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烤乳豬沒了,兩人還各自吃掉了兩張披薩、半只西瓜、兩盤松花糕、一盤蛋黃酥、一盤春卷、一小籃巧克力曲奇、兩大塊黃油面包,李真甚至還悍不畏死地喝了一杯橙汁……
這……是要超神的節(jié)奏??!
要知道,這滿滿一大桌子的吃食可并非完全是為他們兩個準(zhǔn)備的。因為大家原本就沒有對李真抱有太大希望。熾天使啊……打架當(dāng)然厲害,然而吃飯總不會也驚掉大家眼球吧?
所以這群人原來的打算是,在李真迅速地敗下陣來之后,余下的食物還可供其他人聚餐。
然而照眼下這勢頭來看……
一個少尉看了看呼雁翎,又看了看李真,喃喃道:“這是……宿命之戰(zhàn)啊?!?p> 不過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末了。而且這兩位也都使用了能力。
呼雁翎當(dāng)然是照老樣子,撐大了胃。不過這事兒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管怎么樣,女孩子總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大腹便便的樣子。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個“飯桶”了。軀干里的空間已經(jīng)被壓榨到了極限,在異能的控制下,胃壁變得厚實堅韌,其他的臟器則盡可能地靠邊站,好為接下來進肚的食物騰出空間。
于是她就更鬧不清楚——對面那個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為了便于執(zhí)行官在戰(zhàn)斗當(dāng)中相互配合,相關(guān)的能力信息是會以通告形式下發(fā)到內(nèi)部人員手中的。李真的資料寫的是——
A級。飛翔、鱗甲化、放電、自愈。
無論哪一條似乎都和吃不挨邊兒吧?!
于是她怒視對面那個家伙,無比堅信只要自己再堅持那么一小會兒,對方必然舉手投降!
實際上李真也是這樣想的。
什么飛翔鱗甲放電自愈都沒錯兒……
然而他們可是沒有看到本質(zhì)啊。
他一邊慢慢將一塊布丁塞進嘴里潤了潤喉,一邊在心里勉勵自己。
開玩笑,過去這一年多,我李真最怕缺什么?。砍缘陌。★w的爬的走的跑的有毛的無毛的哺乳的兩棲的溫血的冷血的什么東西我沒吃過?。?!
我可是從死人又變成活人的啊!什么加速消化吸收促進血液循環(huán)肢體修復(fù)再生,哪一樣都得消耗巨量能量的啊!
全身都是那種變態(tài)到了極致的細胞……哪怕給我一塊被啃了一百遍的骨頭,我都可以讓它在胃里打個轉(zhuǎn)兒,只留下指甲蓋那么點大的殘渣好嗎!
我李真,注定是要成為大胃王的男人啊?。?p> 于是他一邊這樣鼓勵自己,一邊再次用力。制服掩蓋之下的雙腿上鱗甲一陣開合暴起,然后閃過一片電弧——感覺胃里又空了一些。
血液在以超高的速度流動,熱量從每一個毛孔當(dāng)中散發(fā)出來。他的身體變成了一架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將胃里的那些食物統(tǒng)統(tǒng)消化、吸收、變?yōu)槟芰?,再以各種形式耗散出體外。
然而即便如此……卻還是跟不上進食的節(jié)奏。
但他透過已經(jīng)不那么高的食物小山盯著臉上紅撲撲的呼雁翎,挑釁似地又拿起一塊披薩。放在嘴邊,從那個尖角開始,一點一點地吃進去。
這時候就連食堂后廚的工作人員都出來看熱鬧了。他們跟著那些執(zhí)行官們爆發(fā)出一陣喝彩聲:“好樣的!”
呼雁翎也伸出手去,同樣拿起一塊披薩。微微皺眉,然后學(xué)著李真的樣子吃掉了。
東西一落進胃里,她就覺得一陣惡心。
然而……對面那個家伙又拿起了另一塊!
于是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向她看過來。新人王一拍桌,虛弱地說道:“拼了!”——然后趕緊閉上嘴,無比艱難地把手向第二塊伸過去。
可就在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李真已經(jīng)把手里的吃掉了。
呼雁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因為——天哪,所有人發(fā)出驚呼,他又拿起了第三塊!
他開始吃了!
整個吃進嘴里了!
他喉嚨動了動,咽下去了!
他……又拿起了旁邊的一杯奶茶!
管他什么神在上,他咕咚咕咚地喝掉了??!
呼雁翎張著嘴,用本打算拿披薩的那只手指著李真:“你、你、你……”
“你夠狠……”
她砰的一聲把頭埋在桌上,一只手揚了揚:“敗了敗了,敗給你了,長江后浪推前浪,你就是新人王了!”
食堂里的男人們終于發(fā)出一陣歡呼聲來——這是歷史性的一刻??!終于有一個真漢子把那個平日在食堂里作威作福的小娘子給拉下馬了?。?p> 李真站起身來,打算跟大家說點兒什么。然而這一動,胃里頓時翻江倒海,還沒等他開口就覺得嗓子眼兒被堵滿了,連忙一捂嘴,一邊揮著手一邊往人群外面沖。好在應(yīng)決然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衛(wèi)生間帶了過去。
不過就在他急匆匆往里面跑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更快的人影從他身邊掠過——
呼雁翎和他用眼神打了個招呼,一頭扎進女廁里。
于是他也沖進了另一側(cè)的房間,兩面同時傳來痛苦的嘔吐聲。
李真重新走出來的時候,應(yīng)決然還在等著他。女廁沒聲音,李真覺得那位對手也許是在洗臉或者補妝——總不能像他一樣,打開水龍頭簡單抹幾把臉就出來吧。
他喘勻了氣,一邊和應(yīng)決然慢慢通過走廊往大廳里走,一邊問:“剛才怎么樣?還行吧?”
應(yīng)決然笑起來:“豈止還行。你給咱們出了一口氣啊。今天你干得確實不錯——不過沒撐壞吧?”
李真搖頭:“倒是沒事兒,可是千萬別跟我提吃的。”
應(yīng)決然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那我一會兒得先走,外邊兒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再去跟大家多待一會兒,多親近親近、多交幾個朋友。”
應(yīng)決然這種兄長式的關(guān)心令李真感動。而聽到“朋友”這詞,卻也忽然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來。因而他略一遲疑,問道:“應(yīng)兄,我那個叫齊遠山的朋友……”
應(yīng)決然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腦袋:“哎呀,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那天晚上你跟我說完,第二天我就去朝陽了,一忙腦袋就迷糊了。等我把事兒辦完,就去幫你看看?!?p> “嗯,麻煩你了。”李真重新露出笑容,然后走出走廊,一陣歡聲笑語的浪潮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