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眸換回女裝,跟蕭占一起往外走來。還不等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下一陣騷亂之聲。兩個人探頭往下一看,只見幾個打扮怪異的男人正蠻橫地闖了進來,正是在五溪湖看到的那個幾個倭人,為首的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中鐮倉造。
他的侍從轟走了一桌人,拉過椅子讓中鐮倉造坐下。
“快把你們這里最美的姑娘叫來,陪我們中鐮大人喝酒!”這些倭人里面好像只有那個身材矮小的人漢語說得比較好,于是就成了代言之人,抓過一個姑娘,惡狠狠地吩咐道。
姑娘早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答應一聲便連滾帶爬地去找肥嫂了。
“哦?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啊。”蕭占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一圈一圈地放大開來,讓整張臉都燦爛了起來,扭頭看了看蘇晴眸,“看來我們先不能走了,萬一這幾個人在這里鬧起事兒來,肥嫂就為難了。我答應過她,我們住在這里期間,如果有什么人來鬧事我要幫她擺平的?!?p> 蘇晴眸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先看看情況再說?!?p> 肥嫂很快跑了出來,賠著笑好言地跟幾個倭人交涉了半晌,將他們讓到樓上的雅間去。又吩咐人叫來翠紅樓姿色不錯的幾個姑娘,來給這幾個人陪酒。
中鐮倉造逐一地打量著那幾個姑娘,不滿地皺起了眉頭,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操著生硬的漢語說道:“這不是美的,我不要!”
自從在五溪湖見過柳曼,一般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再加上強搶不成,他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惡氣,看什么都不順。幾個侍從為了討他歡心,這些日子四處搜羅美女供他玩樂,只是他都看不上眼。因為吃了蕭占和冰瑤的虧,又不敢輕舉妄動,去青溪強搶柳曼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帶他來青樓找樂子了。
翠紅樓在杭州也算是相當有名的青樓了,才色雙絕的姑娘也有不少,肥嫂叫來的這幾個雖說不是最頂尖的,卻也算是翠紅樓的正當紅的幾個了。
矮個子見自己的主人發(fā)怒了,一把扯了肥嫂出門來,軟硬兼施地說道:“快把你們這兒最美的姑娘叫來,賞賜大大的有,如果不能讓我們中鐮大人滿意,我就砸了你們這家……樓……”
“哎喲,這位大爺,這些姑娘已經(jīng)是我們這人拔尖的人才了,您讓我去哪里弄什么最美的去?。俊狈噬┵r笑故作無奈地說道,“我們這兒的姑娘已經(jīng)是全杭州城最好的了……”
“不要說廢話,快去找,不然殺死你!”矮個子似乎沒什么耐性了,拔出刀來恐嚇道。
肥嫂經(jīng)歷了不少這種事情,有些時候糊弄一下就過去了,大不了賠上個酒菜錢。不過今天這幾個倭人不像是會講理的樣子,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到時候吃虧還是她。衡量一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差人去喊翠紅樓的頭牌名妓,婉夢。
婉夢一身白色衣裙,輕輕地抱著一把琵琶,款款地走進房里,五個倭人的眼神都有些發(fā)直。這還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身材窈窕,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從眼波到睫毛都縈繞著似有似無的哀愁,讓人怦然心動,忍不住地憐惜。
她神情漠然,目不斜視地走進來,屈膝一福,便盈盈地坐了下去,微微地低著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玉指輕撥琴弦,一連串清幽的音符便流淌了出來。
中鐮倉造似乎忘記了周圍所有,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婉夢。她就像一株孤芳自賞的碧荷,清新,高雅,淡漠。有柳曼的清高,卻又少了凌人之氣,有柳曼的傲骨,卻又少了些犀利。這個女子勝于柳曼!
幾個侍從從驚艷中醒過神兒來,見主人這般模樣,明白這回合了他的心意,不敢打擾他的好事,連忙悄聲地退了出去。
肥嫂心情有些忐忑地在外面候著,那婉夢確實色藝雙絕,只是她性情倨傲,賣藝不賣身,也有不少客人出高價買她的初ye,只是她寧死不從。為了保她,翠紅樓幾次都面臨了危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說什么也不會讓她出來見這幾個倭人的。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只能祈禱婉夢會隨機應變,不要惹出什么亂子才好。早就聽聞倭人好色,見到婉夢怎么會不起色心?到時候霸王硬上弓,以婉夢的脾氣,還不鬧出人命來才怪?
她正焦急著呢,就見那幾個倭人侍從從房里退了出來,連忙賠笑地迎上去,“幾位大爺,我在隔壁為你們準備了好酒好菜還有漂亮的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過去樂和一下?”
幾個倭人侍從一進這青樓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看了過婉夢那樣的美女更是心癢難耐,只是他們哪敢垂涎主人看上的女人?不過就先前那幾個姑娘來說,也足以讓他們一飽艷福了。聽肥嫂這么一說,個個露出興奮的神色。
不過他們還沒色迷心竅,留下一個人在門外看守著,剩下的三個就迫不及待地進到旁邊的房間里,不多時里面就傳出嬉笑之聲,勾得留在外面的這個渾身燥熱,恨不得自己沖進去完了一番。不過主人的安危還是第一的,他只能強忍著。卻又忍不住趴在門縫往里面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悄悄地到了他身后……
房里,婉夢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輕輕撥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隨著那哀傷的音符隱隱地罩上了一層霧氣。
中鐮倉造站起身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婉夢,片刻也不想從她身上挪開,不知不覺就坐來到了她身前,卻沒有讓婉夢的動作有絲毫改變。
中鐮倉造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哪里會安安靜靜地聽什么曲子?更何況他也聽不懂。婉夢這樣淡漠的姿態(tài)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氣,伸手一把抓住婉夢的胳膊,“美姑娘,我要帶你回倭國……我要你……”
婉夢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掙脫了中鐮倉造的手,往后躲了躲,“公子,小女子賣藝不賣身,請你自重……”
“我要你,帶你走,今夜坐船,一起回倭國……”中鐮倉造見婉夢掙扎,又急又惱,撲過來大力地抓住她的肩膀,用他所知道的漢語急急地說道,“做我的……女人……”
婉夢被他抓得肩膀生疼,又急又怕,用力地搖著頭,“不,不要……”
這一幕讓中鐮倉造想起了柳曼,剛剛忘記的羞憤又驀地升騰起來,強烈的zhan有欲讓他幾乎發(fā)狂了,伸手奪過婉夢的琵琶,狠狠地扔到了一邊,不顧婉夢的掙扎便開始撕扯她的衣裙。他要zhan有這個女人,然后把她帶回倭國,讓她身上流動的大周血液豐潤他中鐮家的血脈……
“哎呀,哎呀,這位公子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你第二次想要搶占我們大周民女了,這么多天過去了,你還沒學會‘廉恥’二字怎么寫嗎?”
正在中鐮倉造獸欲沸騰的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語帶不屑和戲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