒了,好不易人都把以前的事情全都給忘了,偏偏自己嘴賤,當(dāng)初幫助少爺回憶從前的時候,怎么就沒想著把這件事情給忽略過去呢?

  “知道當(dāng)初我是怎么做的嗎?”裝作沒有聽到杜荒的埋怨之聲,杜荷輕聲向杜傷詢問。

  “怎么做的?”杜傷看了杜荒一眼,看杜荒羞愧不已的表情就知道堂弟并不是瞎編,遂頗有些好奇地輕聲問道。

  “當(dāng)時是三九天,杜荒身上穿的是厚褲棉裙,他尿出來的那些東西,一滴都沒浪費,全都被下身的衣物給吸浸全完,”杜荷道:“當(dāng)時我很生氣,打架嘛,本來就有輸有贏,輸了也就輸了,不丟人,可是你卻因為害怕而尿了滿身,以后不會成為別人的笑柄才是怪事?!?p>  “所以,我就命他不許將濕衣脫下,既然敢尿,那就得再把它給本少爺暖干才行!而且,再沒有將那個把他嚇得尿了褲子的原兇給打趴下之前,這輩子都別想再將那身衣物脫下!本少爺丟不起那人!”

  “這,會不是有些過了?”杜傷不由又回頭看了杜荒一眼,不難想象杜荒當(dāng)時會是什么樣的一個狀態(tài),主子的責(zé)罰,一身尿騷味兒的衣物,還有旁人的指點與嘲笑,真不知他當(dāng)初是怎么熬過來的。

  “過嗎?或許吧?!倍藕刹灰詾橐獾剌p點了點頭,道:“不過,小孩子之間的打鬧,既不會致命,又不會致殘,最多也就是流一點鼻血或是落下一些疼痛而已,若是連這些他都承受不了,甚至還被嚇得尿了褲子,那日后,若是有人欺上門來,找尋咱們杜府的麻煩,就他那個樣子,行嗎?”

  “這……?”杜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言來,話說到此,他似乎已經(jīng)有些明白堂弟為何會同他說講這些事端了。

  “所謂知恥而后勇,”杜荷接聲說道:“從那之后,我每天都會帶著杜荒出去溜達,時常地也會為他創(chuàng)造一些與人毆斗的機會,錘煉他的臉皮還有他那不大的膽魄。”

  “結(jié)果不出兩月,杜荒就已經(jīng)有了幾分樣子,”杜荷道:“兩個月后,杜荒不止將那個把他嚇得尿了褲子的小廝打得哭爹喊娘、求饒不已,還一舉將他那條兩個月沒有脫下,已經(jīng)滿是騷臭味的褲子直接套在了那人的頭上,至此,再沒人敢再拿那件事情嘲笑杜荒?!?p>  “而杜荒,也因為這件事情而練就了一身的膽氣,事后少有什么事情能再嚇得到他?!倍藕傻溃骸八?,我才會將杜荒一直留在身邊,便是進了這寒山書院,也沒將他落下?!?p>  “這……”杜傷回頭看了看雖然害羞但卻沒有一點怯意的杜荒,又看了看從始至終面色都一直淡然坦然的堂弟,再想想方才自己在見到王晟他們一行人時心中懼怕和手腳顫抖的拙劣表現(xiàn),面色不由一紅。

  自己怎么能連杜荒這個年歲不大的小書僮都多有不如?

  堂弟方才說得不錯,最多也就是頭破血流,與之一戰(zhàn)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覺之間,杜傷挺直了身子,面對著前面的王晟一伙,已經(jīng)能夠坦然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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