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地宮,向著西北方向行走百多里的距離便是南烏國的國都上京,地宮周圍五十里之內(nèi)幾乎都沒有什么人煙,離國都這么近的距離,也難怪世俗的皇室會請求上京附近的修仙世家來鏟除這個禍害。
那些大部分都是相當于練氣初期的鬼物雖然對于修士沒有什么威脅,但是若是放到世俗,估計也就只有軍隊里那些陽氣旺盛,身含煞氣的士兵,還有那些武者可以抵御了。
衛(wèi)龍和君千笑二人一路不緊不慢的向著上京走來,可能是靠近上京吧,一路上見到的普通人也大多都帶著滿足的微笑,基本上算是人人都能安居樂業(yè)了,凡人的生命雖然短暫的只有數(shù)十年的時間,這么點時間可能還不夠一個高階修士閉一次關打個盹的時間。
但是這樣的人生才是完整的,短短的幾十年的時間,經(jīng)歷所有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雖然短暫,但是卻精彩,完整。遇到高興的事會笑,遇到難過的事會哭,娶妻生子會樂,病痛送喪會哀。
如同種子發(fā)芽,歷經(jīng)風霜雨雪,慢慢的長出參天大樹,再慢慢的枯萎凋零,化為泥土回歸大地,這便是一個完整的輪回,完整的人生。
但是修士雖與天爭壽,到了最后可能會壽與天齊,但是這每一步卻都如赤手攀巖,若是掉下去就是無盡的深淵,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只有生,沒有老,沒有病,更沒有死,可能也沒有悲歡,沒有離合,這便是修士所要付出的代價,這個人生便是殘缺的。
一路走來,衛(wèi)龍再次看到這熙熙攘攘的凡人世界,恍如昨日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卻永遠的只是來路,也只能向著前方永不停息的走下去。
到此,衛(wèi)龍眼中也略有一絲滄桑和感懷,那個靠著在游戲中拼搏的普通宅男也永遠的成為了過去了,不,應該是上一世,上一世經(jīng)歷了病、死,這一世便好好的感受一下生,還有老,不是人變老,而是心慢慢變老。
坐在上京的一家酒樓的二層中,衛(wèi)龍看著街面上菜販的叫賣聲,小孩的哭啼聲,憤怒的爭吵聲,還有一朝得意的爽朗笑聲,喜怒哀樂在這里演繹的淋漓盡致,衛(wèi)龍端著一杯清酒送到嘴邊,人卻愣在那里了。
忽然,衛(wèi)龍輕聲道:“君兄,你我曾經(jīng)也都是這些凡人,如同他們一樣為了自己的目標和理想而奮斗,或許曾經(jīng)想著成為一個所謂高高在上的修士,但是成為修士之后呢?卻還記得自己的理想和目標了么?”
君千笑,含笑道:“龍兄可是頭次來到凡人的世界?。俊?p> 衛(wèi)龍默然點頭,君千笑看著底下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略帶感概的道:“這樣也怪不得龍兄會有如此感概了,萬事難兩全,這些人雖然有簡單安寧的生活,卻幾十年后便會化作一培黃土,吾等修士,逆天而行,為的可不就是這悠長的壽元!”
“一得必有一失,這本來就是天道索然,就像吾等修士修煉功法筑基一般,也只能選擇一種或者兩種,想要火系的爆裂攻強,便不能同時兼顧水系的陰柔宛轉(zhuǎn),凡事兩難全,在修仙之初便要做出抉擇,畢竟想要筑基成功所有的屬性,那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了,都是一樣的道理,我想龍兄弟應該比我清楚吧!”
衛(wèi)龍啞然失笑,這一刻他便想拿出一個青霖筑基丹來推翻君千笑的理論,但是自己卻先笑了,一種可以推翻,他可以變換所有屬性的真元,可以煉制無屬性的筑基丹,但是另外一種呢,別的呢,這千千萬萬中可能。
衛(wèi)龍忽然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一般,在心中對自己道:“既然這樣,我便要魚與熊掌都要兼得!我當初既能煉就所有的輔助職業(yè),此生定然也一樣,誰說貪多嚼不爛,我衛(wèi)龍偏要樣樣一哥,我可不是修真者,我是煉氣士,煉氣士可從來沒有缺少過耐心和毅力,既然如此,那我便要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一個全能煉氣士!”
片刻之后,衛(wèi)龍一朝頓悟,迷茫的雙眼也再次恢復了神采,身上的氣質(zhì)也瞬間發(fā)生了變化,自信!沉著!這才是所謂一個大宗師該有的素質(zhì)!看向那些熙熙攘攘的凡人時,雖然仍然帶有一絲懷念的神色,但是眼神中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而其體內(nèi),神識也無聲無息的壯大了一倍,丹田那個封魔符形成的壁障轟然破碎,那個灰蒙蒙的逆向真元漩渦也猛然的增大了一倍,旋轉(zhuǎn)的也更加的快速了很多。
這便是化解封魔符的最快捷的方法,他既然制造瓶頸,那么你突破了這個瓶頸,封魔符的效果自然不攻自破了,但是衛(wèi)龍卻毫無喜色,臉上依然表現(xiàn)的很淡然。
看著君千笑含笑道:“多謝君兄指點了!卻是我著相了,原來一直以來我卻是還未找到真我!這杯是我敬你的,先干為敬了!”說著衛(wèi)龍便端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仿佛這一杯略帶灼辣的清酒劃過口舌腸道便一如這修士的人生一般。
君千笑大笑兩聲,同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樣喝酒多不痛快,生當及時行樂!”說完,便對著忙走與酒樓之間的店小二喊道:“小二,十壇竹葉青,再拿大碗!這小酒杯喝著一點都不痛快!”
衛(wèi)龍瞬間就笑不出來了,他的酒量若是不作弊,的確是差的厲害了,片刻后,兩個碗口有嬰兒頭那么大的海碗擺在衛(wèi)龍的面前,君千笑給衛(wèi)龍和自己各到了一碗,便率先將一碗牛飲下去,引得一旁關注的人大聲叫好。
衛(wèi)龍苦笑一聲,“我這是不是作繭自縛啊,罷了罷了,我便舍命陪君子吧!既然君兄有這興致,我也不好敗壞了!”說著便端起大碗,一飲而盡。
一個時辰后,地上擺放了十個空蕩蕩的酒壇,衛(wèi)龍已經(jīng)徹底的暈暈乎乎了,看人都是三四個不停的晃。
而君千笑卻是越喝,雙眼越有神采,看著衛(wèi)龍的樣子不由的大笑了起來:“龍兄弟,你的酒量還不錯嘛!咦,世俗的拍賣會,走,咱們?nèi)タ纯矗 闭f著不管衛(wèi)龍同意不同意,便扔下一塊銀子拉著衛(wèi)龍走了出去。